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时候,有一天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商人来县衙报案说自己经商多年的积蓄一夜之间被人偷走了,神情非常悲伤和激动。县令说:“你别着急,带我去你家看看。”到了商人住的屋里,商人说:“我一直把钱放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虽然钱不是很多,但还是勉强可以让我家的人一辈子吃喝不愁的。我每天晚上入睡前和早上起床后都有打开箱子看看钱是否还在的习惯。昨天晚上入睡前我看过钱还在,但今天早上我起床后发现箱子和钱都不在了。”县令对手下们说;“你们去把他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搜查一遍,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商人的仆人王六说:“老爷家的大门如果从后面插上,外人进不来,而且大门里面的门口养了一条狗,昨天晚上没有听到狗叫,应该没有外人进来啊。”县令把商人住的房间里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他目光停留在一个精致的铁锹上。仆人王六说;“这是老爷的专用铁锹,做工精美,老爷从来不让我们用它,违者必罚。我们一直都不敢用它,只用其它的铁锹。”不过了一会儿,手下们纷纷来报告,都说没有搜到。县令问商人;“你们家一共有多少人?”商人说:“一共五口人,我和我儿子,还有三个仆人。我的妻子前几年前因病去世了,我由于忙于经商,一直未再娶。”县另令说:“把他们都叫来,我有问题问他们。”等到他们都来以后,县令问;“昨天夜里你们有没有插门?有没有听到狗叫?”除了昨天夜里一直在赌场赌钱的商人的儿子说不知道,其他四个人都说插门了,没有听到狗叫。县令问;“昨天夜里你们都在干什么?有谁可以给你们证明?”仆人张明说:“昨天夜里我们三个人一直都在屋里睡觉。我们三个仆人都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所以我们可以互相证明。”仆人王六说:“是的。不过昨天半夜我被张明的呼噜声吵醒,无意中发现孙刚没有在屋里睡觉。”仆人孙刚说;“昨天半夜我正好内急,去院子里的茅房方便去了,所以张明半夜醒的时候没有看到我。我上完茅房就回去睡觉了,我可没有偷钱啊。”商人说;“我担心是内鬼偷的钱,所以让他们在大人来之前不许离开家到外面。”县令说;“你们三个仆人都坐在床上,我脚抬起来,让我看看你们的鞋底。”昨天刚入夜没多久就下了一场雨,三个仆人的鞋底都粘满了泥巴。王六说;“大家听说老爷的钱被偷了,都很着急,大家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屋子里、院子里找。大家都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把鞋底粘的泥巴弄掉了。”县另令仔细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他说;“这是外人偷的。我回去想想抓贼的办法。”
当天晚上,一个黑影从商人家悄悄遛出,走了一段时间,到了离商人家有三里远的地方,和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另一个人会面。其中一个人说;“不好了,老爷的钱已经被偷了,我们偷老爷钱的计划只能暂时取消了。等看以后的情行发展我们再决定以后的行动。”没等令一个人说话,只见他们周围跳出来几个人。等他们俩反应过来,刀已经架到他们的脖子上了。原来是捕快和县令。县令指着他们对捕快们说;“把他们押到衙门去审问。”到了衙门,借着火光,大家才看清楚他们俩一个人是仆人孙刚,一个人是在其他案件中被通缉的抢劫犯。县令说;“孙刚,我白天从你鞋底的泥巴中发现了其中只有在你老爷家三里远的地方才有的特殊颜色的石子。今天早上在我去你老爷家之前,你老爷不许你们离开他家。昨晚入夜没多久下的雨,使地上的泥巴很容易就被粘到鞋底。你鞋底粘的泥巴中有这种石子说明昨天夜里下雨期间离开了你老爷家。而你却说谎。我早上说偷钱的认识外人,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你老爷家的大门昨晚被从后面插上,并且昨天晚上他们都没有听到狗叫,所以不可能是外人作案。我估计你今天晚上可能还要偷偷出去,所以我就派人在夜里悄悄埋伏在你老爷家外面,而且留够足够的距离,以防止你老爷家的狗叫引起你的怀疑。等你出来后,我们悄悄跟踪你。没想到发现和你密谋偷你老爷钱的人竟是在其它案件中被我们通缉的抢劫犯。”孙刚听了连忙说;“请大人明查,小人虽然打算偷老爷的钱,但确实不是我偷的。”县令冷笑到;“刚才从偷听你们的谈话中,我已经想到有人已经在你们之前下手了。不过你窝藏罪犯、偷盗未遂,本县依次也要治你罪!”
