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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蛊恩仇

时间:2010-04-07 13:57来源:故事中国网 作者:白中玉 点击:
一、莽山奇遇 阿林绝望的躺在河边,半是昏迷,任河水冲刷着暗黑的伤口。 她被毒蛇咬了,那蛇就是全中国最毒的蛇王莽山烙铁头蛇。 流传了几百年的传说,终于被她父子发现,地球上又多了一珍贵物种。 她这次进山是找珍奇物种斑彩蝶的,想不到却被这稀奇的蛇咬

  一、莽山奇遇
  
  阿林绝望的躺在河边,半是昏迷,任河水冲刷着暗黑的伤口。
  
  她被毒蛇咬了,那蛇就是全中国最毒的蛇王——莽山烙铁头蛇。
  
  流传了几百年的传说,终于被她父子发现,地球上又多了一珍贵物种。
  
  她这次进山是找珍奇物种斑彩蝶的,想不到却被这稀奇的蛇咬了。
  
  在湘西的这片茫茫原始森林里,她已坚持一天了,脚腕粗得像煮糊的驴腿。要不是她认识些草药,早期进行自我医治,恐怕早就死了。
  
  可是她知道,要不赶紧送下山,她是坚持不到天黑的。要知道这烙铁头的毒性,能让一只老鼠在9秒钟心脏停止跳动。
  
  “姑娘,你醒醒!我们送你下山。”昏迷中,阿林隐隐听到几句生硬的汉语,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了她。
  
  同时感觉脚下的伤口处,竟然热乎乎的,难道人用嘴在帮她吸毒?
  
  她感觉是在做梦,在这原始森林里,哪来的老外?可还没细想就昏了过去。
  
  山下的一间破屋里,一秃顶的老头正在紧张的忙碌,一会切草药,一会喂汤。他就是闻名全世界的林教授,是研究烙铁头的唯一权威人士。
  
  为找到传说中真的有烙铁头,他30年如一日,把家安在大山上,以野兽为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因这种蛇头,长得特像烙铁头,顾而得名。它与别的物种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的尾巴最后面有几寸是白色的,只生存在湖南湘西的这座莽山上,面积几百平方公里,现存世估计几有百来条,可见这蛇的珍贵。
  
  他也是唯一在烙铁头的嘴下生还的人,懂得一些医治,和这地球上快要灭绝的物种有特殊的情缘。但一只眼睛已瞎,另一只视线也很差,听说是文革时被人打的。
  
  林教授的惊世发现,在世界生物界掀起了一股热浪,国外专家都惊叹物种进化的神奇,世上又多了一种巨毒无比的蛇。
  
  阿林在连续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看看熟悉的屋子,庆幸能活着回来。
  
  “我是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摄影师,来中国就是为了拍摄你们刚发现的国宝,制作个记录片。”一金发的白皮肤小伙子见阿林醒来,很是兴奋的说。
  
  他这几天一直守在阿林旁边,眼都红了。
  
  “哦,是你啊,我记起来了,这些天省电视台探险栏目,一直在播你的历险记,特别是那个征服印度眼镜蛇的画面,真是让我看呆了!”阿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站着的竟然是朝思幕想的偶像,他可是国际蛇类研究的专家,想不到真人比电视上的还要帅气。
  
