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起了家教老师的工作,也时不时的碰到些特别家庭的特别孩子。
列夫·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不幸家庭里的孩子,如果用二个字形容:可怜,如果用四个字形容:可怜可憎。
我曾遇到过这么一个四年级的女生,初次见面,是她奶奶带着她到我的辅导班。孩子一路哭着过来,她奶奶央求我收下她。据她说之前的辅导班因为孩子实在不愿意去,所以推了。但是孩子的爸爸不允许孩子回家,所以她奶奶希望可以全托在我家。
这个孩子我们暂且叫她杨杨吧,杨杨住在我家后,和我说了很多她以前的生活。杨杨的爸爸和妈妈在她读一年级的时候离婚了,妈妈负气将她送到了一个大型的全托班,丢下1000块钱就走了。她是个有点小洁癖的女孩子,在全托班里,她生活的很不习惯。每天她都哭,刚开始在学习教室哭,后来转到食堂哭,再接着转到后门边上哭。每次哭她说她都要哭个够,如果用时间来衡量,那决不是一个小时二个小时可以计算的。
在后来与她的不断接触中,我渐渐了解。杨杨的脾气很大,事事要由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会发脾气。早上起床,她花在刷牙上面的时间可以长达半个小时,每天要洗澡,每两天洗一次头,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是喝开水,用她的话来说,这三件事是每天都要做的。他爸爸已经再婚,新妈妈又生了一个妹妹。每到周末,是她回家的日子,可是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因为爸爸和新妈妈都不喜欢她,她的爸爸甚至说,只要她不回家,破坏他和新妈妈的关系,他愿意多花钱。
在我家小住了一个月,我发现这孩子手脚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抽动。我将此事告诉了她的奶奶,她的奶奶年纪大了,便请我将此事告诉杨杨的亲生妈妈。在这之前,杨杨家是不允许杨杨见她的妈妈的。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孩子的妈妈带着孩子去了市内的一家儿童医院,被告知杨杨得了抽动症。
既然查出了这样的病,再托在我家是不合适的。杨杨非常固执,不肯走。作为大人,我们只好编织了一个忙的借口,表示无法照顾她。虽然晚上不住在我家,但是白天她还是来学习,吃过晚饭再由家长接走。
杨杨的去处成为他们全家的一大难题,她妈妈表示愿意照顾她一段时间,但是因为她目前做着批发的小生意,所以暂住在仓库里,孩子不愿意,觉得没电视、没电脑,不是人住的地方。每天晚上妈妈来接她的时候,她便大哭,不愿意跟她走。有一天,杨杨甚至说,她没有这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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