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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家梦

时间:2011-11-02 13:52来源:故事中国网 作者:赵银奎 点击:
  于克强一看,马上傻眼了,坐在椅子上低下了头,他看到的是一张身份证,上面清清楚楚印着刘子耀的照片和名字。低着头他后悔了,如果当时再细心一点的话——可是他又十分清楚,过去了的事是不存在如果的,自己多少年苦费心机所做的一切,原来只是一个梦,一

  常言说,一人一性,百人百性,实际多数人也差不了多少,大刘庄的于克强却又是一种德性,与众不同。


  也难怪,于克强七岁就没有了母亲,二十岁上又失去了父亲,特殊的家庭环境使他逐渐养成了古怪的性格,他少与人交往,行事独来独往,而且争强好胜,至于他是好是坏,村里人都不了解他,无法定论。但是他聪明能干,竟也娶妻生子,家境过得还算不错。改革开放后,他又经常走南闯北,究竟干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七八年下来,大刘庄第一个富起来的农民就是他。到一九九一年时,他手里有多少钱,人们不知道,只知道数额相当不少。


  手里有了钱,这一年四月他在自家的地基上盖开了新房。


  开工第三天头上,地基挖得差不多了,他站在工地上看着想着,不久六间漂亮宽敞的新房就要拔地而起,到那时让村里人看看,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哼!叫他们眼红去吧。


  他正得意着,一个打工的村民叫刘亚楼,走到他跟前说:“克强,听说刘子耀到省城取款去了,估计今晚就能回来,如果能要回那笔款来,我家也有好几万呢,到时候我也盖几间新房,咱也该翻翻身了。”


  “是吗?啊,那好哇,等盖好我的,就现成的匠人马上盖你的。”于克强笑着说道。


  “好,好,好,你说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刘亚楼说着就又干活儿去了。


  听了刘亚楼的话,于克强心里十分的不快。那笔款他知道,是村里二十几个小伙子在外打工好几年挣下的,一直要不回来,最近据说有人说通了对方,对方答应一次性付清所欠钱款,看来这事是真的了。这一来,会有好些人富起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比自己强。如果自己的地位受到挑战,财路就会受到影响。通过这些年的闯荡他认准了一个道理,你越有钱就越是威风,财路就越宽,有钱有威风就是好办事的一把尚方宝剑,有钱出去办事,没谁说个不字。不行,要再接再励,发掘财路,眼光要盯向县里省里,到那时,自己更是威风八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村里这般人和自己没法比,我能把他们的骨头比干,不信?不信试试。你看他,说他人怪,他的想法更怪。争强的本性,利益的驱动,一个下午他都没心思看那些干活儿的工匠们,其实也不需要看着,他们都挣着工钱,没人敢偷懒,他在房里躺了一下午。


  也就在这一天,刘子耀从省城取上款坐火车回到了县里,已是晚上快九点了,没停留,就骑上摩托车带着款向村里驶去。其实对方原本是要给他开张支票,可支票回到村里没办法分,他坚持要了现款,因为数额太大,他怕时间久了,有个闪失,因而就匆忙回家了。


  走了十几分钟,离家也就剩二十多里了,他把车速逐渐慢了下来,此处路面不太好走,左边就是一个深沟,一般人骑车走到这里都会小心的,尤其是夜间骑车,这里曾经出过几起人命事故。他看了看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原先紧张的心情也缓了下来,没人更放心,有人反而不安全。这些年,有那些胆大妄为之徒,为了一两万都敢杀人害命,何况自己带着这一百二十万呢。


