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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鹅岭

时间:2010-01-26 13:14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欧阳杏蓬 点击:
  国军以为娘睡死了,继续叫胡珍,母亲从屋角头猫一样跑了出来,抱住国军,说:你媳妇,你媳妇,没说完,就尿了裤子,瘫倒在地上。国军扶起母亲,说:怎么了?胡珍怎么了?母亲推了他一把,说:叫上二爷他们,去张二郎家捉。国军脑袋嗡了一声,立在那里,眼睛看到的,

  宁远县城往东北,是一条干净的水泥道,通向永州府的另一个重镇——新田。新田是一个小县,人口近40万,差不多比宁远少一半。除了口音有区别,物产是一样的。宁远人原来种山苍子、油茶,新田也没拉下。现在宁远最出名的是烤烟,烤烟收入同样是新田的经济支柱。出了宁远县城,路边的良田都种着烤烟,一大片一大片,映了早上的太阳,显得更为娇嫩。四周的山,都像九疑一个方向倾着。九疑山有舜帝爷的陵寝,这里的山得向着那一方天,膜拜帝王之气。新田以古舂陵自称,把县城旁边的河,叫做舂水。宁远当地的专家考察,汉舂陵侯的都城遗址,在宁远柏家村,离新田还有三十里地。新田人却认定新田就是古舂陵侯的封地。古舂陵侯的封地究竟有多大?除了新田,桂阳那边也有一条舂水河,怎么说得清呢?幸好舂陵侯后来迁去了湖北,在此地没有留下文墨,不然,舂陵也会像赤壁一样,上中央找专家来论证哪一处是正宗了。


  在宁远与新田交界处都是山村人家,少脉,山的走势比较杂乱。有独立的,也有数峰连成像一块波浪的,还有很多山挤在一起,把中央山峰挤向云天。山多,地就狭窄,河流也被挤瘦了,潜在田地下方,泛起小小的鳞光,向西流去。岸上的农田,一层一层,形状各异,窄处,牛都转不过身来。田里栽秧种稻,山坡上抠出的巴掌大的地,种辣椒时蔬。黑鹅岭的样子像一只蹲着的鹅,山上带石头,养不了树。年长日久,石头表面都被风雨阳光蒸烤侵蚀,黑黑的,大的如棺如床,小的如马如羊,远处看去像个癞子头。山脚有十几户人家,祖辈在村里的中心位置建了祠堂,人居在祠堂两边,沿着山脚展开。村面前是一片平地,村人按门向划了位置,栽桃种李。平地边,是数个小土山,都种了一片杉树,树冠黑黑的,风一吹,哗啦啦响过之后,更安静。树林里,只有偶尔能见到一些的藤条,其他的都是裸露的潮湿的泥土,风幽幽的吹出来,满带荒野之气。树林边的石头路在石山里出没,忽而在石头上,忽而在石头下,路上行人稀罕。路上大的石头有几块棚田宽,上面晒了萝卜条,或者红薯丝。下了大石头,是整齐的石板路,一泡牛粪干在路边,石板边上的草,草尖儿也被牛啃走了。出路不方便,改革开放几年了,黑鹅岭仍是灰墙土门黑瓦,搁在那里,像一本雨淋过无数遍了的老黄历书。


  在黑杉林边的红薯地翻红薯藤的婆娘叫胡珍,她个子小小的,头发乱,还有点黄,穿的裤子明显肥了很多,风一吹,鼓荡起来,几乎把她那小小的身子都要捎走了。胡珍是宁远那边厢的,嫁到黑鹅岭的时候,还没满十八岁。公社的亲戚保的媒。亲戚说黑鹅岭如何如何富实,她的男人如何如何老实,她都没在意,她只想离开宁远,到一个新鲜的地方过日子。男人国军确实老实,四十好几了,也没睡上一个女人。老母亲急了,四处求人说媒,都说年龄太老。可这男人老得哪还能等,过一年老一岁,于是,又托了老姨在宁远那边公社广播站工作的女儿,下乡留意,只要女方愿意来黑鹅岭过日子,缺胳膊少腿也认了。老姨的女儿上宁远婆家取茶油时发现了胡珍,问婆婆,婆婆说:胡珍啊,她娘改嫁带来的,被后来老子打了一锄把子,打懵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还傻里傻气。老姨的女儿找到胡珍,问她想不想嫁?胡珍说:想。老姨的女儿说介绍一个要不要?胡珍说:要。逢集市,老姨的女儿把胡珍带上,到市场上与姨娘的国军见了面,国军见胡珍有手有脚,人长得娇小嫩生,掏给了二十元见面礼,乐得胡珍抓过钱,胡乱点头,就到集市上看热闹去了。