  “我是麦恩先生的向导,在我饭店吃饭时认识的,那次带他去山里拍些风景,刚好发现你受伤了。”一中年人站在他后面,微笑着说。
  
  阿林一看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是镇上的王老板。
  
  “都下山吧!这里蛇多,被咬了会死人的,下次别来了。”林教授见女儿醒了,长出了口气。但又突然像变了个人,挥手把阿林的救命恩人给赶下了山。
  
  这一带谁都知道这老头,是个神经病。
  
  这山里的屋子,有两间,一间人住,一间蛇住,谁都不让靠近的。
  
  阿林目送着心爱的人恋恋不舍的离去,心里升起一股甜蜜……
  
  二、下蛊情郎
  
  林教授夹着公文包,坐上吉普车,沿着弯曲的公路下山去了。
  
  他去省城作年终总结报告,估计要两天,每年一次,别的会议他从来就不参加。阿林兴奋的将躲在树后面的麦恩拉了出来,他们扛着摄像机,直奔那间坚固的石屋而去。
  
  那里就是林教授研究的基地,养着两条他从山里带回的受伤的烙铁头,一公一母,以后要大量繁殖的。
  
  “站住!这里不准进。”突然有人一声大吼。
  
  阿林一看原来是看守阿毛,是爸爸为了烙铁头的安全,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保卫。这家伙身高有一米八,腰粗肩厚,外号野人,她每次看到他,浑身都哆嗦,听说他发起疯来连生肉都吃。
  
  “是我,要拍张烙铁头的特写。”阿林提高了嗓门,怕他不认识自己是林教授的女儿。
  
  “不行,这里除了教授谁都不准进!”阿毛一挥大手,很是不礼貌的将一脸尴尬的麦恩赶下了山。
  
  阿林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自从爸爸发现了这希世奇蛇,这里现在戒备很严。
  
  他们进山转悠了一天,可什么也没有发现。
  
  也难怪,就连爸爸这样经验丰富的专家,每47次进最原始森林的深处,苦苦寻找几个礼拜,才有一次能够遇到它,还要看运气,可见数量之少。
  
  在这几百公里的原始森林里,找那么百来条蛇,如同大海捞针啊。
  
  “你在找什么啊?”麦恩一路上见阿林都将遇到的一些蛇、蛙、蚂蚁、毛虫等,放进随身携带的一布兜里,很是纳闷的问,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有毒的。
  
  “呵呵,为你准备东西呀,要送件特别的礼物给你哦!”阿林甜甜的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样子真美,看得麦恩眼都直了,呆在原地。
  
  自从那次被麦恩救了,她已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异国的小伙子,这些天他们的感情,已烧得灼热。
  
  “你听说过我们湘西有三怪吗?第二怪就是阿妹要给心爱的情郎下蛊,让他永远只爱阿妹一个人,当心我哦!”阿林解开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布兜,里面密密麻麻的爬了很多毛乎乎的虫子,五颜六色的都有。
  
  “那好啊,中国有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我还盼望着你给我下蛊呢。我来之前在网上查过,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最凶狠的眼镜蛇我都驯服过,这点毒算得了什么。”麦恩一脸的不在乎。
  
  “这里什么都有毒,包括我这个妹子。”阿林调皮的带他下山去了。
  
  这几天一河南的马戏团正在镇上演出,他们去看新鲜去了。
  
  一小伙子玩的高空接力很是精彩,阿林一路上都还在为他叫好。
  
  三、夜遇黑熊
  
  这夜,阿林怎么也睡不着,麦恩的影子总在眼前晃动。
  
  她拿上爸爸的相机,摸上了山。
  
  麦恩的那相机坏了,上次爬山时摔的,他寄回国修理了,在这里找不到高级相机的配件。
  
  那间石屋很结实,没有窗户,唯一的门是全钢的,钥匙只有爸爸和阿毛有,而且他像鬼一样,就住在屋后的地窖里。
  
  阿林刚要摸过去,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乎乎的呼吸声,还伴随一股刺鼻的怪味。她感觉浑身爬满鸡皮疙瘩,回身一看,一个黑乎乎的黑影直扑而来。
  
  阿林一闪身,那东西带着一股劲风,直接扑向了那间养蛇的屋子。
  
  “轰”的一声,门就被撞开了。
  
  “什么人!”寂静的夜里有人突然一声大吼。
  
  刚才那个刚扑进去的黑影已经从屋里飞了出来,在地上滚出了好几米。
  
  灯也亮了,阿林定眼一看那个黑影,没把她吓死,竟然是头狗熊!
  
