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科每月例行一次生产调度会议。但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通知八点钟开的会，九点钟还到不齐。这事使李科长颇伤脑筋。

　　又到了开调度会议的日子。李科长这次事前已特别强调，八点钟准时开会。可是，眼看着又是快到九点了，却依然没有到齐。

　　李科长看了看，会议室里，还有两人没来。这两名调度员，一名是金工车间的崔俊，另一名是铸造车间的牛力。

　　“这生产调度会，不能老是这样拖拖拉拉，”李科长再一次抬腕看了看表，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看，得有个规定。大家说，怎么办？”

　　话音未落，崔俊和牛力已出现在门口。

　　“叫崔调度和牛调度请客！”会议室里，有人突然嚷起来。

　　李科长抬头望了望，这才注意到，崔俊和牛力已经进来了。

　　“对，来晚了请客！”其它调度嘻笑着，跟着附和。

　　原以为大家会提出什么好主意，想不到却来了个插科打诨。李科长不想拉下脸，扫大家的兴，而且也想在会前活跃一下气氛，便朝崔、牛两位调度呶呶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咱们发扬民主，就按大家说的办吧。”

　　“ＯＫ！崔调度，牛调度，快说，怎么请？”屋里的其它调度们一起站起来，起哄。

　　“喂，这次不算，下次才开始……”崔、牛两调度异口同声抢着说。

　　“啥？不行，不能赖！”其它调度们齐声嚷嚷，一起围住崔、牛两调度，嘻嘻哈哈地要掏他俩的兜。

　　“算了，算了，别闹了，咱们开会了！”李科长见下面调度们闹得无法收场，制止道。

　　“听见没有，科长都叫你们别闹了。”崔俊、牛力挣脱出来，对围着他俩的调度们说。

　　“不行，李科长，你刚才还怎么说来着？”大家对崔俊、牛力不依不饶。

　　李科长笑了笑，看着崔俊和牛力，说：“好了，行了。他们给你俩开玩笑，你俩就掏几元钱……”

　　“行行行，我俩也知道大伙是开玩笑。”崔俊和牛力接过李科长的话，赶紧下台，说实在的，虽说是开玩笑，他俩真怕大家来硬的。

　　一人掏了１０元钱。２０元钱，买来几包瓜子，两盒烟。七、八个调度员围在一起，在一片烟雾缭绕中，伴着磕瓜子的嘁嚓声，会议开得饶有风味。

　　过了一个月，又举行了生产调度会。这次崔俊和牛力没敢再迟到，但会议仍没有准时召开，因为这次钣金车间和装配车间的调度员，又不知何故迟到了。自然，这两位调度员也各掏了１０元钱。

　　这以后，李科长惊奇地发现，每次调度会，都有几个人迟到，而且竟像那生产调度一样，在反复地进行着某种排列组合……

　　生产调度会议，通知八点钟准时开会，始终要到九点钟才能召开。这下，真正使李科长大伤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