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校长开着尼桑,在省城的街上自由的穿梭,像一条鱼儿,和河流里任意东西,快乐至极,兴奋至极,已无以言表。他在街上穿行,正在寻找既豪华又隐蔽的宾馆,来一次曼妙的约会。
说来也巧,吕校长就在省城最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非常豪华的宾馆,也许是一些老板有经济头脑,也许是这些老板能够准确的洞察世事,把握一些人的心理,才在这偏僻的地方修建豪华的宾馆。吕校长停下车,抬头仔细的数着这家宾馆有多少层,刚进省城的人都是这样,回到老地方后就有啥卖弄的了,说自己住的是几十层的宾馆,心里的自豪就甭提有多高兴了,可吕校长数来数去,还是没有数清楚这家宾馆到底有多少层,只见在第五层的地方,挂着醒目的几个烫金大字,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就凭这几个金色的大字,已够吸引人的了,还有整个宾馆全是蓝色的玻璃装修,像一块蓝色的水晶石,高大挺拔,器宇轩昂。
吕校长心里窃喜,终于找到地方了,也就是说终于可以和情人春宵一刻了,那是多么缠绵多么幸福的事啊,他想到这些,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他下了车,情人也下车,他整了整衣服,挺起腰杆,俨然像一位大领导或者是一位阔老板,决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是一位教师,他把右手放进裤兜,情人明白他的意思,就很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头微微的靠在他的一侧,在别人的眼中,这是百分之百的一对夫妇,他俩走到宾馆的门口,站在门口的两位小姐微笑着,吕校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胚子,这是大饱眼福啊,情人还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挽着他往进走,确切的说,是牵着他往进走,他们已走进去了,吕校长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目光依依不舍得离开了那两位小姐。
走进大厅,里面真的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吕校长从心里发出意味深长的感概,还是当官好啊,如果不当官,这样的宾馆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别说住一夜了,如果不当官,站在身边的情人也许会跟别人开房快乐了,他想到这儿,只是紧紧地握了一下情人的手,他的眼睛正在四处观赏挂在墙上的字画,一位小姐站在他的眼前,一只手放在小腹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问:“先生,请问你想消费多少?”她又用右手指着安装在墙上的显示银屏说:“这是我们宾馆消费的价格,你和你的太太想消费哪一种?”
吕校长从小姐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冲小姐暧昧地一笑,才把眼移到银屏上,盯着消费的价格,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我的妈呀,最低消费一夜一千,他的心里直犯嘀咕,一千吃的是啥?吃的是山珍海味?盖的是啥?盖的是绫罗绸缎?也不至于一夜一千吧。说实在的,他心里有点痛,也有点后悔,干嘛耍这个牌子,真是不要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情人,情人还没有看价钱竟有这么高,眼睛还在东瞅瞅西瞧瞧,更没有注意到吕校长的反应。
吕校长一眼的难堪,住还是不住?不住怎么走出去?又怎么对待起给情人的承诺?住,这不是往人心上捅刀子吗?他又看了一眼小姐,小姐只是抿着嘴在笑,他心里很生气,这不是瞧不起自己吗?何况自己大小还是一校之长,手中管着几千万元呢,就是住上一周,大不了花上一个考了二百多分的学生交的补习费而已,怕什么?人生能有几回这样的好时光,他想到这儿,就指着一夜一千五的消费说:“把一千五的开上。”
这一句话才惊醒了站在身边的情人,情人说:“太贵了。”
他回过头说,在情人的脸上抹了一把说:“为你,我花多少都值,你若不信,我今晚会把自己的命搭上的。”说完,又是一声淫笑。
吕领校长拿上房卡,和情人登上电梯,寻找自己的房子,一进门,吕校长把房子环视了一圈,说:“和我以前住的差不多,为啥这么贵?”
情人说:“老板就是抓住你们这些人的心里,越贵越有人住,这就是消费,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吕校长只是点点头,表示默认,他走到放物品的柜子前,仔细的寻找着什么,只见他拿起一盒东西,对着情人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情人一看包装非常的华丽,就说是扑克,他笑着说:“你说的真准,就是扑克,看我今晚怎么打你?”
