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和小梅青春亮丽,是一对人见人爱、人见人羡的金童玉女。两人热恋两年后喜结良缘,不久即喜得贵子。此儿十分可爱,面如满月,眼似亮星,乌发玉肌,融合了双方所有优点。两人爱如珍宝,喜爱殊甚,因貌取名——玉郎。
不想玉郎长至五岁竟患了白血病。医生说治愈的唯一办法只有骨髓移植,但这既要有骨髓配型成功,还要一笔不菲的医疗费,单手术费就得四十万,再加上其他费用,最少也要六十万。六十万元!这对普通市民可是天文数字。为了救儿子,夫妻俩求亲拜友、千方百计,半个月跑了几十家,而筹到的钱还不足十万元。再也无处可筹。两人日夜流泪叹息,苦闷惆怅。
这天小梅在街上走,无意碰见初中同学玉英彩衣金饰、神采飞扬地迎面走来。她说刚从广州打工回来。见小梅愁眉不展问道:我的大美人,半年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般模样?小梅含泪说了儿子的病情。玉英吃惊道:这可是一笔大费用!我就是借万而八千给你也无济于事。小梅叹息不语。玉英寻思了一会说,有笔生意,一年能赚一百万,你可愿做?小梅说什么生意一年能赚一百万?玉英说广州有位大老板,资产数亿,可惜膝下无子,后继无人,他欲出巨资觅一位俏丽佳人借腹生子。小梅连忙摇头:此事大生绝不同意。玉英说,我也知道大生不会同意,但这却是唯一能救玉郎的办法。
又半个月过去了,玉郎的病日趋严重,筹钱的事却毫无进展。大生小梅愁苦不堪。夜里小梅想起玉英的话,自忖:要救儿子性命只有牺牲自己;然而想起大生的爱,又不忍为此。一夜几度伤心流泪,辗转反侧,天亮时终于下定决心。
第二天小梅对大生说,看来在家是借不到钱了。我有位表舅在广州做生意,听说发达了,我想去找他借些钱来救玉郎的命。大生无奈只得答应一试,嘱咐她快去快回。
小梅去了不久果然寄回二十万元,说余下的钱表舅已答应借给,只是尚未到账,一旦钱到手她立即回去。大生听了十分高兴,每天期待妻子归来。
可是此后一连数月小梅竟杳无音信,按寄钱地址寄信去又退回来,到她娘家询问说不知有此表舅,大生迷惑了。眼见玉郎病情严重,只得暂时住院治疗。然而不能做骨髓移植终不能解决问题,半年后玉郎不治而死。大生痛不欲生,对小梅的久去不归更是疑虑重重,于是决定亲往广州寻找。
偌大的广州,人海茫茫,一无地址,二无工作单位,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大生每天在大街小巷穿走、查访、询问,期望万一遇见或得其消息,但总是落空。如今玉郎已死,再无牵挂,他决心继续寻找下去。
这天,大生来到珠江边,只见江中轮船穿行,岸上游人来往,甚是热闹。忽然一位衣着高贵的老者挥手大呼:我的帽子,我的帽子!原来他的礼帽不慎落入江中,正随江水流去。大生见势不及脱衣便纵身跳入江中捞起礼帽送还老人。老者不胜感激,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大生摇摇头,心想我的事你帮不了。老人见大生并不贪财,递过名片说,以后如需帮助,请来找我。大生接过一看竟是某公司的张董事长,点点头,随手装入衣袋。
看看一月有余仍不见小梅踪影,带来的钱花用将尽。大生想,要继续找下去必须先找份工作干,于是想起了张董事长。
他拿着名片找到张董事长说明来意。张董事长说,你先跟我做个随从吧,看看你的能力,以后有合适的工作再派你做。似有考察之意。大生答应了,每天跟随左右,尽心服侍,十分忠诚。
一天,张董事长对大生说,我有位如夫人住在城郊别墅,需要个忠诚的保卫,我决定派你去。
大生随张董事长来到别墅,进了门卫房。张董事长对他说:这房分内外两间,外面是值班室,里面是你的居室,所用之物一应俱全。这就是你的岗位。必须二十四小时坚守,不得擅离。一日三餐,自会有人按时送来。夫人和其余人员一律住在里面,不得外出和对外传递消息;生活应用之物,每天由王买办外出采购一次。外人一律拒绝入内。这就是你的工作。做得好,我另有奖励;不好,立即走人。大生一一答应。
