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还是半醒半梦,刚才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久久难以忘怀,心里就像揣着个小兔子,“嘣,嘣,嘣”地挑个不停。 好奇怪的南柯一梦,竟然让自称逍遥神仙的四喜老汉激灵灵的冷汗直冒,耳朵边“嗡嗡”声如飞机在盘旋。 老眼虽然没有昏花,可是还在金星乱冒,连老板伴兰英的醒梦茶端在嘴边也不张口。 “怎么啦?我拿小勺喂你?”老伴兰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辛苦了,夫人,小生三生有幸,何能何德,有劳夫人大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也。”四喜还是用刚才梦中的言语对老伴说。 “啪!” 一根烧火做饭的棍子,老伴兰英猛地朝四喜打来,眼看就要落在头上,嘎然而止,像鹅毛落叶,轻飘飘地落下。 四喜茫然若失,完全从梦中醒来。 刚才四喜在梦中,忽然被一阵幽香的清风吹醒,一阵玉箫竹笛,琴瑟妙曲,飘然而来。 “请妙语判官老干丫杈升堂!” “请妙语判官老干丫杈升堂!” 这声音在四喜耳边连续想起,睁开双目四望,不见妙语判官老干丫杈升堂,自己身边也看不见其他人,好生奇怪万分,老眼要看个究竟。 突然,从地上飘然而出来俩个仙女,一红一绿。纤细的手里托着托盘,红衣仙女盘里端着官服和靴帽,绿衣仙子盘里端着印信笔墨。 俩位仙女朝四喜走来,款款下拜,齐声说道: “请判官老爷更衣,上任。” 四喜才知道是请自己更衣上任,心里纳闷,已经退休赋闲,从来也没一个过当官的念头,在学校期间,是夹着尾巴做人,看人家的脸色做事。 平民百姓一个,人党人家嫌父亲有历史问题,当过国民党警察,参加了绥远起义。领导岗位与洒家甚远。 特别大的官没有多见过,旗长县令,科长股长和办公室主任一类倒是打过几次交道,人家与老朽志不同,道不合。 人家是捞官聚财,洒家是教书育人,半世不敢一时一刻偷懒,光明磊落,良心上过得去,觉也睡的好,白菜豆腐也不少吃。 如今贸然让四喜做妙语判官老干丫杈,百思不得其解,语言含糊不清,嘟嘟囔囔,哼哼哼哈哈不愿意领命,躲在一旁。 不由分说,这俩个仙女长袖一甩,官服靴帽飘飞起来,齐齐整整地穿在了四喜身上。红衣仙女打开堂桌上的电脑,四喜被摄像机摄到电脑里,红衣仙女打开美图秀秀软件,干净利落给四喜系紧了袍带,穿上了靴子,有点大的官帽,鼠标一点,大小合适,一下子惊的四喜逃出电脑。 审判庭庄严肃穆,记录员,陪审员早已到位。檀香木的惊堂木放在最醒目的地方,黄色的印信,尚方宝剑一应俱全。 堂下俩旁站着青衣红帽的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 “武威!”堂威喊声震耳。 四喜心中突然想起,有劫持人质为了钱财,有为了升官发财行贿受贿,没有强迫人升堂问案的,真是今古奇观。 “威武!!”堂威再次响起,四喜身不由己,鼓足了吃奶的力气,举起了惊堂木猛地一拍。 “开-----堂----- 随着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咚,咚,咚!” 三声惊堂鼓声惊天动地的响起,震得审判庭屋顶哗啦啦地响。 “有怨的诉冤,有仇道仇。”四喜学戏剧里的大老爷腔调说话了。 “老爷,我等有深仇大恨,苦不能说,今天有妙语判官,才盼望着拨云见青天,还我等清白名声,再好转世重新做人。” 四喜低头一看,堂下跪着是几个有着人模样,身上穿戴来看,是垂柳树,刺槐树,榆树,白杨树,各种花花草草等。 “尔等是花草树木,平民百姓,没有官爵级别,天生地长,自生自灭,何来冤屈,快快讲来,老爷我还要上网找乐子去。” 四喜心里没有好气,连这些花草树木也不安分守己,上访告状,扰乱社会治安。 “限制你们三分钟,讲完老朽好上网。” “谢谢青天大老爷。 “我等是换届树和花草,都幼年被杀,不得好死,不能够投胎,冤魂飘荡几十年啦!” “啊?” 四喜惊奇地叫起来。 “什么?冤死的换届树和花花草草!” 四喜一身冷汗,醒了。 为了所谓的“政绩”,为了所谓的“面子工程”,欺上瞒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套取国家资金,做了多少荒唐事。 这真是:白马拉车碾下俩条黄泥沟,世界上大了什么鸟鸟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