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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硫璃之岁月如歌

时间:2010-01-11 23:34来源:蘅芷菱香文学论坛 作者:汪洋一帆 点击:
我想,我们经历了不同风格的时代,聆听过无数优美的老歌,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荣幸,世界待我们不薄,知足了,倘若在我们最后的时刻,只要能够听到那一首老歌,也就满足:“英特纳雄耐尔???英特纳雄耐尔,一定实现。”在歌声中,我们走过如歌的人生。

  岁月如歌

  悠悠岁月,尘封在昏暗的阁楼。往事的栅栏,缠着锈蚀的铁丝,倘若一旦扭开那斑剥的死结,一群羔羊冲出栅板,烊烊欢叫着,直向我而来??????
  一?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出现,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草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哦,人生,就在这月光下,草堆旁的歌声中,拉开了序幕。这首歌,是每个50岁上下的人,心中的圣地,那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前期,我们扎着红领巾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走也唱,坐也唱,开会活动,文娱演出都唱,它伴随着我们的少年时代。当我不再年轻的今天,闭上眼晴屏心静气地在脑海里重演当年那个意境:清纯的女童音在耳边如泣如诉,我的心有一种隐隐的痛楚,还有深深的怀念。
  “那时候,妈妈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当年,无论多么顽劣的楞小子,只要一听到这个歌声,就会变得安静,驯顺起来,而那些好孩子们,则会凝神倾听,默默地暇想。也许,当今的人们没有听过这首歌,不能领略它的魔力。而我,此时此刻,心纯如水,如醉如痴,真想还象当年那样,呆呆的望着白云,明月,只待那歌声把魂魄牵向苦难的岁月。
  “??????冬天的风雪,狼一样嚎叫,妈妈,却穿着单薄的旧衣裳??????
  这首歌,以其飘渺,哀怨,空灵的旋律,配上写实的歌词,确有催人泪下的功效啊。至今还记得,我们班上那个船上丫头,化妆的油采也遮不住黑脸蛋,站在台上独唱,她的眼晴里泪水盈眶。
  那时候,也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每有一个英雄业绩流传,就有许多首歌在社会,在学校传唱。“故道黄河,东流去,留下一片黄沙地??????”这是歌颂焦裕禄的,“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人民忠于党??????”这些歌曲,和歌颂祖国热爱新社会的许多题材,形成了那个时代的主旋律,陶冶着我们的情操。真的非常崇拜那些音乐大师们,就这样塑造着一代人的灵魂。
  二?
  时光飞快地流淌,文革前期的凄风苦雨正在飘散,社会文化也在复苏,时代的脚步裹挟着样板戏的高亢和铿锵,又成为社会的最强音符。
  那一年,我们单位和外单位合组了宣传队,对方单位一个刚来上班的女孩,因为神似,就演了“小常宝”,我也沾了姓杨的光,就假扮了一回“杨子荣”。我们那一段是《深山问苦》的折子。先是各人练唱段,熟了后练台步动作,再配乐器效果。然而,我关起门来唱时,还有板有眼,一旦两个人配起戏来,就乱套了。咱家男生女相腼婰得紧,老是放不开唱腔,而“小常宝”人小鬼大嘻笑起来全无遮拦,配了若干次都是各人锣鼓各打各。我们的艺术指导是个在县扬剧团混过的大姐姐,她无奈地叹口气,说:“算了,做录音吧,这样怎么能够登台?今天把你们调教好了,赶明儿上了台一个人守不住,就出大洋相。”我们如逢大赦。我们的录音,后来在县广播站播了好多回,至今还记得那个意境:“小常宝,控诉了土匪罪状,字字血,声声泪,激起我怒火满腔??????
  唱腔高亢豪迈,一唱起来仿佛人也高大了不少,特别是后面有个拖腔“普天下,被压迫的人们,都有一本血泪账”,那“血泪账”三个字,高低错落,下滑音,三个回合后嘎然而止,唱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隐痛的感觉。音乐真是奇妙,表达感情竟是那样真实传神。
  其实,还有比这个段子更大气的,也是我的保留节目,“朔风吹,林涛吼,峡谷震荡???(西皮慢板转原板)望飞雪,漫天舞,巍巍群山披银装,好一派北国风光??????
  怪不得,若干年后,我只要是走夜路,只要是我一个人,都要吼上一嗓子这个段子,顿觉得气氛立即不一样,这,就是音乐的灵性,它和岁月一起,千锤百炼着人的性格。
  三?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我们以政治为生命,以宣传为武器,究竟得到了什么?用今天的眼光看,那是个多姿的年代,比现在的网络好玩多了,但我们得到的不是虚幻,而是一种激情的燃烧。起码来说,时代馈赠于我们的是一种忠诚,一种踏实,还有清纯和天真。
  然而,时代走到今天,当“老公老公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的歌声无处不在,周杰伦那念咒语一样的《菊花台》陶醉青年一代的时候,我们能说什么呢?此一时,彼一时也。人们好像只喜欢各种怪味的零食,而不喜欢耐饥解渴的正餐?人们好像只喜欢“油”的滑腻,而不喜欢“水”的清纯?人们好像只喜欢“小爱”的软香,而不喜欢“大爱”的内涵?文化的快餐,音乐的庸俗露骨,每时每刻都在腐蚀着人的心灵。
  当然,也不尽然。一曲《吉祥三宝》一曲《涛声依旧》,又把人们带到了大自然,带回到遥远的岁月,一曲《常回家看看》弘扬着永恒的亲情??????还有许多时代的强音,仍如号角,如长风,唤醒着人们的意识,压制着靡靡之音,和浅薄的叫嚣,暧昧的呻吟,此消彼长,此起彼伏,势均力敌??????
  有时候,我想,为什么贝多芬身为聋人,还能创作出流传全球的乐曲?盖因为音乐是用心灵谱写的,用心灵来倾听的。洗刷人体污垢的是清清水源,洗刷人类灵魂的只有高雅的文字和音乐。
  我想,我们经历了不同风格的时代,聆听过无数优美的老歌,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荣幸,世界待我们不薄,知足了,倘若在我们最后的时刻,只要能够听到那一首老歌,也就满足:“英特纳雄耐尔???英特纳雄耐尔,一定实现。”在歌声中,我们走过如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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