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它是也不是。故事里的事,说是它不是也是……
话说山东有一小子姓韩名宇,年少便聪明伶俐与众不同。其父一生勤奋,积攒了不少家当。他每攒百两碎银便铸成一锭,直到年迈已经攒齐了八锭白银。韩父用红绳把那八锭银子串绑藏于枕边。
韩宇,天资过人,可就因为这天资,加之家中富贵,他便不重努力。待他成人,父亲已老。老父临终前把韩宇叫到跟前把那八锭白银传给韩宇。安葬了父亲,韩宇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样,不事农桑不涉工商,坐吃山空。眼看着碎银子被韩宇吃尽,再吃就是父亲留下的八锭白银了。就在这档,一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夜里,韩宇检查过八个银锭后睡去。突然间风雨大作,门窗狂响,有八个身穿白衣腰束红带的壮汉闯入韩宇卧室。韩宇睁大了双眼,哑口无言。八名大汉作了揖,其中一名站出把话儿说:“某等兄弟,天数派定,宜在君家听令。今蒙我翁过爱,抬举成人,不烦役使,珍重多年。冥数将满,待翁归天后,再觅去向。今闻我翁目下将以我等分役郎君。我等与郎君无缘故此先来告别,投奔某县刘村刘氏家族,缘分尚有一息,可再谋一面。”说罢,八名大汉转身离去。韩宇起身追去,误撞门廊,猛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再去寻那八锭白银,已不见了踪迹……
韩宇苦恼莫名,与邻里人说尽,无人能信。几日后,韩宇去那某县寻找刘村刘氏家族,几番查找果然有那刘氏家族!家主姓刘名群,正在家中祭祀。韩宇把缘由说尽,那刘群深感惊异。承认前些日子醒来枕边忽有八锭白银,换了牺牲,在家中祭拜,感谢神灵。韩宇几番落泪,无可奈何,便要离去。刘群感其可怜,把些碎银子塞与韩宇。韩宇推脱不受,争执间,刘群已将那碎银子塞到韩宇的袖口里。韩宇告辞回家,竟寻不到那些碎银子。原来韩宇袖口不实,在刘家门口那些钱就已经掉了。看来,人命自有定数,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何况八百两白银,就是些碎银子也拿不到手。
韩宇回到家中,已经没了家产。过惯公子生活的他不得不为生存去忙碌。当掉房产,韩宇和伙伴投入到扇子生意上去。一等扇子,乃用银两寻得书画家填扇面,卖个几十两。二等扇子,乃少用银两请小生仿制书画。卖个十几两。这最后一等就是白面扇子,卖个几两。韩宇到京城卖扇,可那年京城夏天阴雨连连。扇子卖不出去不说,因为受潮,一等二等扇子扇面黏在一起,打开扇面,东边破漏,西边黏糅。真迹仿货早已模糊不清。奇怪的是只有那三等白扇,一点事都没有。
韩宇因为扇子生意被人们唤作“倒运”。他自己也知道命中自有定数,便不敢在动经商之念。忽一日,港口来船,为首的不过是张三,李四,王五,赵六。那张三乃走南闯北之人,爱提携那些默默无闻的人。人称“张识货”。张三听闻韩宇之事,愿出手相助。韩宇闻之觉得也好,随船走,还能捞个食宿。张三想为韩宇筹钱置货,提携他致富。不料,提甚都行,提筹钱船上商人皆哑口。无奈只筹得三两,让韩宇买点牙祭,以免航海枯燥。韩宇用那三两买了三箩筐橘子。掩面登船,众人皆戏谑取笑。
船行数日,忽逢一岛,大雾弥漫。众人中有识得此乃“定沟岛”。停靠后,各自寻径买卖了。留那韩宇守船。韩宇守船无事,忽然想起自己的三篓橘子,因碍于面子放于货仓长久未动,估计也快烂了。韩宇慌忙取那三篓橘子,不料个个好好地,便散在船上晾晒。那红橘子铺满甲板,一片红光。引得岸上人前来观看,不想这岛里人竟不识得橘子。有好事者,竟问起价来。“此等特产多少银两”韩宇先是一惊,慌忙伸出一指,意思是一两一个。那人竟给了他一锭银子“给我来一个”。韩宇很是吃惊,后来才明白,这定沟岛的币制与本国不同。在此岛上所有的钱都是一锭白银,纹有龙凤的是最高等钱币,纹有神龟的乃二等钱币,依次是,走兽,林木,最低级的是水草。那好事者给韩宇的一锭银子正是水草银子。韩宇不觉大喜。那好事者也不会分娄把那橘子整个吃下,大呼爽口!不一阵,那三篓橘子换成了几万两白银。待众商人归来听闻韩宇此事,皆呼其命中有此富贵。