从此大生在别墅的门卫房住下。虽然制度森严,工作倒十分轻闲,每天除王买办—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外出采购一次,张董事长或三五日或十来日夜里来一次,需要开门,其余时间一概大门紧闭。他或坐或卧或看书、散步,任其自便,只是不得远离。
时间一久大生觉得奇怪:董事长的如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准她外出?难道是个精神病患者者?一天,他趁王买办外出采购之际偷偷走进内院,只见楼宇豪华,亭台花园曲折有制,却不见有人。正在迟疑,看见一位丽人从楼上慢慢下来。他想此人必是董事长夫人,急忙躲在一边偷看。他仔细一看不觉大吃一惊,丽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千里寻找的爱妻小梅。他不顾一切地跑过来责问:小梅,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梅转眼看见大生,顿时泪如雨下,连忙把他拉到隐蔽处,夫妻抱头痛哭。
原来这张董事长便是玉英说的欲借腹生子的大老板。小梅借口找表舅借钱随玉英来到广州,跟张董事长签下借腹生子协议,总价一百万元分三次付清:首次二十万,协议签定即付;第二次三十万,怀孕后付;第三次五十万,孩子生后付。小梅拿到首付二十万元立即寄回家,只待再得三十万便可给玉郎做骨髓移植,可是她至今没有怀孕。被囚禁在此,既不得出去,又不准对外通讯,挂念孩子,思念丈夫,经常暗自哭泣叹息。
大生哭着告诉她,玉郎因不能及时进行骨髓移植,已于两个月前去世。小梅听说犹如晴天霹雳,几乎晕厥过去。大生急忙抱住好言劝慰:事已至此,难过也无益。如今孩子死了,再多的钱也于事无补,趁我在此做门卫,我们还是抓紧逃跑吧。小梅擦干眼泪说:不!我为了救孩子失身于他;如今儿子死了无法挽回,如果再丢了钱,我岂不是白白被他糟蹋?我一定要把一百万全部拿到手再回家。大生说,张董事长衰老如此,你还指望他让你怀孕?小梅说,他不行,你不行吗?一句话提醒了大生,于是他们决定拿回一百万再一起回家。
此后,只要张董事长不来别墅,小梅夜里便溜进门卫房与大生同居,不久就怀孕了。张董事长十分欢喜,很快付了三十万元。十个月后,小梅生下一个男孩,白白胖胖,一如玉郎。老来得子,后继有人,张董事长更加高兴,叫小梅奶至满月,付清最后五十万元,即赶出别墅,另雇奶妈喂养。
小梅思念孩子不愿离开,但有约在先也无可奈何。她和大生商量,待他领了本月工资和奖金两人立即回家,她暂时在别墅附近租房住下。
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小梅每天思念孩子欲罢不能,于是又和大生商议,待领了钱,再乘机把孩子偷走带回,反正那孩子是他们自己的。大生也舍不得孩子,于是一拍即成。
月底,大生领了工资和奖金,两人便设计离开。他叫小梅带上钱和东西,先买好夜间的火车票在车站等候;他趁深夜保姆睡熟,偷出孩子,立即赶往车站,二人一同登车回家。
不想就在他们回家的第二天,警察便赶到家里把他们逮捕了,还抱走了孩子。原来保姆醒来发现孩子不见了,到处寻找不见,又发现门卫大生也不见了,立即向张董事长回报、向警方报案。警方认定此事和门卫大生有关,便驱车赶往他家。
法庭上,大生和小梅如实说明原委,经亲子鉴定,证明孩子确是大生和小梅的孩子。张董事长大惊,只得承认事实。但他一再强调,他和小梅同居是双方协商同意并订有协议书、他如数付了钱的。
法院裁定:孩子归属大生和小梅。大生作为保卫人员监守自盗,判刑三年。张董事长长期非法拘禁民女、借腹生子、重婚,虽双方订有协议,但协议违法,亦属犯法行为;数罪并罚,判刑一年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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