  胡珍的哥哥根本不管她,不同父也不同母,只有名义的兄妹关系,见人来说媒,又是三哥的媳妇担保,只是说:胡珍没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胡珍说不后悔。他哥择了个日子,请了几个亲戚,简单的办了个仪式,放了一挂鞭炮,就把胡珍送出了门。对方来了四十块彩礼钱,他哥也没收,还给了跟他一般年龄的妹夫,说:礼我就不收,也没钱倒贴,你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国军答应,记了恩,担了送礼来的箩筐,领了胡珍就回了黑鹅岭。胡珍对两个人过日子没有概念,去黑鹅岭当天晚上,国军在她身上拱,一夜拱了五次,拱得胡珍白天走不了。明白了这好处,胡珍夜夜要国军拱她,半年下来,国军就拱不动了。胡珍进了黑鹅岭,什么也干不来,把婆婆气得要分开过。胡珍想起哥哥的临别送言,又后悔不得,慢慢地,她没事也去地里,扯杂草,翻一翻薯藤子。胡珍翻了一垄薯藤子,觉得胳膊酸了,又爬上路边的大石头,抱了膝坐在上面,看黑鹅岭上空盘旋的岩鹰。路边一后生路过,叫了一句国军嫂,胡珍见是杀猪的张二郎,脸就红了。张二郎人年轻,长得既俊又壮实,胡珍内心有了冲动,想,跟他做那事儿会是怎样?国军拱不了两下,她还没起兴,国军就蔫了下来。张二郎见胡珍红了脸看他,也不好意思起来,立在那里,说:让一让嘛。胡珍说:我让你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张二郎问啥条件?胡珍说:你过来。张二郎凑过头去,胡珍啥也没说,只是轻咬了一口张屠夫的油耳朵,站起来扭了胯就走了。走村访户的张屠夫啥没见识过,撇了油箩,跟了上去,在后面拦腰抱住胡珍,就进了黑杉林里。草坡上的牛听了人话,抬头晃了几下,继续低头吃草。


  村子四周静静的,除了偶尔两声狗叫,就只有风声了。国军坐在门前梨树下的磨盘上补竹筐,等挖红薯了好派上用场。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了,国军也想去广东,挣点钱回来,在马路边去盖个新的楼房,那多气派啊。再跟胡珍整落两个娃出来,日子就美满了。可娘不答应,一个小媳妇,没有丈夫管束,野了怎么办?国军觉得老人担心得没道理,黑鹅岭立村以来,还没有出现败坏风俗的事,胡珍从宁远嫁过来,宁远那边男女也不兴胡搞乱来啊。想到自己的年龄,国军觉得有点亏待了胡珍。再过几年,就五十了,这么一个年轻女人,能熬得住吗?村里人见了胡珍,也觉得宁远那边的女人傻,一头牛,就把她拴住了。身体怎么单薄,脑筋怎么钝,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大三十岁的男人啊!肯定是胡珍在宁远那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娘家人肯定觉得是个祸害了,才嫁到这山里来,嫁给这么一个老得脸上的嫩皮都掉光了老男人。见了国军,大家都笑他,而心里都咒着:看你这把老骨头还能被那小娘们吃多久。国军也笑,他笑自己得了幸福,他笑得常答不上话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把年纪了,还娶了一黄花闺女。


  在宁远做闺女的时候,胡珍一直没有朋友,除了跟村里的人打架吵架之外,她几乎找不到乐趣。嫁到黑鹅龄,村里人也不怎么惹她,男的怕邻居说别有用心,女的嘛,一样年纪的去了广东,平辈的都做了几层爹妈,没有了共同语言。跟国军在一起,胡珍也没法交流,一个是国军的话不多,总是看着她,像看着一块粮食。国军一出神看她,她就想到晚上的生活,觉得国军不像个男人,她想嚎想骂,却怕人家笑话。胡珍喜欢坐在门前的梨树下,看着对面的田野,田野旁边的山,和山下蜿蜿蜒蜒的石头路,看到了张二郎出现在路上,心里就有一种异样。为了接近他,胡珍经常找一个借口,去张二郎家里,或在一边看他和叔几个杀猪,看他把猪肉分块,扔进箩筐,用手掂掂的样子。那手多有劲,一筐子猪肉都能提起来。胡珍看着,眼神越看越暧昧,张二郎慌张了几回,发现胡珍还是那样,自己的心也动了。国军他那么老了,占这么一个年轻媳妇,简直浪费!可人家终究是扯了证的合法夫妻,张二郎也是有家室的人,老婆去了广东,但还会回来。张二郎还没想定主意,胡珍又来了。张二郎笑笑,胡珍也笑笑,心照不宣。


