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纵观这些古诗词,怎一个“静”字了得!
静,既是一种景色之美,更是一种心境之清。静,总给人留有许多遐想的空间;静,总给人以精致微妙的感觉;静,能够让人摒弃浮躁;静,能够让人拓展思维;静,能够让人独辟蹊径;静,能够让人境界升华。
喜欢宁静,喜欢独处一隅享受那种恬静的氛围;喜欢在静谧的夜色中,倾听雨点敲击的叮咚之声;喜欢静静地坐在电脑前,任思绪飞泻,让温情满溢,让一颗沉静的心融入一泓碧绿的幽泉中,在天影映波的飘渺中,轻轻荡漾。
秋远了,秋近了;秋来了,秋去了;秋缠绵,秋幽怨;秋凄清,秋丰硕。此刻,驻足在季节与人生的秋季里,我一颗沉静的秋心却被那丝丝芳菲、微风送拂的秋花氤氲的香气和那淅沥缠绵的雨丝沁润的温柔静气。
夜,悠长而宁静,似乎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夜,寂寞而凄清,似乎只能听见秋雨的呢喃和缠绵的风语。漆黑的天幕上,隐去了点点繁星,远遁了皎皎月色,一丝萧瑟的秋意氤氲着浩渺的苍穹,静谧中蕴含着凄美。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静夜里,浅淡的愁绪轻拂着如丝的微澜,在梦里开始幻想,在心海开始流浪。迷茫中,却找不到归宿,找不到方向。于是,借着雨点的飘洒,借着黑夜的深沉,把一天来的忙碌奔波和心酸在夜里尽情地发泄。习惯了一个人静静的独处一隅,将点点忧伤静静地整理,将片片思绪慢慢地折叠;习惯了把烦恼一点点展开,再慢慢的揉碎,把迷茫和困惑,低吟成一首凄美哀婉的心曲,拈指弹奏,流溢于方寸素笺之中。让淡淡的忧愁,畅游在透明澄澈的心海里。也许,此刻会多了一份含泪的沧桑,多了一份不眠的思念,多了一份无奈的叹息,多了一份天涯的遥望。是情绪的压抑?还是生命的召唤?
幽幽梦思,装点着脆弱的心房。恍惚间,似曾看到皎洁的月光装饰了如洗如碧的夜空,也装饰了沉睡迷茫的大地。深邃的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神秘、高远。繁密的星辰,如同海水里漾起的朵朵浪花,在如银的月光下闪闪烁烁,泛起粼粼的波光,田野、花草、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薄如蝉翼的银色薄纱,飘渺着。黛山如墨,在如水的月光下,影影绰绰,迷迷幻幻,变换着各种姿容,美轮美奂,若隐若现。
爱兰的不浮躁,不招摇,虽妍放在深谷,不因无人问津而不芳;爱荷的不虚荣、不入俗,虽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曾见过一幅画秋荷的水墨画,画面描述的是一幅深秋的残荷图,暗淡萧索干涸的池塘上,一片颓败落寞的景象,唯有几株荷叶七倒八歪地伫立于浅水中,湖面上枝残叶败,一片狼藉。单一简洁的黑白之间,点染出几多苍凉无奈,几多落寞惆怅,这就难免使人对秋荷而哀婉连连,愁闷片片,更有种悲天怜人的的凄美之情氤氲心间。为此便也联想到唐朝诗人来鹄在《偶题二首》中诗句:“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南唐后主李煜的:“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自然界,人世间,再美丽娇俏的容颜,终究抵不住季节的风霜,人生的风雨,岁月的剥蚀,四季的更替,面对着这凝成一体的秋风秋雨秋霜枯荷,即使是凡夫俗子终也心生不舍,也会引发出无限感慨。“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清丽和绚烂永远只会属于夏,在秋的哀婉里,此种美景还能幸存么?
