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亮起了的一盏灯,照着白墙和书上的字。
夜,无影,只是为了掩盖潜伏的碎末,无声息地撤离,让小片的光缕吸入折叠的时光口袋里去。班得瑞的《旭日之丘》飘飘摇摇,仿佛预示着天空下的影子里蕴藏着春的生灵的降临。绵绵的雨走过了所有路,在轻浅飘渺间落下尘土所能掩饰而传递不到的地方。
青色砖墙后面围着一方风景的门窗,裂生而出的树芽会斜在空中摇落了异乡的澄明。浓淡无几的旧事,黑白深巷里划出道道白痕,在无人守候的书架前,不免多添了一丝墨色夜香。如今的季节忘了配合岁月的戏场,无论柳枝还是桃红,乍暖还寒里少不了躲躲藏藏,添就一份温润也似需要更多的勇气和生长。早春枯叶未凋的时候,树叶让寒风从其间呼啸而过,浅浅萌出的嫩色草叶依然可见,只是干枯的树梢错落的民宅,让一切都看上去浸上一层深深的柔和的朦胧,而这未来的色调欲将人心带入那个难以名状的飘渺迷离世界里去。
每一度的春光惊讶过,睁眼窥探着花开的喜悦,每一度的春天过后,也更会忠实于自己的喜爱,那些颤巍巍的倾听,那些寒冷的心驻,春天不可缺席,唯一可检点的就是摊着的那些回忆。似最珍贵的名字,每天呼唤几次,感觉心底油然而生的温暖,曾经真心实意地相待,曾经义无反顾地报答。
曾经为了博得一点关怀,流连在不忍离去的恋恋目光里。最多收获的却是亏累,多少个美丽而审慎的心情从此触动了愁情。怕因错过而懊悔,放肆了忧伤,无限地收纳了不顺遂的泪水。这样的夜晚多了,残酷地端坐着,亲自听自己的心如何被吞食而一点点消失的声音,生命如残灯般闪烁,夜愈深,愈清醒。
繁灯的夜晚,容易咽其难吐的悲情,忍其无泪的哽咽。每次回音,简单的叹息将一张悲苦寂寞的脸浮在喧嚣的灯影里。早该忘怀的那种真正忧伤凝望的眼神,以一身凄惶忧伤的丝缱绻了悲愁失眠的岁月。触手成哀的颤音依然无处避席,痴痴地跟着那片月光行走,怕也沾染了清丽通透,暂时忘却窗外纠缠的春日晨光。
这一刻,柔音尚在,听到一缕缕的温柔,圆润暖融。俯首帖耳的音律似轻轻拍打的水声,似梦与黎明擦碰而出的惊喜。异域的音色留恋绵长,纵有千般的虔诚也会让梦境有所归依。不是有所的绝美都可以收录在心,也不是所有的喜悦平静都可以换回无限的悠长,或久或暂的过客一样可以营造温情的时光。
不曾发现的秘密蕴含在春时里,缭绕着一股妩媚的气息从繁花的心底处腾升,行人匆匆的背影,能否将聚合与相逢从未泯的兴寄里得以实现。对着春晨人的犹豫还在,多希望日复一日地长久忍耐,可以将多少年华忘了更换,让眷恋的人永远偕老。
灿烂的花丛之后永远有着一滩水流负载落花,可以理解为萍散之后,春到底还是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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