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加洛虽然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了,但看上去很精神,浓眉大眼黑头发,中等偏高胖瘦适中的身高显得魁伟高大,英俊潇洒。但白里透红的肤色又不太像那种有高原特色的藏族人,眼角布满了鱼尾纹,岁月的沧桑带给他一种成熟美。身上穿着不显眼但很时髦合身的休闲服,举手投足间又不乏运动员的气质,是那种很容易吸引异性眼球的男性,他自己也经常暗自庆幸和感谢父母给了他一个与众不同的体貌。
他的爱好是节假日到舞厅跳交际舞。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每曲不拉的舞,一般和他的男朋友坐在一旁喝着茶水欣赏别人的舞姿和听音乐,偶尔请个女人跳一曲,虽然步伐不太正规,但舞姿挺洒脱。他觉得休息日跳舞是最好的消遣方式,既锻炼了身体,又可以忘掉一切烦恼,胳膊腿和全身扭动,有时汗流浃背,还觉得心甘情愿,其乐无穷。更重要的是可以结识一些男女朋友。他断断续续去那个舞厅也近半年了,但总觉得找不上合适称心的舞伴。
有一天,他和男朋友和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喝茶,忽然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他眼前一闪,对面的沙发上有个妙龄女士正在注视着他,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那女的中等的身高,棱棱的鼻子樱桃嘴,白皙而又稍带红斑点的脸蛋在灯光下显得很年轻。双眸明亮有神,黑黑的头发梳理成适合自己的发型,穿着打扮很得体而又不过分,苗条标志的身段显得充满活力。
“那个女孩不错,我们抢过来吧。”
拉加洛对他的男朋友半真半开玩笑的耳语道。
他为何要说“抢过来”,因为旁边还坐着几个男性。不过看来不需要“抢”了,那女孩正在注视着他,他也大胆的向她使了个眼色,仿佛在亲切的问:我能和你跳一曲吗?那女孩点了一下头过来了,双方走到一起,当俩人手拉手进入舞池时,他发现那女孩正朝他甜蜜的微笑呢,啊哈,那微笑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和暖流在涌动!他也注视着她那可爱的脸庞。
拉加洛觉得这一曲结束的特别快。因为是第一次跳舞,双方都没有多言语。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有时和别人跳一曲外,大多数都是他俩在一起跳。一个下午转瞬即逝,当舞会结束时,拉加洛发现那个女孩跟着一个中年人走了。他希望第二天再见到她,继续和她跳舞。
“她明天还会来的。”他的男朋友说。
“你问她了吗?”拉加洛问道。
“是的我问了,她说明天还来。”
他的朋友回答道。
到了第二天,拉加洛对着镜子又刮了一次脸,试了几件衬衣,因为他清楚跳舞的男人穿一件干净如时的衬衣至关重要。那天下午他的朋友没有按时和他联系,他等不及了,他自己径直去了那里。他到舞厅时发现那个女孩已经到了,还是和几个年岁大一点的男人坐在一起,不过她看见他进来时微笑着打了招呼。
“你来了吗,我们坐在那里?”
她亲切的问道。
这“我们”二字非同小可,拉加洛立即作出反应:“你看吧,那里都行,那我们坐在那边吧。”
拉加洛指着南边靠墙的桌子说。
这次俩人面对面坐在一张约八十公分宽的简易桌子旁,舞会还没有开始,那女孩很健谈,边说边笑。其中一句话引起了拉加洛的敏感:
“有的男人和他一跳舞就开始要电话号码,我很烦。”她说。
“这女孩分明是在暗示我,你可不能要我的电话号码啊。”
拉加洛迅即想到。并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以前自己也是否要过和自己跳舞女士的电话号码,而引起女士的反感?是的,有过互相存电话号码的情况,但他没有发现她们反感的迹象,有的还主动送了自己的名片。当然,彼此有点熟悉后,双方愿意后才会存电话号码。一开始就向对方素要或留自己的电话号码,恐怕只有做生意和办事的人会这样做。
这时拉加洛男朋友也来了,可拉加洛觉得现在他是多余的。
这个下午拉加洛和他的女舞伴相互了解了较多的生活细节,他主动告诉她自己的一些经历,也知道了女方的有些情况,她叫刘美艳,汉族,今年三十一岁,出身农家,初中毕业后开始打工,脏活累活干了不少,稍有积蓄。结婚但现在已经离婚单身,生有一女孩由男方带养。
“我命不好。原有一个帅气的老公,开始家庭生活也蛮滋润的,但后来他染上了酗酒,我们经常吵嘴打架,最后还是离了。我很痛苦。现在家里很着急,要我找对象,经别人介绍我在谈一个,他年龄较大快五十岁了,是个转业军干,月工资约四千多元,有自己的房子。我们之间年龄悬殊较大,这我可以接受,因为我是个农家女,又不想嫁给农民,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拿固定工资的男人谁还敢要我呀!嫁给一个拿工资的,虽然年岁大一点,但我起码再也不用累死累活的干农活,我今后的生活也会有个保障啊。可我总觉得他人不诚实,动不动就和我耍小心眼,我很不喜欢。他还说他没有生育能力。”
“为啥?”
