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娜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拒绝了高增利博士的追求,趁她25岁生日之际,终于与古立志订婚了,两人去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并领取结婚证。
何丽娜和高增利都是某市野生动物救护站的工程师,两人同是美国留学的海归派,高增利还是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奇异动物的权威,国际知名的生物学家呢,他今年38岁,他个子矮胖,但相当健壮,有着一张苍白的脸,圆圆光滑的头,没有一点皱纹,眼睛小得像婴儿,看人时喜欢瞪着看。他的声音很轻柔,在说话的时候却不断神经质似地挥舞着手,他感情冷漠,走起路来的样子也教人看了不舒服。
高增利追求何丽娜两年了,两年时间里,两人关系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始终未能敲定。
而古立志呢?是今年刚招聘的研究生,来站不到半年,就与何丽娜打得火热,双双掉进爱河,速战速决,终于走入婚姻的殿堂。这真让高增利博士握腕顿足望天长叹。
何丽娜选择的是古立志而不是高增利,是有她自己的理由,以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爱慕古立志的帅气。古话说:“月里嫦娥爱少年”嘛,何况我何丽娜?古立志今年28岁,生得高大英俊,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下面是一张瘦而动人的脸,为人热情活泼,微笑时会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更是令人喜爱。他长得一副宽而结实的肩膀,说话的声音坚强而有力,一个女孩还想要些什么呢?
今天是星期六,高增利打电话来,说知道她和古立志订婚,他祝贺她和古立志幸福,说爱情不在友情在,请何丽娜陪他过一个周未。安慰安慰一颗失衡的心。
何丽娜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跟他出去,她不喜欢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但他对她似乎有一种催眠术魔力。不过,谢天谢地,这是最后一次。他们认识了三年,一同从美国回来,这是他第一次答应同他外出共度一个晚上,因为她善良的心,深深体会到失恋的滋味。
她简单化妆了一下,就听到前门的铃声在响。高亨利已经到了。她听到开大门和谈话的声音,随后她母亲在上楼梯。没多久,母亲已走进她的房间。
“娜娜,看看这儿。”她母亲极端兴奋地说:“高博士多好,他为你带来这样漂亮的花和小礼物。”她举起一大束深红色的玫瑰和一个礼盒,问:“高亨利是一个有才华的生物学家,你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何丽娜接过玫瑰闻了一闻,义务性地说了一句:“真可爱。”
“我来打开礼盒,”她母亲说着。接着大声说:“哦!娜娜,快来看,多有趣的礼物!”
何丽娜下楼一看,在这个小小的烫金浮雕的四方盒里,里面衬着绿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的是一支钻石镶镶的皮质胸针,这枚胸针的制作,别具一格,玲珑剔透,制成一个小小的蝙蝠。模样非常古怪,尖尖的鼻子和一双突出的亮晶晶的眼睛,圆圆的小身体长满了绒绒的长毛。四只细小的翼脚都是镶上钻石的,显得晶莹剔透,栩栩如生。而金质别针的本身却是一支剑的形式。
“把它戴上!”她母亲在一旁连哄带催的说:“你这个女孩多幸运,多漂亮的胸针!”
何丽娜从盒子里取出了这支胸针,出她意料之外,这支胸针似乎是活动的。拿在手里,感到它有蠕动的感觉。高亨利见她脸有惧色,安慰她说:“娜娜别怕,这只是一只电动玩具!”
由于这枚胸针小巧玲珑,造型别致,何丽娜非常喜爱,由于好奇心驱驱使,也就别上自己的胸前,但说不出为什么有点紧张和激动。在她的幻觉中,似乎看到这只小动物的眼晴露出了一股冷冷的敌意的神情,当然,也许,这只是幻觉而已。
两人在驱车前往银滩公园的途中,他们很少说话,何丽娜感到很沮丧,而高亨利是完全陷入了沉思。等他们到了海滨餐馆以后,高亨利温柔有礼地把何丽娜引入了布置华丽的餐厅雅座。
也许是因失恋而心烦,高增利喝了许多酒,唠唠叨叨尽说胡话。何丽娜沉不作声陪着。
高增利他谈起自己寂寞的童年,小时就跟母亲出国,只有一位专横的寡母把他一手带大,于是他只得以幻想来驱逐寂寞,做一些别人都做不到的白日梦。学生时代他很不得人缘,因为他不合群而喜欢独居幻想。结果是他发现自己很有天才,只有在拿出成就时,他才会受到大家的注意和称赞。他又告诉她说,胜利,这已成为他的一种嗜好,到如今还无法完全放弃。他说他竞争性非常之强,同时他现在已发明了一种方法,不管他居劣势到什么程度,最后一搏,还是他会赢的。
何丽娜惊奇地注视着他说话,心里说:“你现在就已输定了。”
但高增利自己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来:“就拿你和我的事来举例说吧!你认为你将嫁给古立志而不是我,对不对?”
