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孩子被抱回了家。
父亲没食言,真的打那以后一句话都没跟孩子说过。一切照顾那个孩子的责任都落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默默地承受着,尽力照顾着那个孩子。
可能是营养不足还是怎么的,孩子从小就特多病,三头两天就搞个头晕身痛。有一回,3岁的孩子又不舒服了,睡着睡着,女孩惊叫了起来,女人被这声音惊醒了,只听见女孩虚弱地说:“娘,我疼,疼。”女人一骨碌起了床,从房间走了过来,点亮了油灯,只看见女孩身上冒出了冷汗,咬着牙齿,女人摸摸她的额头,烫极了,摸摸她的手跟身体却很冰冷。女孩又哭了,哭得女人也想哭了,一边安慰着女孩一边想办法。女孩越哭越大声,惊醒了隔壁房间的男人,男人越听越火,在床上骂了起来:“你这个东西,大半夜哭什么哭,还给不给人睡。”女人和女孩听到这立马安静了下来不敢出声了。女人安静了一会,忽然她站起来,拉着女孩去男人那里,男人看着她们,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见女人拉着女孩,跪了在男人跟前,女人哭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乞求说:“管家的,求你了,救救孩子吧,求你了求你了。”男人好久没开口,显然是被她们这一举动吓呆了,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异常安静,夏天窗外青蛙在呱呱叫,蟋蟀嘶嘶叫,这时它们叫声忽然都停了,似乎都好像在等着男人开口答应,房子此刻显得死一般寂静。
男人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怎的,男人吸了一下鼻子,擦了一下眼,女人狐疑地看着他,他立刻又说:“唉,见鬼了,竟然有沙进眼了”,男人又停了说话,女孩越来越痛了,表情越来越痛苦,竟慢慢的倒到了母亲那,男人见这,从来没抱过这孩子的他竟然飞快的抱起孩子到床上去,又跑到床边一盒子在找什么东西,“找到了找到了”,男人大声的叫了起来,又跑到床上喂孩子吃了下去。女孩吃下去后,渐渐地睡着了,男人摸摸女孩额头,没那么热了,一直紧绷的表情松了,笑了笑。女人见这,也笑了。
女孩第二天就醒了过来。男人和女孩顿时亲密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了,女孩笑容多了,她觉得自己更加幸福了。女孩没有名字,有一回隔壁的老奶奶见了她,说她瘦的黄瓜似的,于是黄瓜黄瓜的,就成了她的名字。
然而好景不长,几个月后,有一天黄瓜想起来喂猪,走了几步,却感觉脚无力,一歪,摔在了地上,哇的叫了一声,母亲立刻跑了过来,试了几下想把她拉起来,却起不来。女人赶快叫来了男人,也试着把她拉起来,女孩用力的试着,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可还是感觉脚无力。接下来几天,黄瓜情况更严重了,男人和女人以为她只是脚扭到了,只是拿着那借来的跌打酒帮她搓。又几天过去了,躺了那么多天的女孩尝试着站起来,站起来是站起来了,她开心的笑了,然而男人和女人却笑不起来,黄瓜走路的样子怎么那么怪了,两只脚向外凹,好像一个O字。
男人和女人这才知道事态严重了,赶紧叫来村里唯一的一名医生,只见那医生先是叫黄瓜伸出手来把了一下脉,又叫女孩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唉”了一声,男人和女人赶快问她怎么了,“是小儿麻痹症,这事挺严重的。”男人和女人听不明白,又问:“怎么严重法啊,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唉,我也不会治这病,药很贵的,你给得起吗?恐怕这孩子以后走不了路了,唉”说完,医生伸出手指,做了个要钱的手势。男人立刻给了他10块钱,医生就这样走了,要知道那十块钱可是他们好久的米饭钱,就这样没了。
才3岁大的黄瓜当然是听不明白这话,他只知道从此家里爸爸妈妈的叹气声多了起来,她的脚又一复一日痛,甚至她连起来走一下都难了。
一天,躺了多日的黄瓜突然叫着要出去外面,男人看的心疼,跑出去砍了木,坐床边弄了起来。黄瓜很好奇,便问:“爸,你在做什么?”男人顿了顿,说:“我在给你做凳子。”过了一阵,两张木凳就做好了,他抱起女孩坐到凳子上,叫女孩换着凳子来移动自己,女孩大力地移动着身子,凳子,终于出了门口。她看到蓝蓝的天空,笑了。
然而呆旁边站着的男人却笑不起来,难道,女儿一辈子都要在两张凳子上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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