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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乡间人物

时间:2010-10-08 09:05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八立尚人 点击:
刘歪是个挑担买豆腐的老头,本娶了个河南姑娘做媳妇,最后却出人意料地把她认作了子女……麻队长一脸麻子,却凭手中权力任挑村中女人睡觉,这一次与工人户的女人运梅上床就惹出麻烦来了……

  
  刘歪
  
  在西陵东乡一带,挑担卖豆腐的刘歪颇有名气。
  
  刘歪五十多岁,紫红脸膛,山羊胡子,相貌堂堂的。可刘歪是个寡汉条。是寡汉条就邋遢。他卖豆腐像个卖油条的。桶里的豆腐是白白净净,而满身衣裤、担子上的扁担、木盒、系担的绳头,连同衣袋里掏出来的钱币,凡与肉体接触过的什物都是油光光的。鼻尖总有抹不去的灶灰,胡茬上挂着莫名的水星子。“腌臜老货!”屋前树下歇担子,来买豆腐的女人在心里说。
  
  但是刘歪每日早晨挑担出来,走湾过户,有嗓子不叫,有木鱼不敲,日头没落土,一担豆腐卖得精光,桶里连水也不剩。有时候走不到七八个湾子,就空了担子悠哉游哉打回转。也不多卖,每天一担,也不计小利,多赚少赚是个赚。碰巧有那么一两天没出担子了,就有湾子里女人踮起脚尖望:这腌臜老货怎么没来呀?
  
  西陵卖豆腐的小贩也不少,豆腐也是竹林寨作坊的豆腐,人们怎么就稀罕刘歪卖的豆腐呢?
  
  没有别的,刘歪就靠他那张歪歪嘴。
  
  刘歪目不识丁,却天生满肚词儿满嘴韵儿。肩上晃着担子,走进湾子,见人编人,见事编事,嘴唇歪歪地动着,张口四言八句,句句押韵,字字生动,诙谐逗人。刘歪走进哪个湾子,湾子里的女人和孩子们围上来:“刘歪,说一段,说了我们买豆腐。”他就说一段,说了一段还要说,不说不行;他又说,直至女人孩娃们尽兴,买下了豆腐,方才出湾子。
  
  这一天刘歪晃着豆腐担子进了岗木湾,正遇上公社在这里开早稻秧现场会。刚歇下担子,就有几个男女社员围过来。男人说:“刘歪,你知道今天这里在搞么事,能不能说一段。”女人怂恿说:“刘歪,说一段,今天有干部吃饭,说一段我们把你桶里豆腐全买了。”刘歪歇在湾前树下,眯眼见人家房屋的墙壁上新刷着簸箕大的“学大寨,赶昔阳,超纲要”红漆大字。田亩里红旗招展,插秧的人群你追我赶。田埂上站着的各级领导,个个挺胸凸肚,指手画脚。刘歪就笑笑,唱道:“县里干部喽提个包/公社干部喽背个帽/大队干部喽叉着腰/小队干部喽扛个锹/田里社员喽不伸腰!”“好!好!”人们在笑声中买下了他的豆腐。
  
  刘歪从小就给竹林寨的豆腐坊当帮工,又提篮跑湾子卖豆腐。十四岁那年被官军抓了壮丁,在外混了大半辈子,还是赤条条一人回了家,没有家业没有了手艺,就捡起了豆腐担子。刘歪虽没有成个家,却是爱逗娃们玩。晃着豆腐担子进了湾子,屋顶炊烟袅袅,娃们在屋前树下玩耍,见一小娃光屁股蹲在地上屙屎,刘歪就敲一下木鱼,唱:“乡里娃,苦又苦,石头瓦片揩屁股。”娃们乐了,就跑过来闹嚷。刘歪扮鬼脸,作猴相,仿虎叫,吓唬娃们。见一个光葫芦头的娃娃闹得凶,刘歪又敲木鱼,指着娃娃唱:“癞痢癞,瓷瓦刮;刮出油,炒豆渣。爹一碗,娘一碗;癞痢气得跳脚板。癞痢癞痢你莫哭,马桶里放着有一碗。”刘歪唱,娃们也跟着唱,以后就自然成为一首首儿歌流传了。
  
