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菁绿绿情切切
时间:2010-05-18 10:51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泽旭诗屋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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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菁绿绿情切切 咱们河套人有一句口头禅:说书离不开员外,吃饭离不开咸菜。这制作咸菜的主要原料,就是蔓菁。 蔓菁,在过去,是河套人的主要菜种。它不占地,不争肥,好地赖地都可以种。收割小麦后,及时施肥灌水,地皮刚发白,就要及时播种。种蔓菁有讲究
咱们河套人有一句口头禅:“说书离不开员外,吃饭离不开咸菜。”这制作咸菜的主要原料,就是蔓菁。
蔓菁,在过去,是河套人的主要菜种。它不占地,不争肥,好地赖地都可以种。收割小麦后,及时施肥灌水,地皮刚发白,就要及时播种。种蔓菁有讲究,因为是秋菜,赶农时很重要。立秋前必须种下,一过立秋再种,误了农时,产量和品质都不好。更有这么一种说法,上午和下午播种的蔓菁都有区别。在我的记忆里,种曼菁有三抢:
小麦刚刚成熟,河里来了淌菜水,水期极短,不到一星期。准备种蔓菁的小麦地必须早收割,“麦割花红蛋”不影响产量。麦子如果来不及上场,就把麦子捆好齐齐地码在地边,水一来就淌。这是第一抢淌水。
收割了麦子的地,肥力下降,必须补充肥料,首选肥是农家肥。在麦子收割之前,家家户户都把农家肥翻腾了几遍,沤的熟透。小麦一割倒,不分昼夜往麦地里送肥。
那时没有车,全靠肩膀担。父亲白天给生产队割麦子,晚上往自留地蔓菁地里担肥。我看着父亲太累了,也要求一起担。可父亲不让,怕我第二天上学误了功课。第二天中午放学后,吃过了午饭,父亲还在往蔓菁地里担肥。在我的我坚决要求下,父亲同意我担几担肥料试试。麦收时节,正是河套最闷热的高温期。扁担一上肩膀,就往肉里钻,生疼生疼的让人咬紧牙。刚刚走了几步汗就像瀑布从头上往下泻,汗水迷糊住了眼,眼前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汗水流入眼睛里,憋麻发焖,说不上的难受。更要命的是天气闷热人不好呼吸,再加上肩膀负重,心跳得几乎要从口里奔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也不管用。可父亲要把近二亩自留地全担上肥,难哪!如果说给小孙孙听,她摇头不相信。这是第二抢施肥。
这种蔓菁更要命,一亩多地,全靠用铁锹来翻,而且必须在三天内翻过地,种上蔓菁。生产队有犁给耕,可轮不上。不分昼夜,先给军烈属,再给贫下中农,咱家虽然不是地主富农,可父亲当过伪警察【起义人员】,有历史问题,连门儿也没有。只好全家总动员,晚上翻地。父亲母亲和我三个人,母亲早早烙好了大烙饼,熬好了酸稀粥,全放在地头。晚上翻地,气温下降,比较凉爽,一开始还行。时间长了,眼皮上下打架,纠缠在一起,咋么也睁不开。胳膊酸麻腿发僵,口渴的冒火,可喝不下水。胃里空的发荒,吃不下饭。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这是第三抢播种。
辛辛苦苦种上了的蔓菁自然长势喜人,一年的就饭的烂腌菜有了保障。蔓菁下来煮的喂猪,猪吃蔓菁肯上膘,一年的油水有了保障。
时过境迁,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四十年,那种蔓菁的经历我还历历在目,不能忘记。
古人说过,咬的菜根,百事可为。咱种过菜,常吃菜的人更知道生活的不容易,做人难的道理。在清香寡淡中,快快乐乐的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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