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是个人啊，也是条狗。生无人问，死无人管，黄泉路上咱好走... 

昨夜的暴雨，淋透了我的毛，原本金灿灿的，现在脱了一片，很丑的，血管都看的很清楚。不过我不在乎，现在只想看看那糟老头，饿死了没有。以前他的死活与我无关，现在不行了，我们住在一起。叼着垃圾堆里找来的破皮鞋，开始奔跑。那糟老头可能会喜欢我送他的礼物，就这双烂鞋。 

我抬头看看废弃电厂里的烟筒，不远了，在过一会就到了，希望他能长点能耐，多收拾一些路边的西瓜皮，那我今天就可以不用和那些该死的疯狗抢食物了。想着昨天被他们围着咬身子还是有些疼痛。 

几根生锈的钢管东倒西歪的支撑着，几片电视机泡沫板和纸板就是屋顶，塑料布裹着上面挡雨，虽从没挡住过一点雨水。四周有很多杂七杂八的破烂，就是一搭棚，也是我和老头的家。如果这能叫做家的话。反正我一狗，在那我无所谓。老头也好像也很满足，偶尔拿着捡来的一堆烟头，将烟丝一点点取出，用写满字的烂本子卷烟抽，那些是他的宝贝。笑呵呵的看着我，再骂一句，懒狗，怎么就把你捡来了。我总是翻个身，不理他。我知道他对我不错，当初被瞎眼司机差点撞死在路边，就是他在捡来的。偶尔能有点杂饭，他也会分我一点。 

来到搭棚前，我将鞋甩到门口，老头没在。真的很累，我趴到烟筒旁边晒太阳。很饿，可我没力气了，只能巴望老头能带回点。按说，我可以不回来，去找那些流浪狗里。可我舍不得，这是一个窝。还有一个不相干的死老头，我并不承认他是我的主人。 

太阳晒着挺舒服，迷迷糊糊的，好像回到了以前主人的家。小女主人沙沙抱着的时候。 

主人喝醉了就和女主人大打出手，然后拿着可以拿到的任何东西丢向我，我恶狠狠的大叫几声就跑。主人总是大声吼：狗杂碎，敢跑就别***的回来，狼心狗肺的东西。总是沙沙四处找我，抱我回家。沙沙的哥哥也是个混蛋，曾经踢折了我的右腿。不过，跟着他有肉吃。 

咕咕咕，这是肚子的抗议，实在太饿了，可我就想这么不动，一直睡死也好。算了，既然没死，那就要活下去。 

太阳已经到了西头，凉飕飕的。老头正瞅着我叼来的皮鞋。看我醒来，老头骂开了：这帮小王八蛋，真是没教养。有人生没人养的家伙。老头脸上有伤，可能和那群流浪孩子抢东西时被欺负了。我低哼一声，转过头想继续睡，知道我们俩都没有了收获。 

在这高度文明的城市，老头就是只为了吃而活着，除了这他也没别的能耐奢望什么了。属于那种死了都没有人收尸的主。那群孩子也一样只是为了吃，当然他们死还不是他们那群半大小孩考虑的了的。有时我觉得，他们还不如流浪狗。其实那坐在奔驰里的啤酒肚也就比我们吃的多点。 

很幸运，又有不知死活的老鼠，我迅速的串起，将其擒住吃掉，这就是今天的饭了，每当没有食物，老鼠就是我的晚餐。鼠肉也不错，只是不喜欢他们可恶的样子，很恶心，不吃没办法罢了。老头每每总是大笑：狗拿耗子，哈哈，多管闲事。老头拿出自己的私货，半包浸水的饼干嚼着吃起来。我舔舔嘴上的血，不再理他。我知道我过去，他一定会给我一块，那对我没用。 

夜里，老头睡下，可能身上有伤，总是紧缩眉头。看着夜晚的月亮，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还有一个好一点的运气。低低吠着 

当我悠悠醒来，老头早已去奔波，为了今天的午饭。拖着疲惫和饥饿我也去转转。还好，在电厂宿舍后面的垃圾堆，我找到撒在地上的米饭，囫囵的吃下。对于其他的东西，我没兴趣，或许老头喜欢，那关我什么事。 

电厂废弃了，可还是有人的，他们都是看守机器的工人，从乡下来，为了几百块工资。工作倒是清闲，他们经常抽着烟聊着家里的人，还有小孩子的顽皮。或许这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几个老头在那边愁眉不展，叽里咕噜的说着，在抽口烟，我明白，他们想要走了，回乡下，这里的工资已经半年没发下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明知道这里以后没有负责人回来，却还兢兢业业的守护着。电厂本来挺兴旺，私家车也不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只剩下几个没人问的老头。 

