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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广场晨练的人密密麻麻，同样密密麻麻的是围着广场周围卖菜的小贩。
王贵和老婆李香从河南来，不怕累，肯吃苦，每天早上四五点钟就要到七星广场摆摊卖菜。
王贵和李香的菜，品种多，新鲜水灵，价格比其他小贩的价格低，买他们菜的老头老太特别多。
王贵和李香就忙得不可开交。刚开始是王贵看称，李香收钱。后来，买菜的人实在太多了，两人就又添了一只称，两边摆开，都可以称菜、收钱。
“站住。”王贵正在收钱，突然听到李香一声怒喝。只见一白发老太太，手提一朔料兜豆角，已急急走出人群，李香一步跨过去，拽住老太的衣袖大声问道，“还没付钱就想走，偷啊？”
老太太一下脸红了，尴尬地站在那里窘得难受，嘴里嗫嚅着：“付了钱的付了钱的……”
李香质问道：“这菜几斤几两？钱付给谁了？你说你说。”
这时，其他买菜的人都围拢过来，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老太。
“这么大岁数了不嫌丢人。”
“照脸搧她一耳光。”
突然，王贵大喝一声：“你放手，她的菜钱我收过了。”
李香愣怔了一下，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菜是几斤？你收了多少钱，啊？”
王贵扫了一下老太手里的豆角，说道：“三斤豆角，一斤八毛，三八两块四，我收了两块四毛钱。”
李香惊得瞪大了眼睛，还是拽着老太的衣袖不放。
这时，有人说道：“称一下不就明白了？”
李香放开老太，拿过豆角往称上一放不多不少，正好三斤。
李香张口结舌，又怒又无处发泄。围观的人把鄙夷的目光从老太身上移到了李香身上。
老太拿着豆角走出人群。
王贵大声吆喝：“卖菜了卖菜了，三分进四分卖，不图挣大钱，只图卖得快。”
九点多的时候，菜贩们都陆陆续续收摊了。
李香问王贵：“明明没给钱，你为甚说瞎话？”
王贵说：“对着那么多人，人家又那么大年纪，干嘛那么不依不饶，不就几块钱的事吗！”
李香说：“那你怎么知道是三斤呢，不多不少呢。”
王贵说：“天天卖菜还估不出个几斤几两来？”
李香说：“跟着你一辈儿受穷。”
两人边说边收拾起菜框，推着三轮往回走，下了大马路往胡同拐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横在了他俩的三轮车前。
李香问道：“你要干什么？”
年轻人二话不说，照李香的面部就是一拳，李香满嘴流血，一下倒在地上。王贵过去扶妻子，年轻人又一拳打在王贵的胸口，王贵一个趔趄，几乎倒地。
年轻人拍拍手，凶狠地说道：“我妈明明付了钱，叫你诬赖人！”说罢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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