说着,火辣辣的眼睛已经在情人的身上缠绕了几遍,只见他扔下那和东西,像饿虎一样,扑向情人,在情人的脸上疯狂的吻着,丝丝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
他的舌头像一条火辣辣的蛇,在她的脸上游走,又绕到脖子上,开始向胸部游去,痒痒的感觉像一只柔软的羽毛,撩拨着她的心,她的情,她也不由自主地搂紧吕校长,像一堆裂柴,被火焰点燃,汹汹地燃烧起来。
一场风雨,一场缠绵,他们俩个像泄气的皮球,都蔫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吕校长才用胳膊揽回情人,情人也睁开疲惫的眼睛说:“你不能忘了自己的承诺。”
吕校长说:“那我能忘呢,这是你的命根子,你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如果忘了,那就不是人养的。”
情人依偎在吕校长的怀中,温柔地说:“这还差不多。”
情人抚摸着吕校长胸脯上略有松弛的肌肉说:“你说,为啥咱们县评一个副高这么难?而别的县就按工龄评,谁的工龄到了,就自然评上了。”
吕校长出了一口长气叹息地说:“这是十几届领导遗留的问题,到现在已是历史问题,谁也解决不了,而且越来越严重。”
情人一脸疑惑,不解的问:“为啥?”
吕校长看着情人说:“你这是明知故问,评职称这事说不清,评职称的权力由省到市,由市到县,由县到局,由局到学校,层层下放,每一层的一把手都有决定评职称的权力,每一个评职称的人,就由这些人摆布,每年到评职称时,人们就和你一样,想各种办法评职称,有的人从省上托关系,有的人在市上找后门,有的人在县上送钱,有的人在学校动心思,你就是在学校动心思的人,你不为职称,能和我睡在一起吗?以前的十几任局长只想弄钱,每年把能评的都不评,把送钱的都评了,就这样把名额卡主,结果越卡越多,现在名额又紧张了,评的人就更多了,你说这能怪一个人吗?”
情人指着吕校长的心窝子说:“都是你们这些人心坏了,工资数你们拿的高,心还不满足,还要贪污公款,这还不算啊,双眼死死的盯着教师的绩效工资,盯着下属的脸蛋和屁股,真是欲望无穷啊。”
吕校长说:“是啊,欲望是无法满足的,有多少就能吞多少,从不嫌多。”
他俩由东扯到西地说了一会,吕校长又是心旌欲动,却又觉得力不从心,忽然记起刚才的那盒东西,猛的翻身下床,拆开那盒东西,拿出两粒,倒了一杯水,把药人扔进口里,美美的喝了一口水,仰头一咽,又躺在床上说:“亲爱的,这下你要知到我的厉害。”
情人这时才明白那盒东西是什么玩意,生气地说:“你不要命了。”
吕校长吻着情人的脸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着又骑在情人的身上,不顾一切的疯狂起来,似乎真的要把自己的一把老骨头扔在这省城。
情人只是尽力地迎合着,为了那职称,她已经失去了尊严和人格。
情人和吕校长在同一所学校工作,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按文凭和工龄,她的职称在四年前就评上了,和她条件一样的,早评上了,可就是她还没有评上,当然还有许多快退休的人,也没有评上,每年到评职称时,这些人就是怨声载道,骂这骂那,骂个不停,可就是评不上职称,你有啥办法,谁让你没有关系和后门,活该。
情人一想,只要能评上职称,不就是这六个晚上,已经豁出去了,就没有后悔的了,又何必不高兴呢,与其痛苦的受着,还不如高兴的迎合,想到这儿,她也使劲地兴奋起来。
就这样吕校长晚上在宾馆和情人逍遥,白天和情人逛街散心,他俩过得很幸福,美好的东西就是过得很快,第五天中午,情人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编辑打来的,说论文发表了,价钱又涨了,情人对着电话很生气地说:“不是说好了两千吗?怎么又涨成四千了?”
编辑在电话里说:“我们发表一篇论文,费用是一千元,何况这论文是我们写的,那自然要贵很多,四千是看在你发表了两篇论文的份上,如果发表一篇,那就是两千五。”
情人生气地说:“你们真是两百五。出尔反尔,连人都不是,那有资格还当编辑。”
编辑在电话了也很生气地说:“你是人,怎么不写一篇让我们发表,那钱不就少了吗?你连写一篇论文的本事都没有,不知怎么哄学生?难怪中国的教育这么差?”
情人气疯了,想大骂一通,但是不能弄僵,如果弄僵,没有论文,自己这一切付出就付之东流了,还是好话多说,俗语说:“好话顶钱使。”情人尽量稳住自己的心情,说了许多好话,结果编辑只是一句话:“明天下午不拿来钱,我就把论文销毁了。”
情人赶紧说:“别别,我一定付钱。但是我先要看样稿。”
编辑说:“现在不行样稿了,你在电脑上就能看到我们编辑的电子稿。记着,钱明天一定要拿到。”
情人这下急了,她这次来省城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和编辑见面,给编辑付钱,把论文的事定下来。如果没有论文,就没有资格评上职称。现在论文发表有希望,可价钱又涨了,她身上还没有带那么多的钱,这该咋办?她一脸的焦急,在地上直跺脚,吕校长一看知道有事,就问:“啥事?这么让你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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