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第一中学南面的一个小区,大门侧面,有很多人,熙熙攘攘,围得水泄不通,看到有记者在忙碌地拍照。
挤进去一看,是一个便民卫生所,里面没有医生护士,也没有工作人员,没开灯,黑洞洞的。
门口的台阶上,立放着一张纸皮,上面贴着一男童的照片,底下放着几束悼念的鲜花。有几个年纪大的人,可能是小孩的前辈,一边哭一边在烧着冥纸,还点燃了很多香,烟雾云绕着整个卫生所的上空,加之阴雨绵绵的天气,显得使人有点恐惧。门的两边,用白纸写着:庸医丧尽天良,八岁男童魂断卫生所。十多名亲戚拉着白色黑字的横幅:要求政府,严惩庸医。人群中不停地发出吼叫:“她要跳楼了!你们看,你们看,她哭得要跳楼啦!”“快救人,快救人,快来救人啊!救人要紧!”“姑娘,你不能跳啊!不能就这么糊涂啊!你还年轻,不能跳啊!有话跟政府好好说,有政府给你撑腰的,可怜的姑娘啊!”
姑娘上身穿一件黑色的棉衣,手里提着儿子的书包,头发蓬乱,坐在楼顶上,一只脚悬挂在墙体的外边,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望着天在嚎啕大哭,太可怜了……
“笛……笛笛……”来了几辆警车,下来了好几十个警察,动作麻利,迅速拉起了救人的充气垫,完全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围观的人都看着楼顶上,十分焦急,替姑娘手里捏着一把汗,屏神静气……心里学专家经过二个多小时的苦心劝说,终于打动了姑娘的心,随后警察机灵地拉住了她,姑娘用右手擦了擦眼泪,呜呜地下来了。
这一天,也是大年的正月初十三,程月枫带着儿子旺旺,从超市购物出来时,旺旺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我肚子不舒服,想呕吐。”话刚说完,就吐了一地。
妈妈很心痛,给儿子擦了擦嘴巴,看着他眼泪打转转。就把旺旺带到了市一中学南面的一个小区的卫生所里,有好几个医生在看诊,正好后面的一个医生闲着,他站起来打了一个招呼,“小朋友,这边来,哪里不舒服,我来给你看看。”
他妈妈介绍了旺旺的病情,旺旺也点了点头,“肚子不舒服,就是想吐。”
医生拿起听筒,放进旺旺的胸部听了听,又把了一下脉,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后量了体温就说:“小毛病,没事,开点药,打上一点滴就好啦。”
程女士拿上处方,买了单,然后交给了护士,护士配好药后,就给旺旺掉起了针,大约四十分钟,药打完了,旺旺的脸色好像很难看,呼吸也困难了,他就说:“妈妈,我可能活不了,好难受啊!”眼泪唰唰地往外流。
“旺旺,你是男子汉,好乖,不要乱讲话,嗯,乖。”程女士话音刚落,旺旺就倒在地上了。
她慌张地抱起儿子,“医生,医生……快来,快来……我的儿子,他……他他……快,快快……”哭着大声地喊。当场的医生都惊慌了,全围了过来做了急救,马上拨通了120,旺旺被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下午3时,抢救的所有措施都展开,但旺旺没有再醒过来。
程女士抱着儿子紧紧不放,哭的死去活来,晕了过去送进了急救室,待她醒过来,还是哭着喊旺旺,旁边的医生帮她拨通了她老公方国中的电话。
“喂,阿枫啊,你们在哪里?咋回事啊?”老公在焦急地问。
“呜……呜呜呜……旺旺……他……他他……”
“喂,阿枫,旺旺……他……他怎么啦?”老公的手有点在抖。
“旺旺他说肚子不舒服,就在……市一中学南面的一个小区的卫生所里……呜……呜呜……呜呜呜……”
“喂,阿枫,卫生所怎么啦?你要说出来,说清楚一点。”老公有点慌张了。
“呜……呜呜……那个医生开的药,就……给旺旺打了一针,旺旺……他……他他……他就倒在地上了,送进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老公听完电话,两腿发软,就一屁股瘫在了地上,清醒地打电话给亲戚,在他们的陪同下,火速般地到了医院。
亲戚扶着方国中,跌跌撞撞到了儿科急诊室,当他哭着抱起儿子时,用手一摸,“旺旺……旺旺……他还有呼吸,医生,护士快来……”下午5点20分,医院确定旺旺身亡。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悲剧的发生使方国中、程月枫夫妇几次晕倒在医院里,悲痛欲绝啊!
在旺旺逝去的一小时,警察赶到了出事的便民卫生所,然后市卫生部门、还有其他相关部门,也都来到了这里,立即对便民卫生所内的药品、用药、病历进行了封存。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失去了旺旺,已经是一件很悲惨的事,几天下来都没有得到有关部门的答复。这一天,他们怀抱儿子的照片,几次来到便民卫生所,都是人走楼空,该卫生所的法人代表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说一句话,那个“庸医”也无影无踪了,他们又气又哭,程女士觉得无路可走,儿子都没有了,我活着有什么用呢?就提着旺旺的书包,一口气冲上了便民卫生所的楼顶……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动了市人民政府,他们立即下发了红图文件,要一查到底,尽快对当事医生、处方用药真实性做出鉴定。
二个月后,相关部门经过细查,旺旺的病历还夹带着另一患儿的病历,这医生也太离谱了,真是“庸医”,害人害己啊!
通过尸检报告,对用药药名、药瓶标签的查明,旺旺腹痛、呕吐、是医生在处方上开错了药,而且用的又是过期药,导致旺旺深度昏迷,中毒性死亡。
当事医生自知不妙,当晚就坐高铁逃跑了外地,后来警方锁定目标,夜以继日,在郑州某酒店抓获归案,据他口供:证件、学历、医师资格证都是从小偷那里买来的,他妈的这个“庸医”连名字都是假的,来到便民卫生所不到一个月,就出现了这样的人命案,真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以前是60年代农村中的一赤脚医生。
方国中、程月枫夫妇请了律师,依照法律的程序,起诉“庸医”和便民卫生所,法人代表将面临的是医疗纠纷赔偿,这就是便民卫生所的沉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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