太繁华的地方我不想去，不想看到城市男女们那鄙夷的眼神。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属院，我喜欢去那。不止有些食物，还有一条小母狗，很漂亮，主人也好，叫丽莎。不知道为什么黄皮肤的女人怎么会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希望今天能看到她。 

小母狗的主人是个胖妇女，张的很丑，有时候我想她身上的肉足够的安稳的过上一段时间。主人在打牌，丽莎看到我的到来，没有太多的表情，心里一阵失落，本来也是不相干的狗，我难受什么。 

或许丽莎很无聊，其他那些整天跟着她屁股后面的大狗没在，她向我走来，走到垃圾箱旁边，打量着我。 

‘你叫什么’丽莎问我 

‘我没名字，你可以叫我狼’狼张什么样我没见过，可我喜欢他们的凶狠。 

‘呵呵，好吧，小狼，你住哪，你的主人呢’ 

‘我没主人，一个人流浪’本想说和老头住在一起，却说不出。 

‘好可怜，我主人是那个女人，她看我很紧，我想出去玩，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乐意为你效劳’心里真的很高兴 

带着丽莎，文明出来院，沿着马路走着，感觉像恋爱，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小狼，你的伤怎么弄的’我沉默可能让她很别扭，忍不住问 

‘被一群恶棍咬的，他们和我抢食物’没必要骗她，也没想她能看得起我 

‘你打架是吗，看不出来，你是那么的瘦小’丽莎眼中有些不信 

‘为了食物，我必须咬死他们’ 

‘呵呵’丽莎声音很好 

路边商铺的老板正奇怪的看着我们，毕竟丽莎和我的毛不一样。 

‘我想去路那边看看，我还没去过，主人不让我去，说那是垃圾场，主人很爱干净，从不去脏的地方，可我想去’ 

我抬头望望，那方向是我的家。 

‘我带你去’ 

径直穿过马路，才发现丽莎正在路边东张西望，不知所措的样子。 

‘过来，丽莎’ 

‘我不会过马路’这好像并不难，不能想她为什么不会 

‘我带你’ 

走进电厂，丽莎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要嗅嗅。偶尔赞美我几句 

‘你是聪明的狗，呵呵’知道她在说马路那件事 

‘你的屁股走起来很好看’‘小狼，你请我吃什么，是狗食吗？’丽莎或许饿了 

‘这里没有狗食，我们去垃圾旁看看’那里有食物，除了那里，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哪里会让我吃饱。路的那边不算。 

‘我不吃，太脏了，我都是吃狗食的，我有自己的屋子和狗盆’ 

‘那我捉老鼠给你，那是一道美食’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吃的了 

‘很恶心的，不才不吃能，只有猫才吃’ 

‘旺旺旺’我低低吠 

‘小狼，我要回家了，主人该找我了’ 

‘好吧，我送你过马路’没有食物留下她，她要走我也不能让她留下。这只忘记自己是条狗的狗。 

‘小狼，我们以后可能会是朋友的,下次你在带我过马路，在玩别的’莎莎转过身，向主人跑去。 

或许这是约会，我安慰自己。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还是要去找食物。 

晚间的风很柔和，来到酒店的后门，我蜷卧着，实在是很饿，不得已才来到这里，这里比较好找食物。等待着服务员提着垃圾桶，那是我想要看到的。 

很少有人会经过这里，尤其对于那些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们。当然也有例外，为了生活疲于奔波收拾垃圾的老太太，垃圾车和流浪孩子。运气很好，服务员没让我等太久，就一手捂着鼻子边咒骂的提着满满一桶剩菜走出来。我没动，因为不敢保证是不是还有其他和我一样饥饿的狗和猫在注视着。伤口就是他们咬伤的。尤其是那一条叫伤疤的狼狗。 

服务员将桶放在地上，一脚踢翻，他舍不得将另一只手弄脏。猜的不错，那几条杂毛悄悄的溜来，恶狗扑食，服务员咒骂：狗杂种，滚远一点。作势要捡起地上的砖头砸向伤疤。伤疤并不怕这些，或许他见识的太多了，可也向一边跑去。 

狗们等服务员走后，又跑来抢食，他们并不和，伤疤总是吃到最好的 的，也吃到的最多。很简单，其他的狗咬不过他。伤疤或许比别的狗更聪明，见识更广，总是可以带领着他的属下吃到东西，那些狗也乐于跟着伤疤。这个地方很少有狗敢惹他们，他们也总喜欢欺负单独的狗，可我不怕。 

我静静的等着他们吃完。伤疤咆哮着：死鬼，滚那边去，这只鸭头是我的。死鬼很爱干净，可很瘦，听说以前的主人很富有。因为咬伤了主人的小儿子被打了出来，从此没再回去。趁着伤疤和死鬼咆哮，另一只新加入的黑毛叼起鸭头就跑，伤疤怒吼。紧紧追打过去。 

