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越大,就喜欢回忆。
刚刚看到一个人的文章说:回首张望,记忆越来越胖,未来越来越瘦,总有一天,我们都胖得瘦无可瘦。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坐在藤椅上摇啊摇,然后会从记忆里搜集一些人和事来咀嚼,或者思考人与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呢?不是结果,不是过程,而是遇见。
说到遇见,自然会想到张爱玲的那句经典:“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声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一辈子很长,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长,永远也没有多远,所以遇见的,还存在记忆里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
存在青春记忆里的那个人,其实我在以前的很多文字里写过她,有时候我也惊叹于冥冥之中那只无形的手,让我们远隔千山万水也会遇见。很多人都说,我们不能忘记的并非那个人,而是和她有关的那段美好的岁月。其实,谁的青春没有美好,没有伤痛,没有遗憾?
后来继续遇见了其他人,在一起的日子,有不少细节总是浮上心头。
高中毕业的时候,互相写留言,其中有个女同学在我的本子写着,我好希望,我好喜欢,我好想之类的句子。那个时候我很青涩,用个比较文艺的词儿叫做情窦初开。即便如此,我还是明白了这段话的意思。那次我们相约,我没有去。她写信来对我说,她站在浏阳河大桥上看着夕阳沉下去,真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后来我们还在一起爬过山,在河边数过星星,可最后连手都没牵过。
若干年之后再见,彼此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她还嘲笑我:那时候为什么连手都不敢牵,我还等着你娶我呢?我只好笑笑,那时候实在是年纪太小。
等到年纪大了,再遇见人却是又一番光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是一种缘分;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是一场心伤。
奶茶刘若英为什么一直孓然一身,那是因为在她出道的时候遇到自己一生最爱的男人陈升,15年,她爱得太痴太执着,而对于当时刚刚21岁的奶茶来说,她的感情遭遇是残酷的,她还没有享受恋爱就已经失恋了。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能说爱的男人——31岁的陈升已经是有妻儿的男人了。奶茶在一首《然而》的歌里唱:“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 有个早晨我发现你在我身旁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悲伤,每个夜晚再也不能陪伴你。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我会在遥远地方等你,直到你已经不再悲伤 。”
有一次某个朋友说,真希望这车一直开下去,永远没有尽头。那个时候我就想起了一起坐车的那段旅程,我们说了很多如果,可是没有一个如果能够成为现实。遇见了,就只能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时光,以及细节。然后分别,我不敢面对那张哭泣的脸,原来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是一瞬间的事,过后都是一地的失落和凋零。
不要说,有一种遇见是命中注定。哪怕我们错过了很多很多,但我们在遇见之后懂得了珍惜,懂得了珍藏,懂得了感恩,所以,我们并不遗憾。如果世间的遇见就一定要牵手,牵手之后就要死生契阔,又有几个人承受得起?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有些人,遇见是为了错过。
重要的是,遇见,在我依然美丽的时刻,遇见你,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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