  宁远娘家要上山捡油茶籽,捎了信来,要胡珍两口子去帮忙。胡珍跟国军说:要就你去,要就我去,两人不许一起去,村里长辈会笑我。国军觉得有理,捡油茶籽爬山爬岭辛苦,于是安排胡珍在家,自己去宁远那边帮忙。胡珍答应,还叮嘱,在他哥哥面前,不得说她坏话,否则回来不许上床。国军笑笑,说:你别做坏事,我就都说好话。胡珍一听,虎起脸来,问:我做什么坏事了?国军答不出,笑着,担了补好的箩筐,下了门前的坡,沿着河流走了。胡珍见国军走了,站在门前,看了几眼张二郎家,那边门前鸡都没见着一只。对面,田野和山岭都静静的,一个老头戴了竹笠,牵了牛,立在河坡上,像一块大石头一样立在那里,不仔细,还分不出来。胡珍折身回到家里,见婆婆在灶屋里抹桌椅板凳,自己插不上手,就回到自己房间,呆了一会还是不安,悄悄开了房门,又溜了出来,去了张二郎那里。


  国军捡了一天的油茶子,下了山发觉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哥哥拿出自己的衣服,国军觉得不合身,哥哥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国军穿起来自己衣服像穿了龙袍。吃了饭,国军往黑鹅岭走,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家的时候,见不到了一盏灯火,只有狗一窝蜂追过来,国军骂几声,狗听了出来,嗯嗯几声,缩回到暗地里去了。国军见到自家门前的梨树影儿,心也安了下来,敲了门,叫了胡珍叫了娘,也不见开门。狗叫之后,窝在张二郎怀里的胡珍眨巴了几下眼睛,舍不得离开。张二郎听了一下,也没有听出一个动静,于是抱了胡珍的腰,继续温存。国军以为娘睡死了,继续叫胡珍,母亲从屋角头猫一样跑了出来,抱住国军,说:你媳妇,你媳妇,没说完,就尿了裤子,瘫倒在地上。国军扶起母亲,说:怎么了?胡珍怎么了?母亲推了他一把,说:叫上二爷他们,去张二郎家捉。国军脑袋嗡了一声,立在那里,眼睛看到的,都是星星在飞来飞去。母亲坐在地上,推了他一把,说:还愣啊,都戴高绿帽了,还愣!说完,就嚎了起来。国军明白过来,到隔壁叫了二爷和两个堂兄,拿了锄头扁担,带了手电火把,一行人匆匆走着。二爷喘着气说抓了两个,绑到祠堂的大柱子上,点天灯。国军的母亲跟在后面嚎: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了,丢死人了。国军一言不发,他一身都在发抖,自己把自己的舌头都快咬烂了。


  听到敲门声,胡珍哆索了一下。张二郎也哆索了一下,穿起了衣服。两人黑灯瞎火里,谁也不敢吱声。外面的人继续擂门,还多出了几个来看热闹的邻居。张二郎铁青了脸,不知道怎么办。胡珍看了看张二郎,摸了摸他的胳膊,说:到这田地了,我丢了人了。张二郎还是不出声。胡珍说:我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个是你娶我,我们离开这里,到宁远那边去生活,一个是我死,死了,一了百了。张二郎还是不敢说话,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已经彻底把他吓懵了。他心里一直在反复念叨怎么是好怎么是好,却想不出一个办法来。胡珍站起来,举手象征性的理了理刘海,清一把嗓子,点亮了灯,走到门后,问:国军在不?胡珍的声音有点打颤。外面的人见果然捉着奸了,笑起来,也骂起来。二爷喘着说:你这个婊子,坏我张家门风,出来一锄头就挖了你的头。国军还是懵了头,觉得这一切离他好远好远。听了胡珍的叫唤,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被捅了一刀一样,痛得蹲了下去。听了外面的说话,胡珍反而静了下来,说:我跟张二哥好,是我自愿的。我嫁国军,我也是自愿的,要杀要剐,却由不得你们。国军说一声,我就应了,我和张二哥要杀要剐由你们了。张二郎瞪着胡珍,恶心起来,用手护了心口,一手捂了嘴,憋着。胡珍看了缩成一团的张二郎,笑了笑,走了过来,摸了摸张二郎的头,说:二哥,都怪我。张二郎仍是不说话,胡珍低下头,轻咬了一口张二郎的耳朵,然后狠命一撕,就把耳朵撕了下来,吐在地上。外面听了张二郎杀猪一样的一声嚎叫,安静了下来。胡珍退到门后,对张二郎轻描淡写地说:我敢亲你的耳朵,就敢咬掉你的耳朵。说完,拉开了门,站在门中央,对着外面的灯光火把,说:要杀要剐,就来吧。国军的二爷把锄头递给国军,冷冷地说:看你的了,国军。


