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上的菜市街口,我使劲按车喇叭,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仍蹲在地上拾着别人吃剩的西瓜皮。我强忍怒火,坐在车里等那个女人的快点离去。
“傻娟秀,过来给你西瓜皮吃。”一个7、8岁左右的男孩对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说。女人扭过头,径直朝那个男孩走过去。
娟秀,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我定了定眼神又朝那个正在吃西瓜皮的女人望去。不错,那个女人就是娟秀。
一件件往事浮现在我的脑海。7年前,我和娟秀同一天走进这所小镇上的中学教书。刚来这所学校时,我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善解人意的娟秀给了我不少帮助。那时,我和娟秀同住一间宿舍。由于我们俩都是新来的教师,争强好胜的我们自然不愿在教学上落后于其他老教师。我们俩没事就躲在宿舍里研究教材教法。我们俩有时为了一个教学上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不过事后又对对方报以微笑。
我们的努力换来了收获,在学校期中考试中,我们俩所任教班级的英语成绩名列前茅。在每周一次的例会上,年过花甲的老校长对于我俩的教学成绩给予肯定,其他任课老师也对我们俩刮目相看,称呼我们是全校教师中的“双子星座”,我对此报之一笑,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觉娟秀有了点变化,每天很晚才回宿舍。我对她说你晚上去约会去了,娟秀没有理睬我,依旧拿着口红在涂抹嘴唇。
偶尔,我也会听到娟秀的抱怨:“既生瑜,何生亮!”
也许,娟秀把我当成了她的潜在对手。我暗地里高兴,为有娟秀这样一个对手而倍感欣慰。
我更加的努力,期望在年终的期末考试中和娟秀已决高下。
学校里的伙食不是很好,整天吃些土豆白菜,时间长了,我一见到这些东西就开始反胃。夏日的晚上,校园里很安静,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回声。我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去厕所。回来时路过老校长的办公室。
透过没有拉延的窗帘,我看到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年过花甲的老校长赤身坐在床沿;另一个是娟秀,她散发披肩。我一惊,差一点坐在地上……
我依旧很努力的教学,我心中的那个追求上进的娟秀已模糊。已有好长时间娟秀不再和我一起钻研教材教法了。也许,我在她心里早已不是了对手。
没过多久,学校举行了期末考试。我所任教班级的英语成绩获得了全年级第一名,而娟秀凭借老校长的举荐,获得了全县的“教学能手新秀奖”。后来,学校里有老师愤愤不平说,那个奖项应该颁发给我,我对此淡然一笑。
后来,我离开了小镇上的那所学校,应聘到省里的一家大公司。离开的那天,娟秀没有去送我,我知道她内心里也许在忏悔。
不远处的娟秀傻傻的吃着西瓜皮,却并没有认出当年的对手。我的内心里涌出一丝凉意。
在朋友家里,朋友说起了娟秀的事。原来,我离开那所学校没过一年,学校就出了事,先是老校长因贪污公款被抓,后又有好事者把娟秀的事又扯了进来。娟秀的丈夫知道后,和她离婚,已有身孕的她不久就疯掉了,只是娟秀她从不打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