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第二故乡——哈尔滨
在我心中,对第二故乡——哈尔滨始终存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且叫做昨日恋情吧。在那个火红的年代,在那个心怀梦想的懵懂的年龄,唱着“我为祖国守边卡,打起背包就出发……”从古城西安(学校)“一路行军一路歌”,洒洒脱脱的来到了这个边疆重镇。从此,开始了我从少年到中年的艰苦、浪漫、向上的生活。
当年的哈尔滨是全国十大城市之一,有东方莫斯科之美誉。美丽的中央大街,随处可见的欧式建筑,环城而过的松花江,清水环绕,绿树葱葱的太阳岛,对我这个自幼生长在河北平原的土娃子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诱惑。由于受苏联老大哥的影响,哈尔滨人较其他地域的人,观念更开放,更懂得生活。每到周日,就会相约家人与朋友,带着啤酒和自做的小菜,拎上当时最时髦的双卡录音机,乘船来到太阳岛上,在临近江边的树林中,打起凉棚,穿上泳装,唱歌跳舞,浪里搏击。玩儿累了,朋友们就围坐一起,在歌声中、在笑声中、在吆五喝六中开怀畅饮。那种带有西方人又惨杂着关东人豪气的浪漫情调,比起今天这个纸醉金迷的年代,更高雅、更野性、更让人怀恋。
哈尔滨人最豪爽、最哥们、最易做朋友。在相处中最忌讳的是偷奸耍滑的小男人行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磨磨叽叽的”是哈尔滨男人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特别是以酒会友,直率的让人嘡目:“喝!喝了这杯,你就是我爷爷,有什么事情找大哥,那就好使”(辈都乱了,看来是喝多了)。酒量不在大小,喝爽了,即使喝得钻到桌子底下,好了,我就认你这个哥们了!而哈尔滨的女孩,也豪爽的让你感动和亲切,在大街上你会遇到一个美女照直向你走来:“大哥,你给我看看,我这个手机咋打不出去了呢?刚才还好好的”。“大哥,对个火!谢谢了”,就是这么实在。如果你走在中央大街上,那高挑、漂亮、穿着性感的哈尔滨女孩就是这个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定会让你目不遐接,眼花缭乱,意醉心迷,那叫美女如云,知道不?偶尔,当你惊呼着:“看,又飘来了几朵云”的时候,你也要有所准备,“靠他妈的……”哈哈!那就是一朵乌云了。
哈尔滨的四季各有特点,季季迷人。
春天,街头巷尾,百姓家中,那盛开的榆叶梅、丁香花,红的、紫的、白的,一丛丛,一团团,象火、象雪、象落霞,离的很远,就能闻到那沁人心肺的幽香。如果下一场小雨,尽管在北方,你也会联想到,那走在弯湾的雨巷,雨巷中撑着油纸伞,油纸伞下,那个象丁香一样忧郁的姑娘。
夏天,南方已是骄阳光似火,如入桑那之房的时候,松花江边的林阴道上,清风拂面,柳带如丝,对对情侣窃窃私语,还有那草丛音响中播放的“有句话儿要对你讲……我的好姑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朦朦胧胧的天赖之音,准会把你醉到在哈尔滨夏日的傍晚;
秋天,天高气爽之时,你一定要走进哈尔滨郊县的二龙山、西泉眼、亚布力等大山里赏秋,那才是山峦叠幛,层林尽染呢。山林呈现出青、绿、红、黄、紫五色(当地人叫五花山),那五彩的美景,倒映在水中,经微风吹皱,就是一副有灵气的山水画了。早晨起来,湖面升起一缕缕雾气,不断地向上蔓延开来,隔雾看山,如青纱绕梁,又如炊烟袅袅,就象身入仙境一样。把双手搭成话筒,拢在嘴上,面对大山,使出全身力气:“嗨!你好!……你……好……好……好……山谷的回声,一路跳跃,传向远方。
冬天,那是个银的世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到处充满着灵动与生机。赏冰灯,玩滑雪自不必说,但,你一定要在一场大雪过后,约上女友,出外踏雪。记住:你们必须穿上红色的羽绒服,系上红色的围巾,在茫茫雪原中漫步,要静静的品味、倾听脚下发出的那吱嘎、吱嘎的声响,那是爱的协奏曲啊。然后,你再慢慢地回眸远望,那洁白如玉的雪地里,那两串深深浅浅、歪歪斜斜的脚印,你还不能领悟出爱情、人生的真谛吗?在那茫茫雪原上,万倾洁白,两点殷红,象火苗一样跳动,你还不能体会出生命的激情与浪漫吗?如果再用你们的足迹,创作一个硕大的“爱”字,然后躺在“爱”字的一撇一纳上,天上的月老一定会被你们打动,一定会给你们系上一根粗粗的并且是十分精美的红绳,那样,你们的一生就会相互搀扶着走向美丽的余辉里了……
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我这个河北土娃得到了重生与再造,长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东北汉子:高大的身躯、豪放的性格、一口地道的东北腔(是不是在夸自己啊?)。在这块黑土地上,我有了朋友、有了爱情、有了孩子和事业。现在,尽管我已经离开了哈尔滨,但那深深扎根在我心中的“故乡”情结永远抹不掉!那渗透到我骨髓中的东北人的豪气永远抹不掉!那引以自豪的一口大茬子味永远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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