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鸡换回到家里已经有十二点多了,老婆桂花睡觉不老实,蹬开了被子,赤裸裸的皮肉富有弹性,俩条腿粗壮溜滑,俩只乳房在灯光下像剥了皮的鸡蛋。 瞎鸡换亢奋起来,急急忙忙脱光衣服。。。。。。。 云雨过后,桂花一个鹞子翻身起来,气恼地问道:“半夜不回家,你是不是又去。。。。。。” “不是,不是,不是。” 瞎鸡换回答干干脆脆,让桂花放心不小。 “我去总排干慰问民工,顺便开了个会。” “听说总排干人可多了,真的?” “多的数不清。” 瞎鸡换迷迷糊糊打起瞌睡。 “那也比不过三道桥交流会人多。” 桂花自信地说道。 “比三道桥交流会人多一千一。。。。。万倍。” 瞎鸡换呼呼大睡,桂花连推几下也不动弹。 “啊!” 桂花嘴惊奇的合不上,自言自语道: “抽机会老娘也去开开眼。” “哎呀。。。。。” 桂花头倚靠上枕头,呼呼大睡。 二日不等天明,瞎鸡换猛地坐了起来。 桂花大喜,知道丈夫就喜欢黎明放长趟子,双手搂着瞎鸡换,将嘴靠近。 瞎鸡换一点兴趣没有,一把推开了桂花。 桂花哇哇大哭,边哭边骂:“你个驴日的,去找那个骚货去吧。”一脚将瞎鸡换蹬下地,抱起了枕头朝瞎鸡换打去。 “别瞎赇闹了,都火烧眉毛了,哪有那个心思呀!”瞎鸡换大声说道。 “甚赇事,娃娃头都出来了也没有这么急哇!”桂花一句不让。 “咱们村明天还要上总排干三个人,上到六十,下到十七的都上去了,你让我去那里再派人?再不上人,我就的免职,上总排干担土。”瞎鸡换满脸苦相。 “哎呀呀,那次不是欺上瞒下,多报俩个不就是了嘛。”桂花献策。 瞎鸡换不耐烦了,起身要走,被桂花一把拉住。 桂花问道:“这么早干什么去?” 瞎鸡换答道:“去找会计小诸葛,这次是军令如山倒。” 桂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呀,就是看不起人,我看还有俩个人可以上总排干。” “谁?!” 瞎鸡换急切地问道。 “社房里的那俩个五保。” 桂花在瞎鸡换耳朵边柔声说道。 “不行呀不行,人家是老娘娘屙在钵盂子的人了,那一次出外工都不去,这次你能够让人家上总排干,不要做白日梦了。” 瞎鸡换一脸无奈。 “他们是五保不假,可是都没有超过六十岁。再说,只要让小诸葛用点激将法,我保证他们笑哈哈的去。” 桂花一看窗外,阳光照在窗台,催促瞎鸡换快去找小诸葛商量对策。 瞎鸡换连脸也没顾上洗,就急急忙忙去找小诸葛。 瞎鸡换走后,桂花在沙发上打开了小九九。因为挖排干让瞎鸡换下了台,实在是亏大发了。 别看生产队长是牛毛大的个官,可是个脱产干部,权力通天。 生产队一年四季的农活安排,挖渠修路民工委派,公社大队干部来了吃饭招待,都离不开。挣不了多少钱,可以混个四季清闲,油嘴子半年。 队长夫人嘛,也沾光不少。 春天,别的妇女顶着风沙锄地拔草,桂花老娘我手拿细柳条追鸡赶鸭。 夏天,别的妇女顶着烈日收割小麦,桂花老娘我大柳树下看护庄稼。 秋天,别的妇女冒着寒霜割谷收麻,桂花老娘我交流会上卖西瓜。 冬天,别的妇女冰天雪地送肥打坷垃,桂花老娘我在队房热炕头上剥青麻。 瞎鸡换一旦下台,老娘我从天堂落到地狱。 连忙多和了俩碗面,醒好了面,也急急忙忙往社房跑,配合瞎鸡换调兵遣将。 广袤无垠的河套平原,深秋是最美的。玉米成熟了,快一尺的玉米棒子,头顶红缨已经枯萎发深红色,籽粒饱满的玉米棒子探出头来,一个个喜眉笑眼。 葵花盘盘格外显眼,沉甸甸的压弯脖子,古铜色的杆杆,褐黄色的叶子,风儿一吹沙拉拉地响,有几个葵花籽不老实,从坚实的葵花盘盘里钻出来,落在了地下。 大豆开始摇铃铛,谷子一片金黄。 河套丰收了,开始收秋。这一切的一切,都得提前,赶工,为开挖总排干做好准备。 瞎鸡换老婆桂花赶到社房的时候,瞎鸡换和小诸葛早已前后进里屋。 五保云大爷正要抱柴火烧火做饭,被桂花拦住了。 在场的人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桂花是搞的什么鬼,再有天大的事也让人家吃饭呀! 只有小诸葛微微一笑,乐呵呵地说道:“赶早不如赶巧,有饭吃了!” “你们有甚事情了,一家人都来了,还不让我做饭,她婶子是不是请客呀?我们可烧高香了,享一天清福了!” 云大爷喜滋滋地说道。 在生产队里,人们有事没事,都会请这俩个五保大爷吃饭。冬天杀猪,每户必请。谁家家里需要他俩帮忙,也是有請必到,不会为难主家。 今天队长瞎鸡换请客,自然是平常事。 桂花的肉臊子醒揪面,是红柳村的出了名的,连公社干部酒醉后,都要跑十几里路来瞎鸡换家点名要吃醒揪面。 桂花对瞎鸡换使了个眼色,这老婆汉子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瞎鸡换一面招呼俩位五保大爷,一手拉住小诸葛的手,大声说道:“我请客,都到我家吃饭!” “好!”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瞎鸡换家。 面已经醒好,臊子立马开做。 河套人的憨厚,是不能够用言语表达的。河套人的尊老爱幼,是习以为常的,不求回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