第二天,县令把商人的儿子叫来说;“你去把能够证明你案发时不在现场证人都叫过了。”不一会儿,来了二十多个人。商人的儿子说;“这些人就是当时和我赌钱、和围观我赌钱的人。”这些人都说可以为他证明。县令说;“你们先下去吧。”县令苦思冥想,但总是想不出谁是罪犯。他决定便衣出去散散步。在路上,他无意中听到两个百姓在聊天。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听说你妻子生了一个小孩,起名字了吗?”另一个人回答;“起了,叫王红。”“叫王-红,是个女孩吧?”“不不,是个男孩,名字听起来确实像个男孩。”听到这里,县令眼前一亮,脑中仿佛闪过一个闪电。他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一切迷团都解开了。”
回到衙门,县令对一个手下说;“去把商人和他的儿子叫来。”然后又悄悄地在另一个手下耳边说了些什么,这个手下也离开了。不一会儿,商人和他儿子来了。县令说;“商人,你向你的儿子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自己偷自己的钱。”在场的人听了都一脸的惊讶。商人忙说;“大人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能自己偷自己的钱呢。”县令说;“之前我想过会不会是儿子偷的钱。如果是你儿子偷的钱,那你的儿子一定收买了证明他案发当晚在赌场的那二十多个人来为他说慌。要收买这么多人要花很多钱,但你被偷的钱并不是非常非常多。而且这么多人,以后以此事威胁他,问他要好处,或者有人不小心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可能性都比较大。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案发当时在另一个人少的地方,这样可以减少这些麻烦。所以我依此推断你儿子作案的可能性很小。今天我出去散步,无意中听到两个人聊天。一个人听到另一个人孩子的名字像女孩的名字就以为他的孩子是女孩,但他的孩子却是男孩 。这就是受到了思维定势的影响。同样的道理,如果一个人报案说自己的钱被偷了,大家可能都不会想到偷钱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我昨天在观察你屋子里的东西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今天我才想到。”这时听了县令悄悄话的那个手下回来了,他拿着一个铁锹。对县令说;“大人,我按照你的吩咐,以查案为名,进入商人住的房间,悄悄拿来了这个铁锹。”众人越听越糊涂。县令对商人说;“这就是证据。昨天我在你住的房间里看到这把你专用的铁锹,这把铁它被洗的很干净,用手摸都摸不到灰尘。这说明你洗了铁锹没有多长时间,可能就是案发当晚才洗的。你洗它可能因为你案发当晚用了它,却不想让我知道。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铁锹上面有几个不易被觉察的泥点,这就说明你想掩盖的是你用铁锹挖土了。所以我推断可能是你案发当晚用铁锹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箱子和钱埋了进去,你为了不让我们想到,才把铁锹洗那么干净。之前已经排除了孙刚和你儿子作案的可能,其他两个仆人如果想偷钱不被别人发现都比较难,最有偷钱的条件的、最容易偷到钱的只有你自己。”商人听了忙说;“大人英明,小人佩服。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啊,小人的儿子好赌,不务正业,我怎么教育他也不听。我担心早晚他会把我的钱输光。我把钱藏起来,并报假案,是为了让儿子以为家里没钱了,不再去赌钱了,为了生存而去艰苦奋斗。同时也可以让别人再也不敢借钱给儿子去赌钱。请大人恕罪。”县令说;“我早已想到了你的作案动机。所以我才让你向你的儿子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自己偷自己的钱。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是善意的偷钱,本官恕你无罪。”众人恍然大悟。只见商人儿子的头低了下去,好像在深刻地反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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