拉加洛插问了一句。
“他说是在军队里时出过国,当时给每个人打一种疫苗针,就成这样了。”
“不会吧,假如那样的话,谁还敢出国。那些维和部队不都成了太监了,哈哈......”
拉加洛讥笑了一句。
“这我倒没有什么,我也不想再生育,可家里父母可能放不过。我们那里很封建,结婚生子是天经地义的。他现在催我和他结婚,我们正处在这么个时期,你觉得咋办好?”
刘美艳滔滔不绝的叙述自己坎坷的生活经历的同时,征求了一下拉加洛的看法。
“我觉得你想的有道理,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但我觉得年龄悬殊大了点吧。”
拉加洛敷衍了一句。
“你觉得我这个人话太多是吗?”
“没有啊,我的话不多,你说得多,不是真好互补了吗?哈哈。”
俩人你一句我一言交谈得很投入,就像是久别的熟人。这时舞曲也响起来了,俩人又一次搭肩搂腰走进了舞池,开始跳所谓的交谊舞。这时拉加洛感觉到随着音乐的节奏,这位和自己跳舞的年轻女士虽然学交谊舞时间不长,但她很投入。
“我不会跳,来舞厅主要是为了寻开心的。”刘美艳解释来这里的理由。
“我来也是为了玩,谁也不是搞专业的,不必那样认真。”拉加洛迎合着。
这个下午过的更快,到了中场,俩人坐下来继续聊天。
“你说过别的男人向你素要电话号码,你烦,但我现在也想要,你能给我吗?”
他注视着刘美艳的表情。
“你可以”她不加思素的回答。俩人互存了电话号码。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他进一步大胆的邀请她。
“今天我有点事情,改日吧。”
她回答道。
舞会结束后,拉加洛在回去的路上默默的回顾和分析今天下午的情景,最重要的是她给了他电话号码,并答应和他一起吃饭,她说的是真话吗?
“你在想啥呢?是不是想你的小舞伴呢?”他的男友在一旁忽然问道。
“哦,哈哈。你觉得那个女孩如何?”
“还可以吧,我注意到你俩跳舞时一直在注视着对方说话,她明天来吗?”
“我们说好以后电话联系。”
“帅哥,你跳舞正好看。”
这天晚上拉加洛正要上床睡觉,发现刘美艳发来了一侧令拉加洛肉麻的短信。
“谢谢你的夸奖,虽然相处很短暂,但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影响,祝你开心。”拉加洛也很有分寸又不乏赞美的回复了一句。
仅仅过了两天,拉加洛就有点难耐不住了,开始联系刘美艳去老地方跳舞,她也没有推辞。这天拉加洛没有约他的男友,只有他和她俩在一起,在跳舞期间他又提出一起吃饭,她也答应了。舞会结束后,他们搭“的”去了一个饭馆,他要了一间小雅座包间,最多只能坐四人,他坐到她的对面,他点了几个菜,这次他们聊了更多。
“你会喝酒吗?”
“不喝,你想喝的话就自己喝一点吧。”
“那我也算了,不喝了,快吃菜。”俩人边吃边聊很开心,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我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吗?”
他大胆问道。
“可以啊。”
他坐到了她的跟前,俩人距离更近了。他情不自禁的温柔的抬起胳膊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咋啦,头发乱吗?”
她问道。
“不是,而是你太心疼了。”(“心疼”。青海语:很可爱的意思)
“是吗?”
他顺势用手抚摸到她的脖颈,往自己跟前拉了一下。
“嗯”
刹时她猛然转过身来吊在他的脖子上开始啃唆对方,俩人进入了如胶似漆的状态,此时仿佛一切都是多余的……
“嘭嘭嘭”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们俩。
“请进”
相互放开对方后拉加洛喊了一声。服务员推门进来后给他俩的杯子里倒水,而后出去关上了包间的门。当双方再次准备拥抱时,“叮铃铃、叮铃铃——”拉加洛的手机铃响了。
“喂,在外面啊,哦——这个地方你不知道吧,没有,不会的,哦,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回去。”
拉加洛挂了电话。
“是你妻子让你回去是吗?咱们走吧?”
“也行,咱们改日再聚吧”拉加洛去买了单,把刘美艳送到附近公交车车站。
“给你零钱乘车”他掏出几张一元的给她。
“不要,我有。”她拒绝了。
这天夜里拉加洛回家后兴奋无比,几乎失眠了。
“看来我还是有魅力的,要不然那么年轻的女士和我这个五十出头的人套近乎吗!”他美滋滋的自以为是。
“哎,也许她有其它意图,何况是个单身女人,我可要谨慎从事啊。可又觉得虽然刚认识,但她又不像那种另有它图的女人。”拉加洛相信他的感觉没有错。
“无论她的行为是真是假,我可要跟进。更重要的是我对她有了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不是假话。过两天再和她联系。”拉加洛自语道。
过了几天拉加洛给她拨了电话,电话通了但对方没有接,几次都这样。拉加洛觉得不对劲,她为啥不接电话?莫非她以前的行为都是在随便玩玩?!
