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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缉杀令

时间:2015-02-12 07:57来源:故事中国 作者:郭泽嗣 点击:
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初夏时分,大雨倾盆。从新村一幢别墅里传出一阵沉闷的枪声和声声绝望的惨叫,却被狂雨淹没了。 下午,别墅的打开门,双脚一迈进小院就惊呆了,屋里血渍斑斑,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司机呆了几秒钟,惊叫一声,

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初夏时分,大雨倾盆。从新村一幢别墅里传出一阵沉闷的枪声和声声绝望的惨叫,却被狂雨淹没了。

下午,别墅的打开门,双脚一迈进小院就惊呆了,屋里血渍斑斑,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司机呆了几秒钟,惊叫一声,转身没命地往外奔逃……

“啊……了……”

司机一边跑一边掏出,拨响了“110”。

不一会,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刑警们一面向惊魂未定的司机询问情况,一面勘查现场。

屋里躺着七具尸体,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成胶状,尸体两男五女,每个死者都是头部中弹当场丧命,可见凶犯杀人手段之残忍。

死者身份很快查清了:吴辉,男,该别墅业主,居民;黄登,男,吴辉,美籍华人;袁香,女,吴辉,江州市居民;江丽,女,吴辉,澳大利亚籍华人;林瑞兰,女,江丽母亲,江州市居民;吴艺莲,女,吴辉,香港居民;张小川,女,江丽朋友,江州市居民。

勘完现场,刑警们兵分两路,一组处理尸体,把尸体拉到殡仪馆冷藏,并去向上级汇报案情;一组留在幸福新村凶宅,保护现场。

血案惊动了公安部。一个以江州市公安局牵头的侦破小组成立了。几天后,专案组在江州市公安局会议室召开了第一次侦查汇报会。

从现场勘查情况来判断,死者生前未与凶犯发生过任何打斗与拼搏,可以看出是在毫无抗拒和戒备状态下被枪击致死的,而且,别墅的门窗和一切设施均完好无损,屋内也未发现失窃现象,由此推断,凶犯与死者生前是熟人,而且关系较为密切。但现场除了提取了除死者外的三个男人的足印和指纹外,没有任何线索。三个男人的足印,其中一个是司机的,但他的足印只出现在门口,而后又出了门。因此,他开车到现场发现案情报案是可信的。案发时,他正在外办事,有不在场的充分证据,司机杀人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那么,作案者必然是那两个留下足印的男人。问题是,吴辉等七人均已在勘察现场前,所以变成了死无对证;而案发时,都已上班,而且雷雨交加,谁也没有听到枪声和惨叫声。所以,也提不出半点有利侦破的线索。这些日子,所有刑侦人员的搜寻范围,皆在吴辉与其女友江丽的朋友、熟人身上。可遗憾的是,所调查的对象中没有一人有作案动机与,皆一一给排除了。也就是说,侦破走进了死胡同。

“吴辉的背景如何?”一位省厅领导问道。

“吴辉生于江州,早年移民香港,后来又回内地做,是个很有钱的。但他从事的生意,除了贸易外,还不完全清楚。”

“他的女友江丽呢?”

“江丽年轻美貌,是国内迁居澳大利亚的澳籍华人,她与吴辉已经同居很久,两人正在谈婚论嫁,婚事也被人们认可,没有迹象看出她有另外的男人。所以,情杀的可能也应排除。”

“但排除了江丽外,不可能排除吴辉与另外的产生纠葛而发生情杀。”

“既然是情杀,人家有必要将其满门杀绝吗?再说,情感纠葛是最惹人注目的,而在调查当中没发现有关这方面的线索。”

“如果是谋财害命,凶犯杀人后必然掠财而逃,可吴家并未失窃,杀人的可能也能排除。从作案者枪枪致命、置人死地而后快、决不留活口的手段来看,一口气能杀死七人而又从容逃走,可以肯定,杀人案件不是一般人可为,而是两个穷凶极恶、有杀人经验的老手所为。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是不是死者的仇家雇请黑的专业所为?”

整个会场气氛活跃、各抒己见,苦寻破案良策。

专案组根据部、厅、市局的部署和指示,迅速作出了破案方案,决定首先从死者吴辉的身份人手,寻找破案突破口。

电脑网络打开了,香港、大陆的网络很迅速地查获,吴辉的背景和社会关系非常复杂,吴辉的真实身份也渐渐浮出水面。吴辉平时在江州地界以和放高利贷为生,是有名的“大耳窿”。但他的幕后却有香港黑势力背景,他本身就是香港一冰毒集团的成员,曾在江州的冰毒基地谋过职。因其是香港居民,作案者手法又极似专业杀手所为,此案为集团内讧引发的可能性较大。于是,专案组把主要精力转入冰毒犯罪基地调查,全方位的调查也拉开了序幕。

在发案后的第五天,两名刑警终于从死者的一个邻居口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吴辉生前与一个在香港有居民权的叫周桂肖的人过往甚密,且有业务往来,近来好像因为生意关系发生过纠葛,他还亲眼目睹过周桂肖在不久前与吴辉吵架。得到这条信息的刑警们兴奋异常,也许案件的突破口就在这里。于是,立刻着手调查周桂肖的身份。