  哪知他正骑车走着,突然觉得身后有响动,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觉得头上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失去知觉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慢慢地苏醒过来了,挪了一下身体,感觉得头痛头晕,伸手摸了摸,头后边鼓着一个包,这时他想起来了,自己一定是出事了,那钱呢?想到这里,他顾不得头痛,伸手向地下摸去,什么也没有,这时天阴得越发厉害了,车灯也灭了,什么也看不见,他急忙掏出打火机来,打着一看,只见摩托车躺在一旁,车后的皮箱不见了,坏事,钱一定被人劫去了,他立刻想到了要报警,可他试着想要站起来时,才发现两条腿软得一点儿也不听使唤,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他借着打火机的光再次看了看四周,皮箱的确不见了,他想骑摩托车去报警,可浑身无力,怎么也扶不起它来,他急呀,看来摩托是不能骑了,只好弃车一步步向县城走去。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十几里的路,他走了足有三四个钟头。


  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听刘子耀说过事发经过以后,感到案情重大,立即把他送医院住院观察,又向领导报告了案情,很快领导就派出三个民警赶到事发现场查看,直到天明雨已停了,三个民警回来了,现场除了带回一辆摩托车外,没取得任何线索,一场小雨早把路上的所有痕迹淋得没有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于克强天刚亮就起来了,他看了一会儿工地上,雨不算太大,今天继续开工没有问题,雨水只是把昨天动过的痕迹刷新了一边,他放心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回房去了。回到房里,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妻子和八岁的儿子,坐在床边又想开了他的下一步计划,他想等房子修好,过了年,就实施这个计划,而这个计划是不能让妻子知道的,他的理由很简单,女人是靠不住的,女人嘛,不缺你的吃喝穿戴,你就啥也别管,啥也别问。办事只能天知我知,这样做才能让自己事事一百个放心。


  一天下来,地基全部打好了,到晚上收工时,六间房所有的墙也已砌了有一尺多高了,人手多进度也不慢,于克强一整天都没离开过工地,在他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天。


  第二天刚一上工,刘亚楼就向在场的人们透露了一个突发事件,会计刘子耀出事了,前天夜里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成脑震荡住院了,所带巨款一百多万也尽数被劫。人们一听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纷纷议论开了,于克强也听到了,他惊奇地说道:“什么?这还了得,那可是一百多万呢,这可把几十户人家害苦了,不过好在刘子耀并无大碍,那警方可得尽快破案吧,要不然天理何在?”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一边议论着,一边加紧了手头的活计。


  好几天过去了,人们了解到案情没有任何进展,警方没有查出一点线索,刘子耀外出取款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出事地点又在离村二十里以外,究竟是谁是哪里的人作案无从查起,找到皮箱和现款破案才有希望。工地上所有人都不再谈论这事了,大家都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干着活儿,只有一点让大家放心的,刘子耀第三天就出院回家了,没啥大问题,只是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一时还未缓过神来,躲在家里几天都没出门。


  一个多月过去了,六间新房盖好了,大师傅走了,村里打工的人也都忙自己的事儿去了,于克强开始着手布置自己的新家,他又是买家具,又是添物件,只等新房干透就要住进去。


  而这期间,村里那案子还是没有眉目,因为是村委派刘子耀去取款的,村干部们没办法答复那些来催问的村民,只得暂时拿出一部分公款给了每家一小部分,以安尉大家。这些人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看了,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事怕是没盼头了。


  第二年刚过了正月十五,于克强到县城租了一个很大的门市开起了烟酒副食商店,为打开销路和局面,他雇了几个小姐站柜台,决心要把事业做强做大,发家的意志越发地强烈了,暗暗发誓要成为县里有名有姓的家族。


  就这样又过了五年,到了一九九七年秋天,于克强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手里有了上千万的资产,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轿车,又在城里买了一套近二百米的楼房,装修一新,准备接家人到城里来居住。此刻于克强再不想与村里那些人比高低了,他才四十多岁,他把目标定向了更高的层次。村里的情况他知道,几年了,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盖几间新房,与村里人比,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一天,于克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妻子新楼房一切就绪,要她尽快搬到城里来住,从此就要永远离开农村了。哪知他刚说完,妻子刘玉芬就告诉他,近日村里开会已说了,国家要通过村里修一条公路,而自己的家已被列为拆迁户,不搬家也不行了。