  这是怎么回事,在这片森林里,可从来就没听说过有熊啊。
  
  站在灯光下的正是阿毛,他双手掐腰,站在门口,浑然是个门神。
  
  刚才一使劲,竟然将那头足有三四百斤重的狗熊,给推倒在门外,可见这家伙真是个野人。
  
  那熊被激怒了,爬起来两眼帽火星,可一看到眼前的阿毛,竟然一泄气,吓得掉过头,朝山下跑去了。
  
  野兽一般的阿毛看来是真火了,锁上门,迈开大步挽起衣袖,追了下去。
  
  躲在草丛里的阿林吓得一身热汗,刚刚要不躲得及时,被那熊撞上,骨头至少要断几根。
  
  她正暗自庆幸,刚要起身,突然见一个黑影在屋子的墙角闪动。
  
  月光微弱,阿林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只见那黑影站在大铁门前,没一会的工夫,门竟然开了。
  
  有人偷蛇!那可是爸爸的命。
  
  “什么人?”她也顾不了许多,大叫一声。
  
  为了给自己壮胆,她尖叫的声音特别大。
  
  那个黑影被吓得一抖身子,一哈腰,转进草丛,不见了。
  
  阿林长出了口气,没敢去追,刚要进屋拍几张特写送给麦恩,门口却又站着个人。那人二话没说,就把她赶了出来,不用说,正是那个奇丑的看门人,想不到还真是忠心。
  
  阿林知趣的下山了,这家伙,你再怎么和他拉关系,都是浪费感情,天生就是个冷血动物。模样像是赶尸的巫师,连性格都是那么古怪。
  
  阿林憋着一肚子的气,摸黑下了山,刚到山腰,突然身后一个黑影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她。她吓得腿脚一软,差点昏了,一看却是麦恩。
  
  “去你房间没找到你,我就知道你上山了。”他很是关切的说,怀抱很温暖,。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可是那个赶尸摸样的巫师不给情面。”阿林一肚子的委屈,眼里酸酸的。
  
  “你爸爸就认准了他是根死脑筋,不是很负责吗?以我的观察今晚要出事,你爸爸明天就要回来了,今晚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我们上去吧。”他说得阿林一愣一愣的,那口气像是侦探。
  
  动手?阿林糊涂了。
  
  他们回到草丛里蹲守有一个小时,阿林刚有点急噪,突然石屋里开了锅,灯亮了,一个黑影踉跄着倒了出来,一脸乌黑。
  
  阿林赶忙奔了过去,倒地的是阿毛,竟然是中毒了,呼吸急促。
  
  手臂有清晰的伤口,血液都是暗黑。屋里放着那个玻璃容器口,一条一米多长的烙铁头正吐着红红的舌头。
  
  阿林慌忙找来备用的草药给他服上,一边打通了爸爸的电话,要他连夜赶回来,因为这烙铁头的毒,只有她爸一人能治。
  
  麦恩抓起那条烙铁头,仔细的观察着,脸色很隆重。
  
  四、人心蛇毒
  
  好不容易等到爸爸的汽车回来了,阿林赶忙跑出屋。
  
  阿毛现在呼吸微弱,脉搏很乱,再不回来怕是挺不到天亮了。
  
  林教授一看那伤口,却一点的不慌。
  
  一边的阿林很是纳闷,因为爸爸不是去拿那些治疗烙铁头的草药,而是一些普通蛇毒的草药,难道是爸爸进城又找到了另一种治疗的办法?
  
  一番忙碌后,林教授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天已大亮,他眼睛通红,摘下眼镜,去看心爱的蛇去了。他见两条烙铁头精神都好,才安心的睡去了。
  
  一夜的折腾,阿林很累,倒头就睡。中午她刚睁开眼,感觉被子里好象有个冰冷的东西,就贴着皮肤,她用手一摸,没把她吓死。
  
  “啊!”她大叫,把那东西扔到床下,竟然是条烙铁头!
  
