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村不远处有条小河,河面不宽,二三十米。过河,靠一条仅可乘载八九人的小木船摆渡。逢集日,等候乘船的,在河岸边排着长龙。
这天又是集日。一早,渡口就人头攒动。摆渡的中年汉子不急不躁、四平八稳地撑着那小船来来回回,一船一船将客人安全送达对岸。码头上聚集的人车(自行车)也很多,焦急没有用,只有安静耐心排队等候。那些赶集没有急事的干脆退出排队,在一旁或站、或蹲、或坐着看风景。
旁边,有个用扑克牌玩“三公”的赌摊,吸引着一群人围观。正候渡的程伟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摆摊玩扑克牌的是个中等身材,长方脸西装头,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有几分书生气的二十多岁青年。他满脸笑容,声音甜甜的喊着:“各位大爷、大叔、大哥、大婶、大嫂、大姐,看准了下注。”然后,他拿起方块J、黑桃Q和梅花K三张牌朝众人举起,放下后,双手飞快地把扑克牌左中右交替变化转换着,最后,把三张牌背面朝上摆在地上。赌者就可下注,买中黑桃Q的为赢。可是围观的人多,下注的却很少。
连续几盘,只有一个身高体壮,肥头圆脸、满脸胡须的陌生青年下注,五十、一百的连连得手,庄家也爽快赔付。有时,他还翻起黑桃Q的一角,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泄露底细。
发财良机,放弃岂不可惜。一直在观看的程伟心动了,手捏着裤兜里准备出街买种子、肥料的二百元,心在扑通着。这回,程伟已看清那张是黑桃Q了,当耍牌青年要揭牌时,他说:“慢,我要下注。”随即,摸出十元纸币,放到相应的扑克牌前。开牌,程伟果然中了。下一盘,程伟将二十元押上,又赢了。这回,他加大赌注,押上一百元。可揭牌,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牌却变了,一下赔掉了70元。他不甘心,也为扳本,捏着最后一张百元钞。玩牌的青年又故意揭起底牌一角:“各位,看准了下注!”程伟相信自己的眼睛,把钱全押上去。但他又输了。他不服地嘟囔着:“真是出鬼了,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就变了?”他把口袋里剩下的30元掏出,要继续赌。身边同村的王六把他拉住:“算了,输掉的就当交学费吧!”可他心有不甘。王六把他拉到一旁提醒说,就算你手上有一万几千块,也会输掉的。
没人下注,那两个青年只好收摊走人。这时,程伟才明白,原来那开始屡屡赢钱的肥壮青年是庄家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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