“拉大哥,我这两天回老家去了,接电话不方便,回来后和你联系。”
他正在着急时收到了她的信息。
“好吧小妹,你先忙吧。”
他也及时给与回复,自然消除了前面的顾虑,心里甜滋滋的。
“我回来了。”
过了两天又收到刘美艳的信息。
“哦,那我们明天下午在老地方见好吗?”
“好的。”
他俩你来我往的发着信息。这天下午跳舞时俩人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似乎搂得更紧,贴得更近,对视时间更长。舞会结束后拉加洛又提出一起吃饭,他们搭了个出租车往市区出发,拉加洛正在想着去哪个饭馆合适时,忽然收到一份信息:
“我们到宾馆坐一会吧?”
是她发来的——刘美艳!
“唉,还正是浪漫呀!”
他想。
不过他要求车停下,因为他知道不远处正好有个茶艺。
“我们去喝茶吧?”
“嗯”
拉加洛要了个小包间,点了茶水和小吃。他先吸了一口茶水,俩人迫不及待的抚摸对方,相互吸唆着对方的嘴唇......
“嗯,别这样,别,好了,好了…….”李推开拉伸向她下身的手说道。
“怎么了?”
“这么个小地方你把我卧在里面,真不是个滋味。再说他们会听见的”
她坐在沙发上绯红着脸说道。
“哦,但是我登记宾馆很难为情。”
“我们可以不一起去,怕啥。”
“哦对,那样也是个办法。那就下一次吧”
“嗯。”
接下来俩人亲吻抚摸着对方,都有点余犹未尽但又很遗憾的感觉。两个小时后,他要求她搭出租车回家,塞给她五十元钱,可是她说不要她有。这时他更加深了对她的好感。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拉加洛有空,就约刘美艳跳舞,俩人一直保持着这种舞伴关系,然而双方都没有忘记那个“下一次”的到来。
拉加洛回家后总是编造故事隐瞒自己的妻子,说喝醉后在朋友家啦,回家晚啦等等。
拉加洛的妻子已经退休在家,了解她的人几乎没有不称赞的。她对自己的丈夫疼爱的有点过分,几乎每晚睡觉前都要给他按摩脚掌到睡着为止。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对家庭负责,拉加洛从来没有操心过家庭琐事,是一位标准的贤妻良母。她有时向拉加洛唠叨两句,也是诸如少喝酒、注意自己身体啊形象啊之类关心的话,两口子关系非常和谐融洽。
不过拉加洛的妻子觉得他最近有点反常,她知道夜不归家不是拉加洛的嗜好,和她一起串门或吃饭从来没有超过晚上十点整,稍晚一点拉加洛就开始催促她回家。不过她喜欢玩麻将,有时也住在朋友家里。老公喝醉后住在朋友家里的可能性是有,因为她觉得她老公很优秀,对她一直很好,有时早上起床后他拿着温毛巾给她擦脸,还时常把热牛奶端到她的床头,让她躺在床上喝牛奶,不过她也没有一次不起床喝牛奶。但她也知道拉加洛年轻时可不是那种很安分的男人,然而现在年岁不饶人啊,在家里没有那种生活已经好几年了,还会在外面乱搞女人?!给自己宽心后,她再也没有过多的去想此事。
过了约一个月,拉加洛又一次发信息约刘美艳去跳舞,
“我今天有事,祝你玩得开心。”
她第一次回复拒绝了他的相约。拉加洛开始没有在意,因为谁都会有自己的事情。
然后和他的男朋友去了另一个郊区的歌舞厅,这个歌舞厅很大,能够容纳近一千人,他俩人选了个靠北窗户的位置坐下来,要了茶水。舞会还没有开始,三三两两的人们正在往里面进来后找各自的位置。突然,有个熟悉的女人在那里走着。
“唉,那不是刘美艳吗?”
拉加洛给自己的男朋友指到。
“没有错,是她。”
他男友肯定。
“你不要看她,我们装的没有看见她。”
拉加洛说。
拉加洛和他男朋友在人群里坐着不易发现,可他们观察刘美艳却很清楚。她从门口进来后径直走到靠南里边的一个大桌子前,面朝门口坐下后似乎在等人,然后进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六七个人坐到了一起。
拉加洛迅速扫视每个人,有个男的大约有五十多岁,中等个子,西装领带,像个小老板;其他几个男、女有三四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像农民或个体户,形象穿戴都很一般。
“他、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拉加洛边观察边在猜想着。
过了一会舞曲响起来了,那个扎领带的老头带着刘美艳进入了舞池,但舞技很差,舞姿别扭。过了一会,她们挪到了前面的靠近侧门的一张桌子,离拉加洛的座位远了点,但是正好在侧门边,上厕所必须要经过那个门。拉加洛装作上厕所,从她们前面走了出去,但是去厕所一转后返回,刘美艳和一个女的一起出来正好碰了个正面。
“唉,你也在这里啊?”
俩人几乎同时问道。其实拉加洛上厕所时刘美艳就看见了他,为此俩人都是在古龙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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