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路上一对对恩爱的夫妻走过,诗均站在店里有些发呆。是羡慕还是向往?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离婚后,还从没有过的感觉。离异快十年了,诗均一直带着孩子过,不敢再涉及婚姻,丈夫的背叛给她的伤害太深了。
如今她经营着这家服装小店,虽然谈不上生意红火,但是跟孩子过着温饱的日子,少了那些感情的纠葛,锅盆的交战,倒也安逸自在。
每天晚上,诗均喜欢一关店门,便回家早早地睡觉。可是今晚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好象有股热气在身体里窜流,让她心痒难耐。她爬起床来,看看镜子中的女人,岁月已经在她那双美丽的眼角旁刻下了淡淡的痕迹。她知道岁月不饶人,也许她应该忘记过去,去寻找应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拿出口红、眉笔,在那张有些憔悴的脸上描了描,那张脸顿时美丽起来。
她把这心思透露给了知心的姐妹灵芝,灵芝说:女人的小阳春来了,想男人了吧。
过了段时间,灵芝带了一个男人到诗均店里,说是要买衣服,可东看看西问问便走了。
第二天,灵芝问:“诗均,说说看,昨天那男人给你印象如何?他对你可满意了,说你美丽温柔,浑身散发着女人的味道。”诗均说:“什么呀,我还一头雾水呢!”
灵芝告诉诗均,那个男人叫李国华,是政府某机关的一个科级干部,不久前离婚了,原因是老婆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诗均想不起那男人的模样了,但是当她听说他也是因为老婆出轨而离的婚,心中就生出一股怜悯,就说,先交往一下吧。
在后来的几次交往中,诗均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身材适中,说话软软的,像蜜糖,也挺大方,没见面几次,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诗均买点首饰什么的。
再后来,国华一下班就到诗均的店里等着,诗均一关店门就带她去饭店共进晚餐。
有一次他们在外面店里吃过晚饭后,国华提出要带诗均去他家里去看看,诗均没有推辞。
到了国华的家,国华把门一关,抱住了诗均,诗均挣扎着,国华一边吻着诗均一边说,今天是他四十一岁的生日,美丽善良的诗均是上天给他今天最珍贵的生日礼物。诗均抵不住国华的进攻,成了国华的俘虏。
事后,国华从他的一个保险柜中取出一枚亮闪闪的钥匙,说,从今以后,他的家就是诗均的家。
有了家,诗均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她总是早早地关了店门,然后到集贸市场很认真地买菜。因为诗均不再愿意跟国华去饭馆吃饭了,说那样太浪费钱。
这样下来,诗均便多了一份事,每天既要在国华那里打理好家务,又要张罗店里的生意。但是诗均虽然辛苦了,人却变得越来越漂亮。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了半年多。
后来国华晚上不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多起来,诗均觉得这样过着不塌实,跟国华说过好几次,要去领取结婚证书。可国华每次都说:“你放心,等孩子一读大学我们就去领取结婚证。”诗均不好再多说什么。
有个晚上,诗均睡得正香,国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国华惊得跳起来,抓住手机看看,就连忙关了机。诗均问:“是谁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呢?”国华说:“不知道,打错了的吧。”
第二天晚上,诗均乘国华去洗澡,打开国华手机,只见上面有条短信说:“你在哪?我很想你了。”
诗均把那个号码拨了过去,一个女人说:“国华,今晚过来吗?”