“你得明白这一点。”何丽娜回答说。
“你愿不愿意改变主意呢?你的确是我所想娶的那种类型的女孩,我会当一个好丈夫。”
“多谢你的好意,能获得你的爱慕,我感到非常荣幸,但你是知道的,我爱古立志,他也爱我。爱情是不能勉强的。”
高增利哼了哼说:“坠入情网的女孩子怎么不明白,在当今社会里,光有爱情还是不能结婚的,恋爱感觉是不能持久,只有一个好丈夫,才恒久不会变。”
“那你说好丈夫有什么条件?”
“别墅、学识、名誉、存款、名车……”
“我要碰碰自己的运气。”何丽娜大笑了起来。
高增利注视着她,眼睛充满了责备,他冷静的说道:“你不该输。你永远不会嫁给古立志。”突然他又转变了话题:“你喜不喜欢这支胸针?”何丽娜用手指摸了摸,礼貌性地低下头去看它。
“很美!谢谢!”她说。
“这是一只佛多!”高增利说。
“我不懂你所说的意思。”
“佛多是巴西一种动物的名,这种动物很少,但是报复性极强,雄兽的性伙伴被别的雄兽占去,它就将对手活活咬死,这乃是一种吸血的残忍动物,也是吸血蝙蝠真正的祖先。”
“我不喜欢蝙蝠,但是这胸针确实是做得非常美!”何丽娜说。
“不过它不是真的蝙蝠,而是一个玩具而己。”
“看看这里,!”亨利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何丽娜从胸胸口取下这只奇怪的胸针递给他,他从这只小动物的颈子上取下了那串金项链,然后又说道:“我要把这只佛多从胸针上取下来,但是不会成功的。因为它会用它的手,死命抓紧你的大衣,凭你怎么抖,都不能抖掉它,它的这些脚可以抓'紧任何东西。不管你怎样抖动大衣。”他将这只“小动物”放在大衣上。仿佛它是活的一样。紧紧抓住大衣上。
何丽娜感到这玩具好玩,问:“小动物放在大衣上,自己会动?”
“是的!”
“你说它跟活的一样?”何丽娜问:“你这样说了吗?”
高增利说:“是的,我真是太愚蠢了。”说完他将胸针交回给丽娜,丽娜又别在胸前,高增利举起酒杯说:“娜娜,我们是不是喝杯告别酒?”
“我怕是如此吧!”何丽娜回答。
“我再给你一次改变主意的机会。”高增利说:“因为我太爱你了,爱你比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何丽娜问。
“其他一些女孩子!”高增利含糊地。他停了一会,然后和何丽娜碰杯。说;“再见了!娜娜!”
何丽娜也说:“亨利!我也祝福你!”
他们喝完酒,高增利弄熄雪茄烟。挥挥手要待者拿账单来结账。
“我想我们不应该就此回家,”高增利说。“我们到大海冲浪,你认为怎样?”
“谢谢!我不想去!”何丽娜说:“我不喜欢冲浪,同时我也相当疲惫了。”
“我爱你!”突然,高增利一把紧紧抱住何丽娜说:“我告诉你,古立志永远娶不到你,除非我死掉!”他猛烈地狂吻她,弄得其他游客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看门人把脸仰起来看到天上去。几个喝酒的人站起来注目观看。丽娜拼命地挣扎,可是挣不脱,这矮胖子力大如牛,等他最后自动放手时,何丽娜气得连活都说不出来。
何丽娜厉声怒喝道;“高增利,你要是敢再这样做,我就会摔你几个嘴巴。”
高增利又大笑起来,这是那天晚上他第二次大笑:说:“真对不起了,我酒醉失礼了,请你原我这糟糕的心态”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你不是说你酒醉了吗?酒醉开车?我才不想与我的命开玩笑,我决不坐你的车跟你回去,不然我会死得快些。”
“随你的便,”高增利微笑着说,但他的声音里充满恶毒。“现在己是夜晚,你怎么办!”
何丽娜转向看门人说:“给我一部出租车!”
“在这个时候,小姐,没有车了。”
“那么,我走路回去!”何丽娜气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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