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默默坐着,听着悠扬低沉的歌曲,忽然间好象在悼念着什么。是悼念逝去的青春年华吗?还是大学梦圆就悄然飘逝的朋友?或者苦尽未曾尝甜蜜的父亲?一切都像这沉沉的夜,模糊不清。
有多少快乐,有多少繁华,有多少清醇,有多少梦想,在这个春天黯然夭折。即谴花开深造次,是杜鹃红书写内心深处的层层悲哀。在光明的景色中,是谁在嘲笑那个野蛮而悲伤的影子,奔马飞扬,尘土飞扬,尘世也在飞扬。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从黑夜到天明。停止了,是更深的思念。是那个深山枯瘦的苦行者,淡然留下一句,尘世,就是忍耐烦恼才能生存。是繁华的生长吧,让我们都要活在珍贵的人间。鲜花枯萎,绿叶更加葱绿,是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信仰,一场牺牲就有一场生长。活在珍贵的人间,也别太留恋,明天醒来还会不会找到昨夜的那只红鞋子呢?小巧,真实的红鞋子,也是恼人的红鞋子。幸福不是必然,但可以是一种坦然,如果每一次出行都能到达彼岸,如果明年的春天还有你和我,还有细水。两只尖细的钢笔,很容易不再珍惜,同样,两个平安的生活,也不再被珍惜。
接到你的消息,像清风横江,像哀伤掠过心头。很多时候,我们都忘了无助的祈祷。你可以在黑夜给我字句的温暖,可以在艰难弯腰砥砺,却不能在那场病灾来临时,穿上红鞋子,走上梦想的重阳天。我已收到你的沉默,像井底微澜,偶尔有鸦鸟映漾,但绝不会有惊讶。这是一个安静的世界,是一个安静而不平安的世界。走了麻雀,走了鹭鸟,你知道吗,是荒废的田野,拒绝了我静默的潜行。我学会了沉默,学会在黑暗中一遍遍读关于黑暗的诗,一首诗,是每个黑夜啮齿过后的铮铮白骨。我很想轻轻问一句,死亡,你还会再来吗?我想我无须娇柔,无须开门,因为只要是它想去的地方,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试问有谁看过月亮永远挂在柳梢头呢?
我想我是得以寂寞了,既然你可以通往虚无,我为什么不能选择放任呢?古来万事东流水,时间行乐却未必如此。圣弗朗西斯临走前留给少数人:修道者的房屋必须只有土壤与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