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区五栋三单元402号散发出阵阵恶臭。
住401号的李先生不在家,十天前出外旅游了,李先生的妻子路美和邻居在家闲聊时,好几次闻到了一股怪味,但不知从何而来,她猫着腰吸着鼻子满房间嗅,卧室、厨房、卫生间都没有,闻到自家门口时,臭味儿从门外扑鼻而来。她就敲402的门,没反应,再敲,还没反应。她有点心慌,就报了警。
刑警老胡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到A区,有个收破烂的老头在小区里吆喝,五栋三单元的好几个男人女人聚在401小声而神秘地议论着什么。
老胡其实不老,才刚35岁,叫他老胡,是因为他从警时间长,还长着满脸胡子。
“谁报的警?”老胡问。
“我,”路美说,“我这几天一直闻到有臭味,还以为我家的肉坏了呢。臭味是从402出来的。再说好几天都没见对门出来了,害怕,就打了110。”
这时,臭味又出来了。法医小周说:“胡队,肯定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老胡果断说:“把门撬开!”
门打开后,刑警们看到客厅、厨房并不乱,再打开卧室,也无异样。
“卫生间!”老胡去推卫生间的门,反锁着,老胡后退一步,用劲将门踹开。
更浓的臭味让老胡他们屏住呼吸。只见一个男人趴在马桶上,马桶里有呕吐物,头部被击打,血流满地,死者身上爬满了苍蝇。
老胡一面向上面汇报,一面让技术人员勘察现场,收集固定证据。老胡汇报完后,径直找到报案人路美了解情况。
经查,死者叫高里,男性,56岁,鳏夫,无职业,靠出租回迁的三套房维持生活,据路美说,高里还经常去赌场,但不赌博,给赌博的人“放钱”,常常十天半月不回家,所以402没人,并未引起邻居注意,要不是因为有臭味,才没人管呢。路美还特意提到一个叫小龙的人,借高里的钱最多。
法医小周报告说,现有证据初步显示,死者系喝了毒药后被人击打而死,死亡时间为一周前的8月10日以前。现场有除死者以外的脚印,是43码大号皮鞋鞋印。还有,死者卧室的一个抽屉有被撬动的痕迹,抽屉里一个夹子夹着十几张欠条,有个叫李先生的欠得最多,有二十万五千元。
老胡笑着问路美:“你丈夫叫什么?”
路美说:“李先生”
“我知道他姓李,他叫什么名字。”
“就叫李先生,”路美说,“8月10日他去西安看女儿,顺便去旅游了。”
“有他的照片吗?”
“有、有。”路美很配合,拿出相册,指着一个大个男人说:“这就是我丈夫。”
胡警官站起来说要走,路美送到门口。老胡特意挨着路美停留了一下,笑着走出门口。
路美关上门不久,就有两个警察敲门,出示证件后,拿走了他丈夫的几双鞋。
“怎么?怀疑我丈夫?”路美打着哭腔说,“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两个警察说:“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老胡向局长汇报说:“现场有李先生的脚印,说明他到过作案现场。他有作案时间,且以旅游为名逃离。欠条可说明他有作案动机。李先生杀人的嫌疑最大!”
小周不解:“小龙借钱最多,为什么没他的借条呢?”
“这正是李先生的愚蠢之处”老胡说,“他想扰乱我们的视线,故意拿掉小龙的欠条,留下自己的欠条。可经过调查,小龙没有作案时间。排除了小龙,露出了李先生,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路美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胡警官,怎么是你?”路美说,“没想到我家老李是这么个凶残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我都抬不起头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老胡说,“你是凶手!”
路美说:“你疯了吧?凭什么?”
胡警官此时一点笑容都没有,不慌不忙地说:“李先生好赌,欠了高里二十多万,和你又是半路夫妻,你恨李先生。”
“那又怎么样?我不会因为这去杀人吧?”
“高里天天逼债,你让李先生出去躲躲,并说你来处理。这天晚上,你主动端了一碗饺子去了高里家,很轻易地让喝了酒的高里吃了几个饺子。顺便说明一下,饺子是可口牌的,你家厨房有这个牌子的包装袋,馅里有毒鼠强。他吃了毒饺子到卫生间呕吐,你用秤砣猛砸他的头部。然后,你撬开他家卧室的抽屉,抽走了小龙的欠条,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那秤砣呢?”
“你把它当废品卖了,收废品的老王头给我们提供了那个秤砣,上面有死者的血迹,还有你的指纹。”
“可现场并没有我的脚印啊?”路美想做最后的挣扎。
“我们进行了科学的测试和鉴定,脚印是43码的不错,但从重压力度的不同来看,是一个穿36码鞋、重48公斤的人,穿上43码的鞋做的案。”胡警官冷冷地盯着路美说,“你穿36玛鞋,体重48。5公斤!”
路美“啊”的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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