等他们吃饱离开，我才过去吃他们的残羹，剩下不多，足够我吃了。不知道有多少钱进了酒店老板的腰包。或许我真的太瘦小，一只大花猫也走来。 

‘你好，小狗’ 

‘滚开’ 

‘哦，别生气，我只是想吃点。’ 

‘我让你滚’ 

‘我有四个孩子，他们还不能走路，我要养活他们。我只是一只猫，没和别的猫作恶，请你相信。’ 

‘关我什么事’ 

‘求求你了，请你不要赶我走，就剩下那些了，我可怜的孩子好久没吃饭了’ 

可恶，我想咆哮，为什么主人抛弃了我们，猫和狗只是要吃饭，仅仅而已。我悠悠走开，大花猫走去吃起来。 

‘谢谢你，小狗，你会找到好主人的’ 

或许吧，不过我不在乎。 

老头或许回到家了，他会找我，我也该去看看了，不管怎么说，他不会拿着棍子打我。 

马路旁，一只被撞伤的狗趴在地上呻吟着，好像是黑毛。 

‘嗨，伙计，你得救救我’黑毛向我说 

‘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是我们不对，请你救救我，我伤的很重。被撞的，没人会管我的’ 

我冷然看着 

‘求求你了，看在我们都是狗的份上。伤疤他们都是最贱的狗，如果不是他们咬我，我不会被撞到。你是好心的，救救我吧。我现在练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注视着车辆，准备走 

黑毛近乎哀号‘伙计，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只要你救我，我会带你去的。真的。好伙计，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在这里。’ 

或许是他的话起作用。我用力顶起来。 

‘你自己能走吧’ 

‘谢谢你伙计，我应该可以走’ 

‘你说的以后会带我去吃东西’ 

‘放心吧，伙计，一定会的。我跟你一起走好吗。我没地方可以去了’ 

‘走吧’ 

黑毛跟着我走回电厂，老头很不高兴。在烟筒下咒骂：死狗，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救你做什么，还带了个更傻的狗。 

我低吼着，我的事情，要你个糟老头管。 

‘他是你主人吗，伙计’ 

‘不是’ 

老头没反对黑毛的加入，让他也住进了搭棚。从此他把我当作朋友。 

和黑毛一起，总能找到好吃的。我们总是不说话，一起吃饭，一起捉老鼠。黑毛没有在回去找伤疤。有时，丽莎也会跑来和我打趣。黑毛总是躲得远远的 

‘小狼，老头快死了’黑毛跑到我面前。耷拉着舌头 

‘哪个老头’ 

‘你的主人’ 

‘关我什么事，他不是我的主人’ 

‘你应该去看看他，就在我被撞的地方’ 

看黑毛不像开玩笑，他是个很烦人的老头，从不招我喜欢，仍旧跟着黑毛走去。 

‘你如果骗我，我要你好看’ 

老头躺在路中间，躺在地上。心里一阵抽搐，这么久的相处，早已有了某些感情。我跑过路口，看着老头的腿骨折，正在地上呻吟。想要把他顶起来，黑毛也来帮忙。很费劲，老头仍旧躺在地上。这该死的司机。我低吠 

老头看到我，嘿嘿一笑，很快疼痛有使他变成了苦笑，嘴里还没闲着：死狗，你还挺有良心的。 

‘伙计，我们得找人来帮忙了’ 

‘怎么办’ 

‘我去找伤疤，你在这看着’黑毛跑去 

‘别去。他们会咬你’ 

...... 

围着老头周围，我转着。低低吼叫。不让任何瞎眼的司机靠近。 

夜晚天很热，老头好像要死的样子。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来把他扶起，只是远远的路过看一眼。黑毛很久还没来，我咒骂：着该死的 杂碎，肯定跑掉了。我更加嚎叫 

不能让老头死在这里，我想。一里路外有灯光，那是一个杂货铺，我要去找他，请他帮忙。可我是条狗。顺着方向我跑去 

老板正在拿着蒲扇乘凉，我奔跑过去，对着他吼叫。老板很胖，吓一跳。拿起马扎向我砸来。我不能跑，老头还要这人去救。依然向着他吼叫着，再向老头看看。老板咒骂 

或许我的声音很响，黑毛带着伤痕跑来 

‘我还以为你跑掉了呢’ 

‘我 不会跑，我们是朋友’ 

‘你的伤怎么了，伤痕咬的。不过他来帮忙了’ 

‘很不错’ 

伤痕带着几条狗走来，低低喝着：小狗，黑毛。你们两个杂碎，自己都没活的地方了，还管人的事情。不过，黑毛既然求我，我就帮帮你们 

‘谢谢伤疤’ 