  “那好啊!我正发愁村里的房子卖不掉呢,没人能买得起,这样正好,国家不能白拆咱的房子,你放心一两天我就派人派车去接你们。”于克强高兴极了,没等妻子再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很快于克强一家人就在城里团聚了,没几天,公路动工了,他们收到了拆迁款二十万。一家三口人高兴极了,高兴之余,于克强又有了新的打算,雄心勃勃地计划到省城发展呢。


  又是一天早上,一家人刚吃完饭,门铃响了,刘玉芬随手打开了房门,进来的是村主任李双旺,李双旺一进门就笑着地对于克强说:“克强跟我回一趟村里,你发大财了,你不能不管乡亲们,村委决定邀你回村给大家传授致富的经验,你该不会不去吧?”


  于克强一听,好事啊,这是露头露脸的机会,这一去,说不准下一步我就把经验讲到县上了,到那时毫无疑问,自个儿定然风光无比,于是爽快地就答应了。


  于克强开着车,带着村主任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村里。可当他走进村委会时,却不见一个村民,他疑惑地跟着村主任进到了办公室,他发现办公室里只有几个村干部,一个个扳着脸看着他,气氛不对呀,他回身问主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村主任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指着桌子上的一件物品问他:“于克强,你能仔细说说发生在它上边的故事吗?”


  于克强看了一眼,不解地问主任:“这不就是个皮箱吗,皮箱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就说说五年前吧,说说五年前与它有关的事情。”主任再一次提醒他。


  一听主任提起到五年前三个字,于克强警觉了,又是皮箱,又是五年前,莫非他们知道了?五年前那个晚上的事他自然不会忘记的。


  五年前修房时,当他听到会计刘子耀取款一事时,一个罪恶的念头产生了,他躺在床上合计了一下午,算计好时间地点,趁妻子孩子睡着时,骑摩托车赶到伏击地点,用木棍打晕刘子耀,劫走了皮箱,回到家,他把皮箱埋在一间新房的正中间地下,半夜里一场小雨掩盖了一切痕迹,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发了大财。那年年底,儿子放了寒假,随妻子住娘家去了,他揭开地板,挖出现款,存放妥当,把皮箱又埋了进去,于是便有了第二年正月进城经商,以至有了飞黄腾达的今天。


  此时此刻的于克强,他不想多说什么,话多必失,祸从口出,只反问了一句:“什么皮箱,什么五年前,你究竟要我说什么?”


  “我再提醒你一句,这个皮箱是从你房间地下被挖掘机挖出来的,你还不说点什么吗?嗯!”村主任又追问一句,看得出,主任已经火了。


  “啊,我说呢,当时我的一个皮箱不见了,原来是没注意埋在了地下,挖就挖出来吧,这有什么好说的。”于克强强作镇静,皮笑肉不笑地狡辩着。


  “本来吧,我们念你从小缺少家庭温暖,缺乏教育,还没有报警,大家想给你个说清事实,主动投案自首的机会,所以才把你叫回村里来,哪知你一错再错,不知悔改,自己放弃了机会。不错,同样的皮箱不光刘子耀可以有,很多人都可以有,也包括你在内,可这个东西是从这个皮箱夹层里找到的,你不会也有吧?”村主任是咬着牙说最后这句话的,说完就把一样东西举到于克强的眼前。


  于克强一看,马上傻眼了,坐在椅子上低下了头,他看到的是一张身份证,上面清清楚楚印着刘子耀的照片和名字。低着头他后悔了,如果当时再细心一点的话——可是他又十分清楚,过去了的事是不存在如果的,自己多少年苦费心机所做的一切,原来只是一个梦,一个发家梦,而这个梦到此就要结束了。此时的于克强,脑海里能感到的除了恐惧就只有绝望了。


  “你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件东西吧?它就是五年来那件悬案的铁证。”说着村主任拿起电话拨通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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