  刘歪最爱跟女人逗,日子长了,湾子里的女人们都说:“这腌臜老货,豆腐好,人也好,就是有点老不正经,尽说邪话。”有一天,刘歪进了湾子,正遇上几个女人坐在屋檐底下纳鞋底。“哎,说一段好听的,豆腐我们包买。”刘歪说:“今日的豆腐不好,碱太重,我正愁难卖呢。”刘歪出一谜语:“张开胯,斗个把;搞三搞,水来了。”女人们说:“这是邪的,不猜。”刘歪说:“不对。这是农活——车水。”他又出一谜:“上有毛,下有毛,睡到半夜毛对毛。”女人们说:“邪的邪的,不猜。”他说:“也不对,我说的是眼睛。”女人们说不好听,她们不买豆腐。刘歪就说:“好,我说一段好听的。”他咳了一声,故意清一清嗓子,就敲起木鱼道:“走到三角岭,一脚未踏稳,屁股摔成疹,豆腐摔成糊汤粉,你不买我的豆腐,”他伸出手指头戳戳,“我就过你的瘾,过你的瘾!”被他占了便宜,还得买他的豆腐,女人们又是笑又是恨。
  
  西陵乡下的艺人打鼓说书时,常有几句插科打诨的,比如:“我一生不扯谎,见个麻雀有斤四两!”又唱道:“一个老头本姓何,一生没老婆,想拿泥巴捏一个,怎么奈得小娃们何?”
  
  听着笑着,人们在心里就说:这些话都是刘歪创作的。乡下女人们心肠软,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她们便心里酸酸的。是啊,刘歪怎么不想老婆?他一生都没碰过一个女人哩。
  
  有一天,刘歪晃着担子又进了岗木湾,湾里几个女人就围上来了,说:“刘歪,给你一个媳妇,换你一担豆腐,要不要?”刘歪嘻嘻哈哈:“好啊,一担豆腐外加三个响头!”没料想,这几个女人就真从屋檐下牵出一个黄花闺女来。姑娘穿的满是补丁的红棉袄,头发乱蓬蓬的,睁一对大眼睛望着刘歪。这丫头只有20岁光景。刘歪愣愣瞅了半天。
  
  问:“你从哪里来?”
  
  答:“俺从河南来。”
  
  问:“你愿意做我媳妇?”
  
  答:“俺愿意。”
  
  刘歪就带着河南姑娘去了。
  
  从此,很多日子,卖豆腐的刘歪就没出来了。
  
  湾子里的女人们家里有客人来,等豆腐下锅,就恨声说:这腌臜老货,搂着小女人就不肯出门了么?把老骨头美死在黄花里才好!
  
  又一个冬天过去了,硬是不见了挑豆腐的刘歪。
  
  入春的一天,田野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担豆腐担子的人。那人晃晃悠悠进了湾子。张眼瞧,却是那河南姑娘。姑娘在房前树下歇了担子,脸颊红扑扑的。桃红春装,天蓝布裤,蹬一双塑料白底布鞋,越发青春照人。
  
  湾子里女人们见了直打啧啧:小美人哟。
  
  “刘歪享清福哩,让媳妇挑豆腐。”
  
  “你男人怎么不出来呀?”
  
  姑娘被她们瞅得不敢抬头,听到这般问话,越发羞得抱着扁担,埋头看着脚尖。半天才说:“你们瞎说哩,他不是俺男人,他是俺爹。他收我做女儿哩。——俺爹病了,喊俺出来送豆腐。”
  
  女人们听了,眼里酸酸的
  
  麻队长
  
  麻队长这人还不错,当队长比较有魄力,近几年来队里的工分值在逐年上升,上下口碑还好。他这人就有一个臭毛病:爱沾人家女人。村里有几家是工人户,男人在城里吃皇粮拿工资,女人在乡下撑家。麻队长往往夜晚去了,要人家女人上床,人家女人不能不依:因为要过日子呀——派活分粮全拿捏在他的手里。随他快快活活完事了,遍脸的麻子点点活红,就撸着裤子说:“嗯,有味。”满意地去了。这几家工人户的女人多半被他睡过,村里人都知道,因也没闹出什么事端,大家就睁只眼闭只眼。
  
  只有他老婆腊翠敢碰他。腊翠天性娇惯任性,她爹又是大队支书。腊翠就说:“你小心点,别让我撞着!”掂掂这话的分量,麻队长能一点也不害怕么?但他从没让她撞见过。
  
  那年有一天夜晚,卢家湾放电影,因为是放映《钢琴伴奏红灯记》,麻队长看了一半就没兴趣了。他似记起了什么事,从人丛里钻出来,转悠一阵,然后踅回了村子。见水塘边人家窗户果然有灯光,他就进去了。
  
  运梅正在堂屋灯光下拱着肥臀搓洗衣裳,见他进来了,运梅连忙扔下衣盆去倒了一杯开水。
  
  “队长有什么事?”
  
