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一个夜晚,整个村庄渐渐的平静下来,老村长敲开了柱子家的门。
个半小时过去了,还不见老村长出来。透过院子门逢的灯光里就见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其中的张不时地对旁人嘟嘟囔囔的说:"没完了,一会就有好戏看了。这个老流氓,我亲眼看他进院的,见他老不出来才叫你们的,灯一灭咱就翻墙往屋冲......
柱子在外地建筑工地当打工,家里就是年轻美貌的妻子和不满两周的女儿。柱子的妻子当天下午还自个浇小麦呢,村长帮她借的塑料垄沟。"村长啊,村长!别人都在抗'非典',你小子借'非典'沾便宜。"这个声音仍是发自那位频繁走动的张的嘴里。
年过五旬的老村长从早晨,就开着自家的三码车,为家家户户送"防非典"消毒液,已经忙活一天了。
老村长的腿有点拐,是前年村里装变压器时,张家的两棵碗口粗的扬树碍事,张家不愿砍,他做主给砍了。在刚立起来水泥杆儿时,张来闹腾,水泥杆儿倒了,砸在了老村长的腿上。经过治疗,老村长虽然能够走路,但嵌在肉里的钢板至今还没能起出来。他走起路来有点瘸,并且,隐隐作痛。后来,张对砍树的事一直记恨在心,便给村长起了个绰号"瘸村务"。可是,自打"防非典"那天起,他就拖着这条带有残疾的腿没闲着。
当他敲开张家的门时,张便问,"你瘸着个腿的干啥哪?有事吗?"村长说:"快拿瓶子去,灌消毒液"。"灌也没用,和水差不多,"张话里虽然有些不在乎的样子,但心理还是怕死,消毒液一点也没少灌。他走东家串西家紧的忙活,累的他腿疼的汗珠子从两个鬓角儿往下滚,但是,他心里惦记的还是那些没有发到药的家儿,不放心的还有亲朋好走动的户儿。
老村长的脾气有点倔。上边来人检查,当听说有人举报他发送的消毒液兑的水多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老村长说:"消毒液是我亲自从乡防疫站取回来的,兑药时我在旁边那,他们完全是按比例兑的,很认真的。不信你们就化验,我的桶里还有哪。有的人纯粹是故意捣乱。"他伸手把桶从车上拽了下来,蹲在他们的面前,"查吧,没事我还往下送哪"。"噢,要是这样就不必了。"上边的人走了。老村长就来到了柱子的家。
一个时辰过去了,屋里的灯还是没灭,只听院门吱纽一声开了,村长一露头,就听张喊:"站住---"话音未落,院外门灯又亮了,只见村长手里拿着返乡民工登记卡挥舞着对身后的柱子说:"回去吧,刚到家挺累的还打扰你,消消毒,快休息吧,一定要隔离呀!
此情此景,张和其他几位傻呆呆的不知往下该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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