  “没吓着你吧,这是条假的,就是镇上那个王老板生产的,要出口到欧洲的哦,做的真逼真,连你这个天天和烙铁头打交道的人都被吓着了。”麦恩笑着从门口跑了进来。
  
  假的!阿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做得真是太逼真了。那个王老板真是个金子头脑,听说以前家里很穷,天天赌,没人愿意借钱给他,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财了,现在是镇上的首富,又是开饭店,又是开工厂。
  
  正说着,屋外“轰轰”的突然有打雷的声响。
  
  阿林慌忙跑出去,门口还晒着她这些天特意为麦恩配的草药呢,都干了。
  
  “你真想毒死我啊,都弄些这东西!”麦恩一看,倒吸了口冷气,那都是巨毒无比的东西。
  
  “到现在才知道啊!别怕,我们湘西妹子是不毒自己喜欢的人的,除非那人对不起妹子。”阿林咯咯的笑,小酒窝很深,一脸绯红跑开了。
  
  听说阿毛生命垂危,乡长领着乡里的领导都来看望,那个王老板也在。
  
  中午也就在山上,烧了些土菜,大家就喝起酒来。
  
  乡领导考虑的很周到,知道阿林从小没有妈妈,竟然自己带来了厨子。
  
  阿林特意找了点米酒,端了两杯,找到正在摆弄相机的麦恩,递给他一杯。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我敬你啊”她红着脸,因为从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已能感觉到彼此心里的小鹿撞个不停。
  
  “我不想走了,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里。”麦恩接过酒杯,眼很深情。
  
  只一句话,阿林的耳根都红了,在接过酒杯的一刹那,阿林长长的手指甲让麦恩印象很深刻。
  
  那甘甜的米酒下肚,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阿林感觉爸爸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平时他是滴酒不沾的,想不到今天和王老板一口一杯。
  
  没一会,桌上人都喝多了。
  
  “我对不起你啊,几乎弄瞎了你的眼睛。”那个王老板突然情绪有点失控,对着林教授失声的哭泣起来。
  
  啊!阿林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听人说,爸爸文革时曾做过牢,眼睛就是那时候被打瞎的,想不到是他打的。
  
  “别说了,那时也怪不得谁,现在大家不都是过得好吗?只是孩子***死得那么早,我是有愧的。”
  
  林教授提到了伤心处,竟然像个孩子一般哭起来,原来他的心并没有像蛇那样冰冷。
  
  “我——我把——还给你!”他结巴的想要说什么,却被王老板一把给拉住了。他示意林教授什么也别说,两人举杯喝酒。
  
  一边陪同的乡长不时的看着表,样子很焦急。
  
  突然屋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还没等阿林反应过来,就有一大帮警察冲了进来,不容分说,“咔”的一声,一只闪光的手铐就把麦恩给锁了起来。
  
  “NO!NO!”麦恩一脸的茫然,大声的叫着。
  
  一干警走到乡长跟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声。
  
  乡长点了点头,出示了早已准备好的逮捕证。
  
  阿林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盗卖我们国家最珍贵的物种,莽山烙铁头,我们在你寄回去维修相机的密码箱里,找到一条烙铁头,现在正式逮捕你。”
  
  乡长一挥手,不容他一脸的无辜,拉上了外屋还没有熄火的汽车。
  
  阿林紧跟几步,看着麦恩绝望的眼神消失在车窗里,她呆呆的立在车尾卷起的黄烟中,满脸泪痕。手里的草药洒了一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接触自己只是为了盗卖那蛇,人心比蛇毒还要毒。
  
  “怎么?找到了蛇!”屋里的林教授一听说蛇丢了,踉跄着直奔那间石屋,那样子像是失去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这——这两条蛇是假的,被人掉包了!我眼神不太好,昨晚回来没发现。”林教授愤怒的咆哮,用力的摧打着大铁门。
  
  假的!阿林冲进去,笼子里有两条一米来长的蛇皮,旁边是那两条刚褪了皮的蛇,皮肤很嫩,眼黑悠悠的放着光。
  
  看来是蛇被涂了油漆后特别难受,昨晚一起蜕的皮。
  
  可她一眼就看出那褪了皮的两条蛇尾巴竟然不是白的。那是一种很常见的蝮蛇,头也是烙铁状,不看尾巴,很难辨认。
  
  “昨晚有熊来,还有个黑影,我没看清脸。”阿林知道是中了那个人的离山之计,把她引开,然后做的手脚?
  
