叆叇的朝云在东方徐徐散开,安谧的房间里我正在熟睡。房间里异常的静,似乎聆听到了树木将醒的声音,新年将始的声音,乃至自己成长的声音。我确定,我已经被朝云匆散的声音唤醒了。 凭窗远望,东方曙色微露。虽然凉意有些袭人,但心里却有一种喜悦汩汩涌出。须知在北国的冬天里,烟雾霏微,风沙肆虐的时日占去十分之九,而今天这种天朗气清,和风徐流的天气非常难得。依旧青郁的塔松身上披着一层白纱,宛若一个北疆边防战士。不只是松,窗外映入眼帘的都被这白色笼罩着,就连自家的大黄身上也是披霜挂露的。 知道吗?近日,我爱上了观日出,观故乡的日出.每逢天气晴朗,我就不顾寒意的冲往里自家不远的小亭。小亭地势较高,不会影响视线,亭中有石桌石凳,上还有多处浮雕。亭前有一泓清水流淌着,两边白柳枝都垂在了水面。和往常一样,面向东方坐下了。 一方紫色逐渐飘散在东方,却又时而蓝,时而灰,时而又紫红,色泽俯仰万变。少焉,百绘交错,纹理清晰,一层薄纱铺盖其上。的确,日落时也会现出一层纱,但多与人惋惜与留恋。而日之将出的细纱却更像一个如花的仙女蒙上的面纱,让人只能闻其声,不能睹其容,多与人遐想与希望。 此时的东方已经染红了,像翱翔的火鸡,像奔腾的骏马,更像盛开的牡丹。我想我的脸也早已被滋润了。突然,一个光斑从大地蹿出,光芒四射的它洒进了家家户户,唤醒了懒惰的人们,将世间黑暗驱之一尽。亮斑越来越大,几乎目不转睛也难以尽观其景。渐渐地,一轮红日掠过树梢升起来了。我们不知道这轮红日不知曾经照耀过多少古今圣贤,供给了古今多少生灵,它多少年如一日,点亮着每个角落,光耀着每个人的心灵。它的伟大,对我们的恩惠,无以回报。 柳枝的冰晶被这渐强的光线变成了露滴,阳光打穿着残滴,凭栏而望,似柳枝上镶嵌了一带钻石。露滴时而落在逝去的溪水上,发出叮咚的声音。我面向着东方,久久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