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家的新房子已经装潢好了,今天就要搬家。
阿生住的是原陈旧的棉纺厂的老工房,那是他父亲在七十年代初分到的,五十多平方的房子,曾经是搭铺加床的三代住在一起多年。父母先后去世后,家里只有儿子和他们夫妇两代人了,时光流逝,儿子眨眼也有了对象,为改善一下居住环境,这次他是下决心买了靠郊区的三室两厅房子,同时也高价把市中心的老房子挂牌卖了,可以说是依旧换新。
阿生夫妇俩打包装箱,经过二天的整理,把以前塞在床底下的,搭的小阁楼上的东西全部搬了下来。在父亲留下的旧皮箱子里,阿生看到了一把陈旧的铜锁,长方形的,已经铜锈斑斑,旁边挂着一把像钳子似的钥匙。
“哎,这锁准是老父亲生前拾废品捡来的,他准备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旧东西当废品卖掉,于是便把它扔在了墙角边。
帮搬场的车子来了,搬运工开始上楼准备搬运。墙角的一把生了铜锈的锁,被来帮搬家的搬运车驾驶员小王看到了。小王蹲下身子紫铜色的锁,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就问:“老伯,你要把这旧锁要卖掉?”
阿生点点头说:“杂乱的东西太多了当然要卖,清清爽爽搬新家。”
“把它卖给我吧?”司机小王对阿生说。
阿生正在清扫房间,听到小王司机要,就说:“一件旧锁能卖啥钱,你拿去就是了。”
“这不行,哪有不给钱的道理。”小王说着就从口袋掏钱,他发现没有零钱了,就把二张20元的票子递到阿生面前。
阿生一愣,看着小王给他40元钱,又瞅瞅那把长方形的锁,心想,他怎么给这么多钱?他不由疑惑地眨着眼说:“这样吧,钱你先装着,这锁是我儿子找出的,让我去问问他。”
儿子己经提前去新房等着。阿生提起手机走进房间:“儿呀,那把旧锁有人要买了,那个青年驾驶员小王要出40元买咱这旧锁,我觉得是不是多拿人家钱了?”
儿子说:“爸,你看看,不会是老爷子留下的古董吧!要不人家怎会这样慷慨?”
儿子的话一下提醒了阿生。他走出房间说:“同志,说不准这是古董货呢,卖40元我太划不来了。”
阿生说这话时双眼一直盯着司机小王,看这小伙子有什么反应。
“你真想当废品卖了,我才想买下来,这一卖一买是两厢情愿,如果你真想加点价我也忍了,当是今天我白干一天活,你给100元怎样?”小王苦笑着说。
“那好,让我和儿子商量一下。”阿生说完,就又走进房间和儿子打电话:“儿呀,小王司机肯加到一百元呢”。
儿子在电话中说:“爸,你别卖了,这肯定是一件古董,肯定100元还不止呢!要不人家一直在加价,这回可不是100元了,你开价就3000元吧。让一点利最少也得卖2000,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阿生放下手机走出房门对小王说:“司机,不瞒你说,这锁大概就是我家祖传下来的东西呢,你小王师傅慧眼识宝,拿3000元就给你了?”阿生说话时激动的都有些颤抖。
小王听了摇摇头说:“你老伯想到哪儿去了,我不是做生意的人,也不搞什么古董收藏的,这锁我们在搬家时看得多了,以前人家的樟木箱子大多用这种锁的,只是因为我的儿子要写一位辅导老师布置的作文:‘请爷爷奶奶或爸爸妈妈讲一件以前的东西’,他没见过这样的锁,我想带回去正好给他讲讲,让他增长一点见识。既然这是你们的老古董,那就算了。”小王放下了手中的那把旧铜锁,再也没有发声。阿生听了忽然有点目瞪口呆。
第二天,阿生拿着铜锁赶到市中心的城隍庙一家古董店,请古董店老板估个价。老板从抽屉里拿出同样的几把铜锁说:“这把锁以前在郊区农村中几乎家家用它锁木箱,这还不值钱,你的这把而且又是铜皮包的,你想要卖就给你20元钱。”
“啊,20元?”阿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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