  这是谁干的,不蜕皮还真觉察不到狸猫换太子。
  
  这蛇如大熊猫般珍贵,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不好交代。
  
  “你们知道吗?我们发现了这珍贵的物种,英国动物园去年出了300万英镑的价格,在黑市上买一条。这是我们国家的国宝,惦记的人太多。”林教一脸的绝望,那两条是他花了大辈子才找的,带回来想人工繁殖,挽救这种几乎灭绝的物种,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阿林赶忙去扶摊倒的爸爸,他全身瘫软,像一滩泥。
  
  “像这种人抓住了就应该枪毙,太可恶了。”王老板很是气愤的骂着,他安慰了林教授几句,很是伤心的出了门。
  
  原来还很拥挤的屋子,一下子清冷得就只剩下他们父子。
  
  林教授艰难的站起身,进了里屋,关上了门,他叹了口气,给还在昏迷的阿毛换了草药,突然憔悴了很多。
  
  五、沙海血影
  
  一连几天,林教授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是偶尔去屋后的地窖里转转。阿毛的身体恢复很快,竟然在第三天的晚上站了起,能大摇大摆的走路了。
  
  阿林有一种预感,爸爸去省城肯定学了解毒的方法,不然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天里,完全把烙铁头的毒给清除的。
  
  而她却不敢闭眼睡觉,因为一闭眼,就做麦恩被枪毙的梦,他是阿林唯一爱过的男人,可是现在心里都是恨。
  
  空闲时她就不停的磨着晒干的虫子,把它们磨成粉末,然后呆呆的看着那些乳白的粉末发呆,那里酝酿着心爱的姑娘会给阿哥下蛊的传说。
  
  “阿林,我们去外面玩玩吧,这几天你瘦了很多。”林教在第四天的早晨,突然容光焕发,很是高兴的收拾着行李,要出去远行。
  
  “你以前不是说想去看看沙漠吗?我们带上阿毛一起去看沙海,他跟着我也消耗青春,真的对不起这孩子。”林教授拉着阿毛的手,眼里都是慈爱。
  
  就这样,她们做上了去内蒙古的飞机,天一黑,他们就见到了一望无际的沙漠。现在沙漠里也有旅游开发,想不到在沙漠的正中央,就在快要出国境的沙海中,竟然还有一块绿洲,而且还有星级酒店。
  
  阿林洗了个澡,痛快的喝着红酒,心里的烦恼暂时被眼前的景色冲淡了。
  
  麦恩满嘴是血,倒在阿林怀里。阿林又一次被恶梦惊醒,这些天她一闭眼都做这样的恶梦。
  
  直到快夜里12点的时候,她被爸爸给叫住了。
  
  “我开越野车带你兜风吧。当个称职的爸爸不容易啊。”阿林真的惊讶爸爸这几天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他只知道研究,像是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从小她就没见过妈妈,父爱她也很难记得了,实在是太少了。
  
  他们坐上租来的越野车,在沙海里急驰。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教授突然熄了车,关了灯,周围一片漆黑,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沙漠的夜晚很冷,阿林打了几个冷战,她裹紧衣服,很是纳闷,感觉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这样停在沙海里,感觉汽车的轮子都快被沙埋住了。阿林示意爸爸要把车发动,不然就回不了家了,可他只是摆摆手,示意阿林要安静。
  
