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有一条河----小岛河,小河与村子息息相依,从村子西北方缓缓而来,绕着画了一个巨大的弧线后就直奔向南流入渤海湾。小岛河是人工改造的河流,源头是黄河水,因为我们这里春季十年九旱引黄河水灌也就成为小河最重要的任务,到夏天雨季还能泄洪排涝,日积月累海河交汇处还冲刷出新的土地,也是共和国最年轻的土地之一。父亲告诉我小河是我爷爷他们那一辈人工改造的,爷爷在世时每当提及当时那热火朝天的场面脸上都堆满了羞涩的自豪。
家乡的春天不怎么舒服,风很大气候也干燥很少下雨,河堤上布满裂缝尽显沧桑的红土地,这些红土夹杂在黄河水中远道而来。因为经常清理河底的淤泥,所以岸上形成独特的景观。仿佛老人额头上那深沉的皱纹,或许是时间的烙痕吧。
要是赶上春旱黄河断流就经常看到河边蹲着一老者夹着烟卷,也是从长辈的满脸的期待中体会着、成长着,等引来黄河水满地里就都是汪洋一片,一片生气,地里的人们也都挽着腿拿着铁锨忙着浇灌田地。因为离黄海入海口很近,有时还有水鸟来觅食是不是还发出清脆的鸣叫,仿佛告诉人们春天已来了!看着干渴的土地慢慢变的汪洋一片,内心悠然升起对小岛河的一种依赖和感激,伴随着成长的时光逾加强烈。岸边稀疏着长一些叫不上名的野草也绿起来,河里满满的荡漾着浑浊憨厚的黄河水不禁内心感叹,“风吹河水千层浪,两岸花草春色满。”
童年时的我更喜欢夏天的小河,到时候偷偷约几个小伙伴一溜烟逃到河边,一个个普通跳到河里洗澡把河边吃草山羊惊的咩咩叫着溜到很远的地方,虽然小河很简单,长着些芦苇和很平常红花绿草,但能在里面能莫条小鱼捉些小虾回家感觉也挺神仙的,我想当今坐在肯德基店里才得到满足孩子们是很难理解我们那是自然带来的喜悦和童心的满足。简单的童年是人生最美丽的珍藏,单纯的童趣是人生最重的行囊,那行囊里没有没有迷人的景色没也没有件像样的新衣裳,有的只是和小伙伴们在河边嬉戏的每寸光阴。
夏天的雨后,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忙里偷闲到河边洗衣服,熙熙攘攘的,谈笑的无非是今年李家的收成和王家的媳妇和婆婆,在雨水清洗过的风景里显得格外纯朴、自然、,或许并不在乎洗几件衣服,而是坐在河边劳劳家长里短的故事。
秋天,远处的河面上偶尔还有几片荷叶浮出,静静的犹如孩子依靠在母亲的身上睡着一般。寥寥几只荷花探出水面透露着那淡淡的清香,借着风力仿佛让整个村子都沉寂在芳香里。
年少时我最喜爱深秋清晨的小河,河面雾蒙蒙的,很是清凉。当一个人漫步河边,站在高坡上等待太阳的升起,看那红霞涂满东方的天幕,远处的绿树慢慢托起一轮红日,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河面上,瑟瑟秋风袭来,河岸上一片芦花飞雪的景象,莫名的疲惫随着芦花飞的很远很远,粼粼的波光潺潺的流水洗刷去记忆的灰尘,直到远处的老人赶着一群归来的牛羊打搅了静谧的思绪。
现在虽然很少回家看看,但是每年还是在老家过年,每逢大年初一我都要一个人跑到河边走一趟,踩在软软的枯草上感觉时光流逝的痕迹,凝望几乎冰封的河面静静的躺在广袤的田野里,内心轻轻的问一句”小河你是否也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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