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闪现在手机屏幕上。
谁呀,这么早,就来电话?我心里嘀咕着,但还是习惯性地按下听音键。
“起床没有啊……该起床喽,哈哈……”
难得的一天假日啊,也不让人清静会儿。我生气地吼一句:“你是哪个?”
对方的哈哈声再度响起。
“哈,我是哪个,你想嘛。我今天要去你爸那里,他的手机多少呢?我还要接他到蔺中谢伟成老师家玩……只有我才会做这事。你想清楚了,给我发个短信来……哈,哈哈……”
谢伟成,我高中的语文老师。在刚接电话时,我还以为来电话的是绵中的吕老师,看来,不是,是老家的人。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还认识我爸和谢老师,是谁呢,我边听边在大脑里搜寻开来……
“爸,快挂断电话,你忘了二爹是怎么被骗的了……”
我在书房,女儿听到我接这样的电话,怒火一下串烧起来。
寝室里的老婆也急了,披了件衣服,跑出来,一把夺下我手里的手机,摁断了电话。
没有解开这个结,我心里还是静不下来,自语道:会是谁呢?
女儿是个急性子,道:“你管他是谁,他再打来,你就拒接,或把他设为大骗子。”
老婆则把我的电话收了去,说:“看我怎样收拾这种骗子。”
女儿与老婆的举动虽有些过分,但我还是能理解的。如今社会,哪还有什么隐私,哪还有什么信息安全,而且我们会随时遇到各种“局”,电话、网络……铺天盖地,到处是,躲也躲不开。
不过,今天的电话着实奇怪,莫非像我二姐所遭遇的骗局?骗子把电话打在我二姐手机上,说他是我表叔,还说出了其他亲戚。电话里说他外出旅游,被人抢了,要我二姐给他打些钱过去。我二姐是精明人,打电话问我表叔,我表叔表示:没这回事。这个骗子设的局太明显,被我二姐一下子给“破”了。
我现在遇到的这个人,是不是骗局设得更高妙些,阴谋更大些呢?我反复追问对方姓名,他始终不答,这其中是为什么。我不禁担忧起来。父母都已七八十了,我不想把这事告诉他们。这人的电话我虽接了,可我没把任何信息留给对方,更不要说我父母的电话了。
这样想着,心里稍为安稳些,骗子,我看你能折腾出啥样。
我和老婆一块把对方的电话,设名为“大骗子”,还两次向对方“闪”了电话。
对方没再来电话打扰。
我静下来写博,上网,把QQ挂上。
这时“缘在古蔺”同学群图标闪烁着,跳动着。前几日,分别三十二年的高中同学在老家隆重聚会,打电话的人,莫非是我同学,可我怎么听不出声音来呢?我查了一下同学群的资料,大都没留电话,即使是留,想必也是假的。管他的,还是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若是同学,他还会来电话或短信的。
时间如水般静静地流淌,博文已经写了大半。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天龙庇佑共产党,士为知己全心躺,
单骑攥匕人赞赏,解牛十块乾坤朗。
求学教学亦蔺中,苦钻绵竹天地轰,
卅聚蔺州不见影,治学攻书显神通。
一查短信详情,就是先前打给我的电话号码。可以确定,这首拆字诗(前四句藏了我的姓名),是我的同学所作。
我的记忆一下复活了,如此“怪”而有“才”的人,只能是我高中的同学洪明。这小子,还是没变,和以前一样,说话做事诡谲,不留姓留名。
我们可是三十二年的老同学了,无尽的感喟像潮水样在深不见底的心床泛起。这就是同学情啊,好友洪明依然保持了高中时的个性与品质,特别重情重义。国庆同学会,我因高三补课,没有去,他就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向我传递思念之情,并执意去看望我父亲。
这出短剧就这样落幕了,可是明天、后天甚至未来,心魔什么时候才会从我们生活中彻底消除呢?日久天长,心魔会让我们变成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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