  突然远处一个亮点一闪,像火柴头的光亮,一点微弱的灯光由远而近,慢慢的驶了过来。是一辆卡车,发动的声音很沉闷,那车没有开大灯,驶的很慢。
  
  那车近一点能看清了,阿林突然记起来了,这车不是在镇上停过吗?哦!对了,就是马戏团的那辆,怎么才几天的工夫,这车驶到了千里之外的沙漠里。
  
  还没等她细想,周围突然全白了,全是灯,照得沙漠的夜晚像白天。竟然在她车不远的地方,早就停了好几辆警车,这时全都齐刷刷的开了灯。
  
  从车上跳下的都是握枪的武警,将那辆卡车给截了下来。
  
  卡车后门被打开了,竟然跳下来头黑熊,阿林一看正是那晚跑上山,撞坏石门的那头。原来是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要不就是故意被人放出来的。
  
  “下来,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大声叫着的竟然是乡长的声音,看来爸爸这次来玩是假,和乡长一起抓偷蛇的贼是真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车门打开了,从上面下来的人阿林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是王老板,他怎么参合上这事了。
  
  那熊看来是被夜晚的灯吓着了,发起了疯,猛的向人群冲过来。站在最前面的几个战士来不及躲避,被撞倒在地。人群一阵骚动,都在躲从车里冲出来的驯兽,这中间还有马和狼。
  
  阿林刚要躲到车后面,突然感觉脖子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很痛。
  
  “都给我放下手里的枪,不然我就杀了林教授的女儿,让我们的车过去。”说话的正是那个玩高空接力的小伙子,这时候满眼都是凶光。
  
  乡长示意大家不要去追乱跑的驯兽,同时放下手中的武器,给那辆大卡车让出了条道。
  
  “你怎么能这么干,放下手里的刀!”车门边的王老板此时竟然用沙哑的声音冲那小伙子愤怒的喊着,看来这家伙是他的手下。
  
  “我不绑架她,他们能放我们出境吗?”那小伙子红了眼,手里刀子顶得更紧。他架着阿林,一步步向卡车门退去。他手臂青经紧绷,谁要是有一点小动作,他的刀就会割破阿林的咽喉。
  
  阿林全身是汗,刚才还很冷,现在内衣早就被湿透了,心跳得都快蹦出来,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的是麦恩的影子。
  
  “放开她!”突然阿林感觉身子向前重重的摔出去,身后有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而且握那把锋利匕首的手,被一个人狠狠的咬了一口,且死死的抱住了。四周一片混乱,只眨眼的工夫,就有人倒在血泊中。
  
  “砰”的一声枪响,又有人倒在血泊中。
  
  惊慌未定的阿林摸摸滚烫的脖子,全是汗,没有见到血,可地上却满是血迹。两个人倒在地上,一个是王老板,刚才竟然是他冲上来,死死的抱着那把握匕首的手,还咬了他,结果在打斗中被他的手下一刀刺在肚子上,淹淹一息。另一个是那个叫的最凶的人,被眼及的乡长一枪就要了命。
  
  “老哥,你要坚持点。”林教授奔过去,一把将王老板抱在怀里。
  
  “我——我对不起你们啊,以前就知道赌钱,打走阿林和***妈,直到上次见了她,才知道我女儿都这么大了……能,能原谅爸爸吗……”王老板满嘴是血,有上气没下气,血水变成血泡往外冒。
  
  “我——我是国家的罪人,盗卖斑彩蝶得黑钱……”他还没说完就头一歪,倒在一边了,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的盯着惊慌失措的阿林。
  
  林教授只一个劲的点头,眼里都是泪。
  
  啊!他竟然是自己的爸爸,阿林一听,感觉有颗炸弹在脑子里炸开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偷猎头子,竟然是她的亲爸爸。那么美丽的斑彩蝶,接近灭绝的精灵,亲爹竟然是踩着她们的躯体发横财的。
  
