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一天,如预约的等和盼,是过了期的慌张。流逝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枷锁,增添的沙漏只提示空白。设计与导演,是一厢情愿的独奏,自己感动,连同记忆都美丽起来。雨依旧、风如故,夜里独白无计数,梧桐无助,深藏还流露,咫尺掠过,遥远凝固。片段沉潜了痴迷的烟幕,这也算是一种循环往复,不仅仅有淡淡的香、还有酸涩,纵有叠叠梦,支离破碎的展览后,还一个赤条条的天,换一个赤裸裸的我、定格。 逃遁、无懈可击,无语是共守的相约,原以为心能够玉洁冰清,加上嘴角微翘的姿态,陌生得魂散心碎,那些尘封的,便丝丝缕缕无限缠绵的袭入。恍如隔世的了悟,跌于实实在在的地上,穷于叙述,仰望的暮光也成为离去的藉口,泄露了心灵角逐的尽头。 反反复复的消息,既是点点滴滴的距离,从此开始断断续续的联系,停留的是自己。坠入网的姿势像飞一样快捷,预约的今天,你说:一切都可以出售。你留住的笑、残留的态、如同断了万缕千丝的从前,为何还辗过,怎么又复苏。 那天黄昏,那条不停的小溪,那只疲惫的孤雁,我看到一方色块组成的天空,枯竭成支离破碎的忧郁,微光如同利箭加入撕裂的行列,亵渎了躯壳,摇摇晃晃的呻吟、于我,不过是一个永恒的广漠无限。走在宣泄与肃穆的边缘,娇羞被妩媚出卖,掩盖的脂粉淫荡在尘埃,撩人的夜静不下来,放纵是唯一的通行,越来越着急。 放纵肉体的同时,精神也自愿的放逐了。今夜真的很美,碎裂的心看到的残缺,拼凑出商音,错位的炫丽,配不上寄存的纯净,抑扬顿挫叹息的挥霍,一辈子都将偿还。时时敲紧、时时清晰,月亮如何这样撩人,照在昆明湖投身的一瞬,不是为了沉沦,是去寻觅去祭奠悠长、悠长的天问;倾斜打在三毛香陨的长丝袜上,荡开去是晕,荡回来是影。 留不住的自然就追不回,累不了的当然也悔不来,无尽的折腾与挫败,怎么会勾起童谣的年代。那时候,河里游鱼、水里摸虾;山里攀树,摘果枝下,挥汗的归途弥漫泥土的芳香,云也来合唱萦绕山梁。那时候,骑在象背,怀抱孔雀,开门见山,关门是水,对着远处声动四方。那时候,爹在经年累月的打铁炉旁隐藏了仙游的迷茫,娘秀的女红在集市上传扬,姐姐出嫁时唱起了: 小手巾、擦铜盆, 擦得亮晶晶; 抬给爹爹瞧, 爹呀爹! 要你首饰多打些; 抬给妈妈瞧, 妈呀妈! 要你金丝扎头发; 抬给嫂嫂瞧!要你旗袍配棉袄; 抬给哥哥瞧!要你酒盅配茶盅; 抬给妹妹瞧!要你花鞋十二对, 那对好,对对好,留给明年讨二嫂! 沿着门外的岔河,姐姐顺流而下做新娘。娘把陪嫁来的大箱子翻遍,独留下空空的箱子,是爹的归宿,他在三年后真的就躺进箱子一路西行,娘牵着我在河岸上一直追到悬崖,雨裹带着雾气蒙住了去路…… 后来,搀扶着娘逆流而上,我到了山外头,即使在此时此刻,为什么岔河的水还在我眼前泛着青绿青绿的漩涡,总有一天,我也会沿着河流,娘在等着我、望着我也拒绝着我。 她会说:相对的一天,是注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