  “不忙,你洗完你的衣裳吧。”
  
  他这人还有点风度,不像一个村夫野汉。
  
  运梅真是明知故问,村里人早就流传一句歇后语:麻队长进宅——干有味的事。
  
  运梅慢慢搓着衣裳,就想这事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她今天怎么鬼使神差似地独自在家呢,她应该去看电影咧。再想,横竖这一遭早晚也是要过的,麻队长不会放过她。但愿上天保佑别让人发现。想着想着她就加快了搓洗的动作。
  
  在电影未完之前,她让麻队长搂进卧房欢欢喜喜完事,然后麻队长像喝过一罐子鸡汤似地去了。
  
  但事隔不久,麻队长又说要跟她睡一回。
  
  运梅很气愤很委屈,好生待他他就得寸进尺?运梅坚决不答应,天一擦黑,她就把孩娃唤进屋,拿杠子顶紧了门板。
  
  转眼入冬。
  
  田野麦垄上青苗过冬,就要覆压塘泥了。早晨敲响了出工钟,麻队长喊:“每户一劳力下塘挑泥。”田畈里,两个生产队在一个公共水塘中挖泥,你追我赶,呵嗬喧天,男社员下塘挑,女社员在垄上浇,冬风尖冷,一派忙碌。运梅头缠包巾,蹲在麦垄间,用粪铲一下一下往麦苗里浇黑泥,手冻得生疼,正送嘴上呵气,却听背后有人喊。麻队长肩扛铁锹过来了。
  
  “哪个叫你浇麦的?”麻队长问。
  
  “女人不都在垄上嘛。”运梅说。
  
  “每户一个劳动力下塘,我不是派过了吗?”
  
  “队长,我身上来事了。”
  
  “赶快给我下塘去。”
  
  运梅就从垄里过来,她看见塘下都是男人,一个个赤着脚,腿脚冻得通红,她全身一个寒颤;要哭,又没有泪。
  
  麻队长再说跟她睡一回,她不能不答应了。
  
  运梅虽是答应了,还是天一擦黑就唤娃进屋,拿杠子顶了门板。
  
  不几天,她男人从城里回来了。男人说:“冬天了,我给你带了一条绒线风雪帽,干活冷吧。”她没声响。男人说:“这次回来,我能呆两天,明天我替你干活,你就在家里吧。”她没声响。夜晚,男人睡了一觉,朦胧中听见有抽泣的声音,过去摸一摸,运梅哇地哭出声了。男人问她什么事,她用头撞着男人胸脯叫:“我不要你当工人,我要你回家!”男人就紧紧搂住她,让她一夜撒娇。过了两天,男人回城时,抚摸着她的脸说:“等等吧,我碾去一层皮也得把你和娃弄进城里去。”
  
  男人走后,运梅舒畅了许多,她感觉现在她不怕谁了;以后的日子里,她不再拿杠子顶门板了。
  
  这天,运梅在田畈干活时,麻队长绕到她身边来了,偷偷说:“喂,今晚上我去你家呵?”“我猜到你今晚要来呢。”“你怎么猜到?”运梅挤挤眉眼,说:“腊翠回娘家去了嘛!”“你个精女人!”麻队长高兴得遍脸的麻子直跳。
  
  夜晚很黑,也很静。运梅屋里没点灯,大门和房门是虚掩着的。麻队长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溜进屋反推上大门,就摸到了卧房的床上。也像熟路似地,俩人一抱即合,好融洽好快活。尽兴了,麻队长就撸着裤子下床咂吧着嘴说:“嗯,有味。”
  
  “有你娘的脚——!”
  
  麻队长骇得一跳,感觉不对劲,他擦燃火柴一看,天哪,床上躺的是腊翠!
  