诗均呆呆地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关手机。那边“喂”了好几声,见没有声音,挂了机。
睡觉的时候,国华亲热地拥着诗均。诗均说:“那短信,是怎么回事?”国华吓了一跳,说什么短信?诗均说:“你手机上的,你自己知道的。”
国华好象突然明白过来,说:那是他在陪领导搞按摩时认识的一个小姐,因为工作免不了一些应酬,要诗均放心。诗均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晚上趁国华去洗澡时诗均又偷偷去看国华的手机,手机已经被国华设置了密码。
有一天,国华又打电话给诗均,说是单位来领导了,那晚要陪领导玩麻将,晚上不回家。诗均打个电话问了跟国华一个单位的熟人,熟人说单位最近没事,很清闲的。于是诗均打电话给国华说,她今晚特别想他,要国华告诉她究竟在哪玩麻将,她只悄悄看一眼就走,绝不会打扰人家,不然心里就不塌实,会去找他。
国华没办法,只好说,他跟领导说说,尽量回家。
那晚国华回家后老往卫生间跑,说是闹肚子了。诗均乘他跑厕所去找他的手机,没找到。
诗均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诗均终于知道,国华在跟她同居的同时,外面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名字叫淑欣,是一个机关单位的会计,原本有个爱她的老公,两年前因为车祸命丧黄泉,留下偌大的一套房子陪伴着她。
据说那个女人也被蒙在鼓里,一心要跟国华结婚的。她并不知道,国华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跟她打结婚证,是因为国华的家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
诗均决定找个机会跟这个女人谈谈。可是她打了几次这个女人的电话,这个女人都说,请你自重点,不要再来骚扰国华了,说罢不是关机就是拒接。
诗均只好用书信的方式,把她怎么认识国华,怎么跟国华生活的事,大致告诉了叔馨,说她们同为女人,她对叔馨绝对没有恶意,她只想把事情弄个清楚,如果有时间,定于某天晚上在彩虹咖啡屋面谈。
那晚诗均前脚来到彩虹咖啡屋,淑馨后脚就赶来了。互相了解了情况以后,她们发现国华跟她们俩说着一样的谎言,甚至连她们身上佩带的首饰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她们决定要携手惩罚一下这个玩弄感情的爱情骗子。
从那以后诗均不再问及国华晚上不归家的事,但是她要国华晚上不要关手机,而且保证没有万不得已的重要事,每天晚上十点后绝不拨打国华的手机。
淑欣也变得乖巧起来,去留任他自愿。而且她们俩谁也不跟他提及要去结婚登记的烦心事了,他真是高枕无忧了。
国华感觉,同时拥有两个女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妙,这样的日子跟神仙差不多。他甚至后悔,当初发现妻子越轨后为什么不及早跟前妻离婚,还跟那个贱女人耗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那天晚上,他洗过澡,舒舒服服地上了淑欣那张宽大的床。淑欣也像小鸟一样依在他的胸前,一切是那么惬意。正当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国华的手机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国华一个激灵爬起来,只听电话里诗均慌乱的说:“国华,不好了,家中失火了,我已经拨打了火警电话,你立刻回家吧!”国华慌乱地爬起来抓起衣服就跑。淑欣也跟着跑了出去,问:“你去哪呀,等等我!”国华说:“不关你事,你呆家里吧。”可淑欣根本不听。慌乱中国华顾不得那么多了,只顾狂奔起来。
来到自家楼底下,国华果然看到窗户里透出红彤彤的光,跑上楼一脚踢开门喊道:“诗均,你在哪?”这时,国华看见诗均穿着得体,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而客厅正中的一个火盆里,还旺旺地燃烧着一堆柴火。国华迷惑不解地问:“诗均,你这是干吗?”“我这是干吗?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看看你身后跟着的是谁?”诗均紧盯着他冷冷地说道。国华转过身去,这才看到,淑欣也紧跟着他进了屋。虎视眈眈地看着国华,也一样冷冰冰地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你的家吗?那你家里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国华看看诗均又看看淑欣,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
半天,国华缓过气来,说“你们说怎么办吧”,两个女人都说:还能怎么办呢?手机上国华发给她们的信息,都还在,那就是铁的证据,明天一早她们两个女人就拿着手机到他的单位去告他。
国华连忙求饶,说除了不要告他,其它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可诗均不答应,说一定得告状,才能出得了这口恶气,任凭国华怎么求情都没用。
国华只好可怜巴巴地转过身去跟淑欣求情,因为他知道,只要她们两个女人一告状,他的名声,他的前途全完了。他说他愿意赔偿两个女人的精神损失费。
诗均还是坚决不同意。淑欣倒是有些动心了,就跟诗均说:“诗均,我看就依他吧。”诗均终于问国华:“你说陪多少呢?”国华说:“每人一万?”诗均柳眉一竖。国华立刻改口说:“不,太少了,这样对不住你们,每人五万怎么样?”诗均突然叹了口气说:看在跟国华夫妻一场的份上,她不想过分为难国华,但是不惩罚他一下,她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只要国华把他的保险柜打开,把里面的资金全拿出来就行了,从此再不找国华的麻烦。
国华说什么也不答应。两个女人立刻翻脸,说一声:“走!”国华只好拦住她们,掏出保险柜钥匙,抖抖嗦嗦打开保险柜。
两个女人一看,里面现金,存款,首饰折合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万人民币,她们一把包了就要带走,国华跪在她们面前,哀求她们把里面一个玉石扳指留给他,说那是他爷爷留给他的纪念物。两个女人找到那个扳指,扔给了他,他像命根子一样捧着,汪汪地哭。
过了几天,在本地新闻通讯上,看到了一则某某机关科级干部李国华,向希望工程捐款二十万余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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