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曾感觉生活未来之好坏,总是顺着命运的牵引,一路走来。 这种不得已的豁达,也是人生无意的得到。可能,当年的我,并不这样吧。当年的我怎样呢?是否会了心中的理想与现实生活针锋相对,不肯妥协,于是撞得满身是伤。然后,经由岁月的洗礼,逐渐变乖了。生活用其特有的千滋百味告诉我,什么是人生,什么是高贵与卑微,什么是淡泊。 人生的路,想来走得也差不多过半。越来越看得开。哪些是我的,哪些不是我的,最后又都是谁的呢?微笑着把一个多年前不曾想过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个通透。 回首旧日,所得也好,所失也罢,都不曾真的对命运再度斤斤计较。而哪怕口口声声说顺从命运,细想来,也未必。如果真的听凭命运安排,我还会有今天的这种安然若素之心态吗?会不会是两相皆在退让,以求一统? 看孩子一天天长大,是种辛苦中渗杂着幸福的弥香。恍惚中就看到了一个正在老去的自己。他的喜怒悲伤都牵动了我所有的情绪。他的一点儿哪怕小小成绩也会让我胜过对自己成就的骄傲。只不过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于是我就把他不知不觉间凌驾于自己的命运之上。为了他,一切退而求其次。他好,我就快乐。 对于每个人的经历来说,皆有很多值得记忆的地方。那些不曾泯灭的记忆里,痛部是多过幸福。或许,我们忘记幸福容易,忘记痛苦则更加不易。因为这些痛,会不经意成为多年之后记忆中点睛的一笔,成为韵味绵长的苦涩芬芳。 世事有些奇怪之处。良药苦口利于病,而人生的苦难也会成为砺智的最好磨石。消磨掉人生的枝桠,让人生的这棵树展枝绿叶,伸向天高。介质在哪里呢?思想的根源又起于何处? 生命如水。水却百态千姿,若人。有浑水,有清水,有浪,也有风平浪静的怡然。如果我是水,我却绝不是清池静池,我可能是流动的小溪。不如湖泊美丽,不如大海波澜,不如长江浩荡,不如黄河沧桑。但,我却是一条看似安然的小溪。用瘦弱的身躯,在岁月的河床中无忌的流淌。奔赴的,是我宿命的海,是一生的追逐和执著的走向。 带将愁去,哪堪梦醒? 缺失花瓣的花朵,在风中依旧开放。心中的伤,成为残情的坚强。流光易把人抛到哪里呢?身未老,心却再不蓬勃。不寂不悲,也不喜。试上红尘台上看岁月飞花,看到的,除了那条落花的小溪,瘦瘦的流淌,可曾看到其它? 簟枕初凉,心书换字。 百感在胸。纵千万行书,又如何解得个中意?倦客不在天涯,在尘中之尘处,不可了无挂碍,何以空说云淡风轻? 俗缘日月凭飞逝,痴情一生恨梦长。一年又一年,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成为回忆。而心中所想与现实,相差太远太远,以致于连感慨都懒得感慨了。 我共南风夜自凉,不想品茗论词章。偏被往事敲心窗。一声声,一段段,平常也是不平常?悄然抚着手指,想到古人赞其是纤纤玉手,我的手呢?不是玉手了。是被生活消磨得没有婉约的素手。忆及命理中的手相。说感情线伸长到食指表示此人重感情,断掌意味着某人固执守信。中国手相讲究八宫,外国手相一般是吉卜赛人最喜之事,他们看的手相,不是什么生命线理智线,而是讲究什么丘。往日,对此热衷过一段时间。今日,依旧似懂非懂。可笑我在命运未知的日子里,求助于一份命运之外的手相情形来揣测明天的故事。为何至此却又不做心中最重了呢?信佛的人讲究因果轮因。而有的人,只信自己不信命运。我却任由自己在信佛与信自己中,处于中间的位置。 提及手指,无意想起前不久学习弹琴的事情。只学了两曲。一是钢琴曲,入门的"讨厌的啄木鸟",再是电子琴曲"茉莉花"。纵不是当年的琴心素女,也没有妩媚心情,却终算了此一桩心愿,我喜欢多年的心愿。如今,哪怕喜欢,又何以有许多的时间来滋养我少年时代的爱好呢?走过了一山又一山,连回忆都不再清晰,为何还念念不忘旧日的雅趣呢?低下头来的时候,眼里心中,竟平静如常。"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年寂寞心"。 由物生感,由感生情,由情而悟道。我笑我,情不自禁地以为:人事天注定,浮生空自忙。唯物到唯心谁又知道究竟有多远的距离?大乘只度己,小乘度众生。 浮光掠影,在岁月的轮回中遇到自己,也是场难得的缘。如是想来,释然。 因为平庸,聊以自慰地想,平庸可能也是一种光阴的延续,属于人生的另一种拓展。站在平庸之处,面对似水流年,随时准备抵达即将到来的某一处驿站和不知会如何的将来。 生活残酷的真相,哪怕偶尔猜得透终将未必躲过。因为红尘弯弯曲曲路,因为世事跌宕起伏波! 无意丢了命运的底稿。不敢说我老了,只能说我已不再年轻。曾经的梦不知何时有些朦胧起来。看得见自己内心长满许多小小的芒刺,随时便可自戕或者戕人。 不习惯现在的我,就好像当年习惯了那个心无杂念只知生活如诗如画的我一样。秉情日月,苍穹鉴心。原来,劳我以生,息我以死才是真正的人生。唉!这声冗长的叹息中,隐藏了多少故事?难言的诉说里,是种如何的压抑情怀? 风奏一溪笙。一波三折才是真正的人生!忘记失去的,珍惜拥有的。感激别人,快乐自己!力求做到这些,很难吗? 何由微冷?"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