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早市人很多。中年女子推一辆九成新自行车,车篓里装几样鲜嫩的蔬菜,黄瓜,青玉米,在一豆角摊前支下车子跟卖菜的老太太讲价钱。一小伙子打这儿过,也巧,小伙子一不小心把车子给挂倒了。小伙子赶忙先扶起车子,又弯腰去捡摔掉地下的黄瓜,青玉米,空心菜。
女子转过身发现后,竟怒目圆瞪地吼道:“住手!”小伙子顿时一愣,但还是赔着笑脸一个劲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能值几个屁钱?”女子厉声问。
小伙子依然赔着笑脸。他发现黄瓜,青玉米上都沾了土,便从自己口袋内摸出一块皱巴巴的纸一点一点地擦,擦好又放进车篓。女子嘴嘟囔着头歪着仔细检查一遍车子,除着地的地方沾了点土外,根本没有磕坏的地方。可女子却杏眼瞪得溜圆:“菜捡起来就行了吗?磕坏的车子怎么办?”小伙子认真地看了看车身,又摇了摇车脚蹬说:“这车子没摔坏呀!”
真是,车子没摔坏,女子还让赔车,岂不是讹人吗?!一老者从人群中站出来打圆场道:“菜市场人多,哪正好谁碰不着谁呀,算了吧……”“真是站着说话不害腰疼!”女子马上转过脸去质问围观人群:“你们怎么就知道这车子没摔坏?”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已经影响交通了。
小伙子一看这势头,咬了咬牙,又用手呼啦了一把脸上的大汗,大度地说:“这样吧,干脆这车作价给我,我再给你买辆新的。”谁知,女子一口答应了。尽管背后那么多人议论,她还是跟着小伙子走。女子也许压根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得到新车子。
出了菜市场门,人稀了。小伙子说:“我得先试试这车子怎么样……”说着他一跨腿骑了上去,一个猛劲朝前冲了出去。
女子开始没愣过神儿来,当发现自行车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大时,突然感觉不大对劲儿了,便朝小伙子说道:“你骑慢点,这么快我跟不上了!”
小伙子的车速不但不减,反而更快了。女子顿时急了,自己跟他又不认识,这样溜之乎上哪儿去找,便朝路人摆手拉着嗓子大声喊道:“哎!抓住他,那人偷了我车子!”边喊边没命地追,可惜高跟凉鞋不适合跑路,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眼看来硬的是不行了,女子便又扯着嗓门喊道:“小伙子,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不让你赔车了还不中吗?!”小伙子一点儿也不惊慌失措,顺着人车流朝东一路“飞”下去。
女子看车子没戏了,便停了下来。她正准备离去,一警车飞了过来。一看见警察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刚才那个小伙子,女子顿时明白了,不打自招道:“这辆车子是我买的,在一个月前,在北环一个二手旧货市场……”
原来,一个月前,小伙子去邮局汇钱给老家的父母,从自己干活的建筑工地上借来一辆自行车。等汇了钱,支在邮局门口边的车子却不见了。小伙子寻找多时都没能找到。没想到,一个月后,在这个地方偶然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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