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最终确定,妹妹就在眼前这家灯红酒绿的歌厅里坐台!
这让他备受煎熬。一方面,苦苦寻找十五年的妹妹终于有了确切下落,他感到非常振奋;但另一方面,他做梦也没想到,妹妹竟混迹于风月场所,这又令他肝肠寸断。
小林很命苦。十岁时父亲死于矿难;一年后,母亲又把他丢给爷爷奶奶,带着年幼的妹妹偷偷改嫁他乡,再也没了音信。从那时起,找回离散骨肉就成了他一生的愿望。
如今,眼看自己的人生愿望就要实现,小林却退却了。他像一个即将接受绞刑的犯人,长时间踟蹰于绞架前,始终不敢再往前跨入歌厅;里面传出阵阵暧昧的音乐和肆意的笑声,就好像无数蚂蚁在噬啮他的心髓。
见小林一人在门口徘徊,歌厅里走出两位浓妆艳抹的女郎。
“哟!大哥等什么呢?进来玩玩儿呗?”其中一位卖弄着风骚、轻佻说道。
“就是,我盯你半天了!别犹豫了,快进去吧!”另一位瘦点儿的也跟着嗲声嗲气地劝他。
听到这个声音,小林心头一沉,急忙抬头望去。借着微弱的夜光,他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笑脸。
小林一阵慌乱,旋即又恢复正常,故作镇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瘦点儿的姑娘:
“你是小云吧?请拿好这个!”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姑娘大吃一惊,但本能地接过了名片。
小林没回答,转身大步离去;歌厅里的音乐和笑声也被他甩在了身后。
第二天,小林接到一条短信:
“哥哥,你能带我回家吗?我想回家!”
小林的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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