  国军被推到了前面,不敢正眼看胡珍,喘着说:你这贱货,还说喜欢我。你就这般喜欢我?你这贱货!一边说,一边抡起了锄头。胡珍直挺挺的站着,雪白了脸,说:我可没有说我爱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国军抡圆了锄头,划拉了下去,落在胡珍的头上。胡珍垂着手,晃了几晃身子,两手想抓什么,抓不住,软软地坐了下去,坐不住又躺了下去,一声哎哟也没喊。国军更气愤了,用力踢了一脚,胡珍被踢了,也没有翻一下身子。旁人还在喊打死这臭女人的时候,张二郎却冲了出来,迅速的关了门。国军的二爷用力踹了一脚门,人被弹了回来。国军的堂兄怒不可遏,夺过父亲手里的火把,绕到窗边往屋里塞了进去,被张二郎捡了,扔到了堂屋的空地上烧了。国军见躺在地上的胡珍没有反应,蹲下来看,发觉胡珍鼻孔、眼角都出了血,抓着胡珍的胳膊大喊:胡珍胡珍。胡珍还是睁不开眼。二爷蹲下来,往胡珍面上吐了口唾沫,伸出两指摸了摸胡珍的细脖颈子,吓了一跳,几乎没脉象了,这还了得,打死人了。国军问:怎么样?二爷说:赶快送医院。国军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半晌动弹不得。国军母亲在一边不断说:打死活该,打死活该!众人七手八脚去扎轿子时,又有人喊:张二郎从后门跑了,张二郎从后门跑了。跑哪了?十步之外,伸手不见五指。二爷说:跑得掉和尚跑不了庙,明日里抄了他全家!


  听后来人说,胡珍醒了过来,却疯疯癫癫,一天正常不了几个时辰。病来的时候,有时还倒在地上吐白沫子。黑鹅岭的人要把胡珍撵回娘家,国军死活不肯。寒冬腊月了,胡珍爬上门前的梨树上,说要摘梨子吃,阳光很好的时候,跑到红薯地边的大石头上,四脚朝天的摆开晒太阳,半夜了,她还在村门前的石板路上走,走几不就在石板路边的草里拔拉几下,问她干什么,她说找东西。问她找什么东西,她说找东西就是找东西。胡珍四处游荡,国军远远的盯着,怕她跑丢了。过了两年,胡珍竟有了身孕,村里又有人怀疑,黑鹅岭又出了个张二郎。国军却乐了,睡觉的时候,用一条绳子一头绑了自己的腿,一头绑了胡珍的脚。满十月后,雇了人用竹杆轿子拉到地区医院,剖腹生下来一个女儿,几乎跟胡珍一模一样。国军流了泪,胡珍却傻笑着,把手指塞进女儿的小嘴里,哄着女儿吃奶。


  黑鹅岭的人越来越嫌黑鹅岭的交通不方便,出出进进都一身汗。宁新公路局在原来泥面的宁新公路上盖了水泥,宽阔了,也不见多少灰尘,来往的车也多了。有点积蓄的黑鹅岭人家,纷纷搬了出来,在马路边,建起了一座一座新房子,一个崭新的黑鹅岭村庄在黑鹅岭前面建了起来。过路的客人见了,竖起大拇指赞这里的人有骨气,硬是造出了一个新的黑鹅岭。在家的老一辈就说年轻一辈厉害,从老远老远的广东挣了钱回来,才有今天这变化。村后的黑鹅岭越来越荒,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人影儿了。一个十几座房子的黑鹅岭,现在只住了国军一家三口。村里原来的房子仍在,黑瓦土墙,一排在山脚下拉开,像一排牛栏,因为缺了人气,一些房子还坍塌了墙角。国军仍住着老屋,家门前的梨树还在,每年开花结果时,国军都拉了女儿的手,指着梨树,说:等梨子长大了,我们就去宁远给你舅舅送梨子哦。小姑娘问什么时候去,国军说妈妈好了就去。时间宽广的怀抱里,大家都明白了许多人事,胡珍却醒不过来了。一直到有一天,妈妈失踪了,父女俩疯得遍地找,黑鹅岭的人也在路上盯着,盼望着奇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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