周桂肖,男,37岁,原籍云山市人,1980年偷渡去香港,并取得香港长久居民权。1997年以港商身份回广州做生意,现住离幸新村不远的丽水花园一幢别墅内。

既然周桂肖是港人身份,就必须查清他在香港的,于是,向香港警方发出了协查通报。

香港的查询结果很快就反馈到粤警方:周桂肖于1980年18岁时偷渡香港。取得香港身份证之后打过工,84年因抢劫金铺而被捕判监12年,1996年刑满获释,因在香港找不到作案机会,遂回大陆“捞世界”,香港警方还获悉他与贩毒团伙有牵连……

干警们终于松了口气,把嫌疑目标锁定了周桂肖。

据各方反馈来的信息显示,周桂肖未离开江州,而是租了两只机动木船,与他的同伙在南江水域游弋逃匿,警方悄悄撒开了张搜捕杀人疑凶的天罗地网。

可是,多日过去了,警方几乎找遍了周桂肖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却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他在这个世界蒸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丽水花园的一幢别墅里,正上演着一场“大战”。

男人面部轮廓粗砺,浓眉大眼,大鼻大嘴,目光里不时爆出冷森森的凶光。女子才20来岁,婀娜娇媚,温情如水,两人欢爱得浑然忘我。

这个男人就是周桂肖,幸福新村的七条命案就是他一手炮制的。之后,他就把这位叫阿D的新结识的带到他的住宅里足不出屋,纵情恣意地享乐。他过惯了踩着刀尖跳舞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马失前蹄就完了。所以,他才立下了“挡我者死”的信条,他吃喝玩乐尽情享乐,享乐够了再死就没了遗憾。

正在这时,床头柜上的响了。

周桂肖从阿D身上抽出手,下床接电话。

“喂,是哪个?”

“我是大头成。”

“大头成?你在哪打电话,有事吗?”

“大哥,我在南岗海鲜城,请你来喝夜茶。”

“什么时候了,还喝什么鸟夜茶?”

“哥,才10点呢。大哥莫不是被弄昏了头。”

“这……”周桂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金壳表,果然才夜晚10点。刚才自己恣情纵欲,把时间都忘记了,不由咧嘴笑了,“如果仅仅是我就不来了。”

“不,一定要来,大哥,我有万分紧要事与你商量。”

“好,等我,我马上来。”

周桂肖忙下床穿上衣裤,又亲了阿D一下,匆匆出了门。

周桂肖来到“南岗渔馆”海鲜楼时,外号“大头成”的卫大成已等他很久了。他们是多年来的同伙,在一起干过无数坏事,6月7号的命案也是在他的协助下犯下的。所以“大头成”的电话才召得动他。

“阿成,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周桂肖一落座,就瞪着“大头成”急切地问。“大头成”给他斟一杯茶,又吩咐服务员上菜上酒,之后才说:“大哥别急,我们边喝边说吧。”

“人命关天,我能不急吗?”

“大哥,是碰到了一些麻烦。”大头成说,“不过,我已托人去说情了,看搞不搞得掂。”

“是差佬觉察了吗?”

“差佬那边倒没什么。只是港澳方面的黑道朋友不知从哪个渠道知道了这活是我们干的。姓吴的在黑道上也算把角色,道上朋友说我们违反了规矩,要派人来追杀我们。”

“这……”周桂肖一愣,但马上又把一杯酒倒进口里,骂了一声丢那妈说,“怕个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干我们的,干他们什么事?把惹火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在道上混饭吃,规矩还是得遵守的。我已托人去说和了。如果搞得掂更好,万一搞不掂……”

“万一搞不掂又怎样?难道伸出脖子给人家砍?”周桂肖瞪圆了牛卵子大眼。

“我想,我们还是暂避锋芒,等风头平息了再讲。”

“谅他们也不敢拿我们怎样。”

“大哥,无论怎样,我们还是躲躲为好,我是这么想的,即使道上的弟兄放过我们,你敢担保差佬那边就一定得不到风声?我们躲到风声平息了,再设法过那边去呆一两年。到那时,什么事也不会有了的。”

“哼,你这个办法不错,就听你的吧。不过,尽快想个藏身的万全之策,香港不能回,内地到处是差佬,更加危险。”

“这个,我早想好了,我已托人花了两万多元买了两条机动船,我们一人驾一条在南江水域的河涌里跟他们打游击,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这一招。如果大哥没意见,回去时准备一下,明天就可上船。”

“好小子,有你的!来,大哥敬你一杯!”

周桂肖端起又大大灌了口酒,两个魔头都得意地笑起来。

第二天,周桂肖拿了一笔钱给阿D:“阿D,我要出趟公差,你收拾一下吧。”

“你要带我去出差?”阿D惊喜地跳了起来。

“不,阿D,”周桂肖抱住阿D,使劲拍了拍说,“你先到黄村我们那处住宅住段时间,我忙完了就来接你。”

“不嘛,我离不开你。”阿D在周桂肖怀里撒娇,“肖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别的女人了?”

“你怎么总往歪处想啊?”周桂肖哄她,“是我生意上碰到了一些麻烦,在这别墅里住不下去了。我会经常来黄村看你的,等过几个月,我把内地的生意处理完了,就带你去香港,做长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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