‘快叫住这个人，我们需要人的帮助，黑毛去看看老头死了没有’我命令 

老板或许没见过这么多流浪狗，很害怕，即使他是人。 

我们一起吼叫，我上去咬着他的裤衩，松口又对着老头的方向吼叫。老板觉察到不对。顺着我的方向看去 

老头被老板扶着回到搭棚，伤疤转身离开。 

‘你是怎么把伤疤带来的，他好像没那么好心’ 

‘我和他打赌，我能咬过他’ 

‘呵呵，你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呵呵’ 

‘黑毛，你为什么那么在乎老头，比我还在乎。’ 

‘我以前也有个主人，那时我很小，主人对我还好，可我整天就知道破坏屋子的东西，把主人叠好的被子和衣服弄乱。主人很生气，用棍子打我，我赌气不想回去，就跑啊跑，跑迷路了，再也没回去。可是出门我才知道，在家里，主人会给我吃的，而且会给我看病。他们会养着，也不会被别的狗欺负，比起流浪我宁肯被主人打。老头对你不错，他吃不上饭，也会给你带些，从来没打过你，不是吗。’ 

我偷偷抹掉眼泪，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只是不想承认，老头真的不错，比那些开车喝酒的 有钱人好很多。看着搭棚，我想这是我的家。 

老头在搭棚里躺着，没有什么办法。不能去医院，因为我们连饭也吃不上。老头的全部家当就是那堆破烂，还有我这只烂狗。偶尔那些厂房后面的老头会来，带来一些吃剩下是饭菜。这已经是顿美食了，我和黑毛不愿抢他那些东西，我可以自己出门去找些吃的。可恨的是老头的身体因打不得医治情况急下。他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常年的饥寒交迫，早就烙下病根，像即将决堤的河岸。这一次可恶的司机将河岸撞开了一个豁口。 

老头不停咳嗽，伤口的疼痛，旧病的折磨。老头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会无望的想着能看好，甚至不想着活着 ，老头只是期望会有个好心人送一碗剩饭，将残喘的肚子喂喂。 

其实人和狗一样子，都是在弱肉强食，残害着同类，用不同的方式获取他人的口粮。甚至狗更可恶。 

或许我能看出老头活不长了，不愿意离开他一步，每天去宿舍后面的垃圾堆胡乱吃些，就回来守着，在守着什么，我不知道。就怕老头在也醒不来。丽莎来了几次，看我没心情与她欢笑，又回到了贵族狗的行列，再也没见到过。即使这样寸步不离，我也没能将他留下。老头还是在一个晴朗的夜晚逝去。 

那夜的星星很亮，老头看着夜空。嘴里有一句每一句的念叨着：‘我的娃，他们在哪里’我静静的看着老头眼中的悲怨 

‘他们从来不肯见见我这个糟老头，或许他们不知道吧，他们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子女’我明白老头在安慰自己 

‘都是那狠毒的女人的错，狠心的抛下他们和我，孩子娃才会怨恨我，怨恨我喝酒太多，他们认为是我害死了他们的母亲’ 

‘我想见见娃，他们小时候都追着我跑，喜欢骑在我的脖子上，叫爸爸。那时候我还有些钱，全家都在一起围着炉子烤火’ 

‘当我没钱的时候，那狠毒的女人就带着孩子走了，我一直戒酒消愁，喝到什么也没剩下，房子和钱都没有了，小狗，你看，就想现在这个样子。我去找孩子，那女人怎么也不让我见，那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和她闹，后来她死了，可能这也是我的做，呵呵，咳咳...。’ 

‘以前，我去看过娃们，达大娃已经是个快退休的教授了，他的娃都是个大人了，那是我的孙子，呵呵。。二娃很胖了，看来过的还不错，，咳咳，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娃们不想认我这个父亲，我欠他们太多，可是现在我要死了，他们还不让我见见’ 

‘不行，我要去见见，啊要听到他们叫爸爸。小狗，快去把他们叫来，咳咳。’ 

‘咳咳，咳咳...娃...’ 

老头就这么死了，死前，眼角还带着一丝泪.他死了或许是解脱。几天以后一辆车把他的尸体拉走，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搭棚自然也被拆掉，一个曾经生活了很久的地方，这里有个老头一直喊：懒狗，怎么把你捡来了，你还有点良心。 

后来，我和黑毛各自分开，我走遍城市的大街小巷，偶尔也见过黑毛，他现在已经找到新主人，一个进城打工的乡下人。黑毛和他们生活在郊区的小院里。我不想打扰他，毕竟他过得不错。 

偶尔，深夜的街头卧着，总能想起老头，想起那个搭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