读者,看到此时必心中生疑,为何那众商有货物却不得韩宇此富贵。有所不知,此岛风俗愿以物换物,韩宇之橘岛上不曾有,谈何以物换物?只得拿银子来买。
韩宇得此富贵,有了本钱。张识货劝其置货,经商则个,必能十倍百倍于今。韩宇摇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索。我命中无富贵,能的此财已是侥幸,不敢经商,守财度日,富富有余。”回航路上,行到一处“鬼海”风雨大作,商船不得已行到一处野岛避风。韩宇不安于船上,想到岛上看看,无人跟随。韩宇打紧精神,独自上岛。那岛上无树无木,乱石成群,只有一青板大石上刻有字。韩宇上前一瞧,只见书着“锁龙井”。绕过大石便是一处井眼,那眼口,被锁链塞满,链头躺在井眼附近。韩宇觉得蹊跷,把那锁链便往上拉。只听一阵隆隆闷响。在往上拉扯,井口竟涌出红血来!韩宇大惊!用尽全身的力量往上这么一用力,只见链头的那端撑破了井口,庞然大物还滴着血。韩宇吓翻了跟头,沉稳间往那怪物一瞧!好生吓人,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龟壳,不见有什么活物。韩宇心想“这龟壳本无用,可这么大的龟壳拿回去定为新鲜,也不枉我这走一趟。”说罢拾起锁链拖着往船上走。
回到船上,众人见韩宇拿了这么一个破大龟壳回来又开始戏谑他。韩宇赔笑,只称拿回去开开眼。几日过去,船行到港。众商人下船卸货。恰逢港口来了波斯商人,想收那一船的货。大家听那波斯商人似乎姓谭,名为尔金。谭尔金宴请众商人,宴席座次不论年长不论功德,只按货物资量。那韩宇没有货物自觉坐在了最末的位置上。
宴毕,那商人登船卸货,他扫视着船上的每一件货品。突然!谭尔金的目光停滞住,不住的摇头,嘴微微张着,一副吃惊像。他眼睛眨都没眨,就问那张识货那是什么?张识货见谭尔金看向了那副大龟壳,便把韩宇的经历一一具述。“货单上也不曾有此物,宴席时,此物主人何在?快!众人与我回席我们在喝上几杯。”谭尔金的一席话把众人弄怔,尤其那韩宇,回席后竟被安排在最上座。谭尔金好生招待着,问那张识货此物不知可否交易?张识货回到:“此乃韩兄之物,不知韩兄意下如何?”韩宇只知这不过一副破大龟壳,竟有人愿出价来买,便道:“我不知此物值甚钱,谭兄若要,五十两便是。”谭尔金哈哈大笑:“莫要戏耍,此等宝物怎卖五十两?”“宝物!”众座都惊了起来,小声议论。那韩宇更是惊讶,此乃宝物?“那五百两吧。”谭尔金又笑起来:“莫要戏耍,莫要戏耍!”众人又是一惊!张识货接话:“还是谭兄出价吧。”谭尔金伸出五指“我出五百万两。”众座议论声更高,你看我来我看他,大眼瞪小眼。那韩宇哪料有这等买卖,更是喜冲过头,急忙答应了,有这五百万两,一生富贵荣华不用愁。张识货问道:“谭兄,这破龟壳我等看不出有此高价,究竟有何门道?”“哈哈,好歹走南闯北,人称你识货。此非龟壳,说龙生九子,其一赑屃身负重壳,其身有二十四项,与天象重合便能脱壳成龙。壳不值钱,但壳内藏有夜明珠一颗,此乃无价之宝!”说罢,谭尔金用剑劈开那壳,果然一明珠,耀目四方,天上之品!众人莫不叹服!
那韩宇辞了张识货与众商人自回老家开一当铺,娶了媳妇生了儿女,从此富贵一方,代代相传。
人生富贵自有定数,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可不能违逆了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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