  三娘
  
  在村里,牛子算不得勤快男人,就知道每日听队长敲钟出工收工,其余百事不理。可他家的日子并不孬。六口人,三顿粥,天天饱肚;四个娃,由头到足,有穿有戴;屋里喂养的,猪是猪,鸡是鸡;那自留地里,萝卜白菜南瓜豌豆,总也接得上茬儿。这是他的能耐?不,是他女人三娘的能耐。
  
  说起三娘,村里人夸奖:三娘是个顶巴家的女人。
  
  比如白天在田畈干活,她就有一个习惯:要小解了,就撸着裤子往自家自留地里跑,屙了再出来。若离自留地太远,在公家田沟里屙了,就撮起尿湿的一片土,扯把青草裹了;收工时带回去。这事想起来有点可笑,可你碰上了,见她那样子,又暗暗有点感动呢。
  
  每年秋后,田地农活完了,队里要拷稻种。队长点派几个女社员,往往其中就有三娘。拷种要下力气,要惹灰尘。早晨出来,三娘穿的是牛子的大衣大裤,踏的一双破解放鞋,头上裹了包巾,腰里系了布绳。人家还没有来,她已将稻场清扫得干干净净,谷捆都做好了。
  
  拷种像打铁。将谷捆枕在石磙上,一个抱捆蔸,一个举杖敲打;敲一气,翻翻捆,又敲;再翻,再敲,直至捆头稻粒落净。三娘干活麻利、细致,又塌得下身子。抱捆不怕浮尘,不怕芒刺,一人抱捆,三个敲打;轮到她举杖了,又不惜力气,双臂挥杖敲打。收工下了稻场,三娘一身草屑满面浮尘像个灰人,只见两只眼儿眨动。队长在群众大会上常常拿她当典型表扬呢。
  
  队长却不知道,那是三娘的假象。
  
  每次从稻场回到家里,三娘悄悄笑了。扯下包巾,解开布绳,脱掉破鞋;抖一抖,倒一倒:稻粒纷纷掉落,落着落着,地上的箩筛渐渐满了。金黄的岗尖的一箩筛。不用估摸,一家人喝三天稀粥,足够。
  
  到收获红薯时节,三娘也是顶积极的。男女社员都上山,挑筐扛锄,转上几个山坡。山地瘦,秧子瘦,红薯也瘦;一片坡垄寻得三五个裂埂的,拳头大,就留做明年的种苕。黄土坡地,男人在前边挖,女人在后边摘。太阳高了,干活累了,就拣一个红薯剥吃,既解渴也解乏。收红薯,吃红薯,公家的东西,只吃不藏,没人非议。但男人很少吃,女人嘴馋,也不过尝尝鲜;这东西膨胃,吃多了没益。三娘坐在垄埂里,摘着,跟人说笑,碰上个皮溜色润的,就揩一揩,剥着吃。村里女人,数她胃口好,夏天的豌豆叶、春天的油菜苔,她都爱吃。“像头母牛。”男人们说。
  
  她暗自好笑。母牛不母牛,瞧瞧各家的米瓦缸就晓得了;日子的分量就悬在牙口上。下山坡回家生火做饭了,她的肚里是饱的,她只做男人和娃们的饭;她的那把米省了下来。一把米,硬是一钵子粥呢。
  
  过日子谁也没有三娘精明。这么多年了,就有一件事三娘没办好,令她心疼。
  
  这天午后,她去了一趟娘家,回来路过村南头稻场,看见稻垛下成群的鸡子,一只只吊着长脖子啄谷穗。她扬起胳膊,“嚯——啾!”尖声赶。鸡们像是没生耳朵。稻场边人家的鸡子,吃惯了,胆大。她很气愤,晚上去找队长提意见。队长说:“鸡鸭无栏圈嘛,不好管。”
  
  三娘明白了。
  
  第二天早晨,她打开鸡屋,将鸡子一只一只逼进麻袋里,然后背起麻袋,去南头稻场。她家在村里边,离稻场远,她要训练她的鸡们。早上她背出去,傍晚鸡们自己回来;这样几天,就会跟南头人家的鸡们一样了。
  
  稻场上洁净、空旷;几座稻垛都在场那边。三娘放下麻袋,抽底一抖,鸡们欢跑出来。但新来乍到,鸡们立在场中,一时不知所措,探头探脑。三娘急得跺脚,就伸出双臂,又赶又拦,往稻垛那边撵。还是一只芦花老母鸡有经验,扬脖瞅了瞅主人,就搓着脚爪往稻垛那边跑。三娘好不感动,正满意地点头。突然,天空栽下一头老鹰来,扑腾扑腾,那只芦花鸡就被老鹰叼去,叫也没叫一声。
  
  那天,足有一个时辰,三娘在稻场呆了。回到屋里,三娘才哇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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