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下午三四点时段,村子的中青年大人们已出门挣工分,屋外的阳光挺晒人,地坝散发着热哄哄的气温。 四个比我大点的同村小伙伴,溜入我家堂屋,塞给我一把炒胡豆,就笑嘻嘻地围坐地上的大簸箕,亮出扑克牌,配对打甩二升级,输家要拿胡豆进贡给赢家,几人玩得不亦乐乎。 五岁的我,穿着开裆裤,很想上场耍牌,却没谁理睬,只好蹿到别人后面偷瞄牌,故意泄密牌底,惹得人笑,也招人恼。 一个伙伴搬来一把竹椅,把我抱上椅子,呵斥我别再乱动弹,老实坐着,不许说牌。我坐在竹椅观战,仍不安分,东瞅西望,一旦谁家摸了大王,谁家手里有分,就忍不住挤眉眨眼,比手划脚,有时嘴里念叨出声:“大鬼(大王)”、“帽子(A牌)”、“10分”……眼睛随即瞟向某某人,指指点点。拿牌的伙伴很窝火,另外一对伙伴则蛮高兴。 伙伴们都躲避我了,摸牌拿牌尽力不让我瞧觑。不过,我还是能瞧到个别牌,管不住自己,照样泄露牌局。 一个伙伴起身,走过来,推搡了我一下:“看就看吗,你不告密会发臭啦?嘴巴缝紧,小心收拾你吆”就这话,我也没听进去。 不经觉间,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时辰,我从梦中清醒,玩牌场合散场了,几人没影了。我站起身子,想撒尿却撒不出,哇哇大哭。 祖父闻音赶至,我的小脸憋得通红,忙问咋回事,我哭叫尿尿,祖父弯下腰,咳,我的小鸡鸡被一根细绳套住了、绑紧了! 祖父叫我别动,他转身找了剪刀,回头轻言细语地抚慰我,小心翼翼剪断了绳子,我的小鸡鸡上,留有一圈红印迹,祖父又轻柔我的小鸡鸡,我终于撒尿了,祖父才松了口气,又问是咋回事,我咧开嘴,哭哭啼啼。 这时际,起先玩牌的两个伙伴探头露面了,笑嘻嘻地盯着我,不知谁丢出一句:“谁叫他瞎告密,爱说谁手上有大牌哩!” 祖父恍然明白,抓起扫帚就撵过去,两伙伴见势不妙,吓得赶紧溜跑,祖父气呼呼地吼骂了两句,回屋告诫我,以后不要干这种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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