  “蛇已经死了,这帮畜生竟然把蛇放在马戏团的车里,活活给闷死了。”一干警从卡车后箱里搜出一箱子,在全是蛇玩具的箱底,找到了一条已经死去的白尾蛇。
  
  “死了!这——这怎么向上级交代!”乡长满脸的怒火,但又一脸的无奈。
  
  六、真假狸猫
  
  阿林把自己锁在宾馆的房间了,谁来叫门也不开,她心里特别乱,不是亲爹的人养育了她二十多年,而真正的亲爹,却在最后的时刻舍身救了她,倒在同伙的刀下,她还该不该恨他。
  
  这时候门外乡长在叫她,说是麦恩打来了电话。
  
  阿林一惊,他怎么没有被判刑?还活着吗?她赶忙急奔过去开了门。
  
  “那个外国小子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他,只能将他驱逐出境了。可是在他临走的时候,竟然委托我一件事,就是当我抓到真正的猎贼后,一定要打个电话给他,他要和你说说话。现在看来,我们是冤枉了他。他密码箱里的那条蛇是王老板放进去的,他想走两条路将蛇偷运出境,只要有一条出境,他就发横财了。”乡长将手中的手机递了过来,那边的确是麦恩的声音。
  
  “阿林!你还好吗?我这些天很想你啊!”他用生硬的汉语激动的说。
  
  阿林全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确信那是麦恩的声音,他还活着,就说明是个好男人。因为在喝米酒的时候,她把自己精心配的蛊,夹在小手指的指甲里,掺到了他那杯酒里。她这个湘西的妹子,为爱给自己的情人下了最恶毒的蛊。都说外国人最不重男女关系,只要他一碰女色,那药就会刺激他大脑兴奋,最后喷血而死,而如今麦恩还活生生的在那边关心的问侯着她,这样钟情的好男人,怎不让她感动。
  
  林教授带着阿毛和乡长打着招呼,今晚成功的将那车截获,大伙约定在这里守侯,就等王老板把另一条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烙铁头,装上卡车偷运出境,可那条珍贵的蛇却死了啊,乡长一脸的郁闷,根本高兴不起来。
  
  林教授看乡长那脸,突然嘿嘿笑着说:“阿林,自从我发现了这珍奇物种,上了报纸头条,我就知道早晚你亲爸爸会看报纸,知道我带着你躲在大山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所以在他第一次来之后,我就吩咐阿毛把真正的那两条烙铁给藏在后山的地窖里了。那夜被他们掉包的那两条其实是假的,真正的烙铁头他们谁都没亲眼见过,只知道尾巴是白色的,我就叫阿毛把两条蝮蛇尾巴染成白色放在石屋里,等着他们上钩。原先爸爸以为那个外国小伙子肯定为了咱们的国宝来的,看来是爸爸错了。阿毛也是被那蝮蛇咬的,所以三天就能站起来,爸爸之所以现在才告诉大家,是想把真正的贼抓出来,这样我们的国宝才能安全。”
  
  众人一听,都长长的出了口气,要是那烙铁头真的死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安稳的。
  
  阿林挂了电话,连夜收拾行李去找麦恩,她感觉自己也被麦恩下了蛊了,不见到他就浑身欲火烧身。
  
  “你太傻,太傻——”刚出房门,阿毛却拦住她,摇摇头很是伤心的说着,他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的走开了。
  
  ……
  
  在巴黎铁塔下,一男人身穿西装,手捧玫瑰,单膝给阿林跪下了。
  
  阿林心花怒放,终于见到他了,而且还等来了他求婚的玫瑰。
  
  “阿林,你能原谅我吗,我已经辞了工作,去中国和你住一辈子。”麦恩一脸的诚恳。
  
  阿林强忍眼里的泪水,使劲的点着头。
  
  “我上次去中国的目的,是想捉只斑彩蝶盗卖,可是遇到你比斑彩蝶更美丽,你是个浑身有毒的玫瑰,我已中了你的蛊,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有安全感……”
  
  “啊!”阿林手里的玫瑰落地,感觉头重脚轻,一头倒进麦恩温暖的怀里,她知道自己这只斑彩蝶被这个男人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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