秋是多姿多彩的,静美的秋,含韵婉约凄美;丰韵的秋,凝结欢颜愉悦;深邃的秋,孕育遐想无限;高远的秋,深蕴博大浩渺。也许,秋天少了几分欣欣向荣,多了几分硕果累累;也许,秋天少了几分五彩缤纷,多了几分深沉厚重;也许,秋天少了几分生机勃勃,多了几分敦实干练。秋天的辽阔与静美,是任何季节都无法比拟的。
如若让我在喧嚣与宁静之中做出选择,那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宁静。托尔斯泰曾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生命越来越精神化了。”静,是一个人的性格所致;静,是一个人的喜好所为。喜欢宁静并非是衰老的象征,宁静是人的一种品质与境界。
有人曾说过:“宁静是当生活的困扰袭来时,丢下负荷,仰头遥望明丽、湛蓝的天空,映入心田的温柔的蓝色;是当层层的失意包围时,打开窗户,走进来的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和芬芳甘甜的泥土气息;宁静是卸掉了生活面具的返璞归真,宁静是生活的需要,是人的精神品质;宁静能够驱散困惑和无奈的惆怅;宁静,带给我深邃的思想与谦和的心态。”
宁静之美,是远离浮华的一种心态;宁静之美,是追求更高层次的一种精神依托;宁静之美,是人生境界的一种修炼;宁静之美,是人性回归的一种本能。
宁静并不意味着呆板,更不是一潭死水。山的宁静,于厚重中传承着千年生生不息的生命的繁衍,让一切有生命的机体都在动态与静态中循环着,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动静结合,相得益彰。水的宁静,于绵柔中包含万般激情,水是生命之源,水是万物之灵,水的柔情孕育着无限的生命,水的童话吟唱着亘古的歌谣。
“宁静是生命的境界,它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完美。自然界许多美好的事物皆是在安静中产生、造就自然,一般是由表面到实质,从浅至深,它具有独特的个性与品味,有一种深度感、纵向感和深邃感。它有时宁静安详,有时低吟浅唱,时而变幻莫测,时而平静如水。这时,你若能穿越迷雾,冲破重重困惑与迷茫,以心智敲醒心智,以心灵呼唤心灵,你定会聆听到、感受到你的宁静气息与绵密呓语,你看见的每件事、每种物都将是你心里最愉悦的风景和最灿烂的阳光。”
一个“静”字是秉性、习惯的写真,是心灵的诠释。其中包融着:安静、娴静、文静、雅静、平静等等;而一个“境”字,则是空灵唯美,甚至是虚幻旖旎的意境,更是来自生活的切切实实的心境的写真。
生命是一场漫长抑或短暂的旅行,最长也不过于百年,匆匆几十年中五味陈杂、包罗万象。对于起伏悲欢、离合聚散等等人之长吁、世之常情,大都可用平常心态去感知、去体验。所谓的幸福感与快乐感,纯粹是一种自我感觉,其他人无法感知,却可以通过你的叙说与表情与你一起分享。感觉与思维迥然有异,因为感觉是靠心灵去感知,而思维则靠大脑去想象。现实生活中,太敏感的心灵是赤裸的,没有被呵护和包裹过,自然也容易受伤。
也许是缘于自己过于单纯率真,高兴抑或是烦闷时,总是习惯于把表情写在脸上,落实在行动上,不懂得遮掩,更不懂得伪装。时常看到那些善于伪装而又左右逢源的人,既有着一种不屑,同时还会滋生出一些小小的敬佩。缘何?因为太佩服这种人驾驭人际关系的能力,也敬佩他们的为人处世之道。可是,由于性格的使然,这些对于我来说,终是一种鞭长莫及的虚妄,因为自己心眼太实在,活得太真实了。时至知天命之年,仍有一丝未眠的童心在作崇,一颗坦诚之心虽未能玲珑剔透,却也极少染上岁月的纤尘,也许,这些都源于一个“静”字所叠现的性情吧。
静,时常牵照着心境。自小自大,在别人的眼中总是一副遇事时波澜不惊的仪态,唯有在至亲的人面前,才会淋漓尽致地将自己完全透明,不加掩饰地将喜怒哀乐一股脑儿地尽情抛洒。
老公时常说我有时固执任性得就像一个顽劣的孩子一般不可理喻。的确,我自己也时有感觉,但只源于老公一直把我当着孩子一样宠着惯着,天长日久,才会那样率真到毫无节制地完全袒露一个真实的自己,高兴时可以手舞足蹈、尽情欢娱,烦闷时可以不择言辞、任性刁蛮。为此,老公便送与我一个非常确切的比拟: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其实,率真和任性就是一种心情的写真,这种写真,唯有在认为对自己一生非常重要的人面前才会如此。如若毫不相干的人,别人又能理解几何?别人又能包容几度?别人又能迁就几分?别人又能忍让几毫?
记得刚刚进厂时,同事们总认为我的脾气太好,故此,一次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时候,对我做了一个测试。她们知道我喜爱看书,那次趁我外出时,将我刚看到一半的书籍藏起来。待我回来后,她们假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我攀谈了一会儿。当安静下来的我准备看书时,床上、被子下、枕头旁、床头柜上、箱子里,凡是能找的地方都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那本书。她们在一旁看着,依旧是不动声色。待我翻遍了可能放书的地方仍旧没有找到时,她们想:也许我会发火的。可让她们感到惊诧的是,我静静地坐下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找不到就算了,今晚就不看书了。”没有丝毫发火抱怨的迹象,为此,她们深深地折服了,然后把书拿出来递给我说:“真佩服你的好脾气。”
耄耋之年的父亲由于身体原因,经常生病住院,也许是父亲原本脾气就不太好,也许是病中的父亲脾气更加古怪,经常会发一些无名之火。人们有句俗语:久病床前无孝子。其实,事实也不尽然。久病的人也许时常遭受病痛折磨,那份痛苦无法隐忍的时候,便会借机发泄一下,而身边朝夕相处的亲人,往往就会成为他的发泄对象。父亲每次生病住院,总是敦促我回去照料,因为只有我才能忍受他无尽的唠叨。
说来也怪,爸爸在别人伺候时,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大发一通肝火,而我回去时,却从未见爸爸无缘无故地对我发火。通过仔细观察,我才得知其中的缘由。原来是爸爸总喜欢唠唠叨叨地说一些陈年旧事,有些事已经是重复了几十遍了,他自己却还浑然不知,还会把此当着新鲜的话题来叙说。她们也就是嫌烦而会处着他,于是,便会触发他激动的情绪而大发雷霆。而我明明知道他一直在重复,却不去点破他,只是让他一味地在叙说着,而我则是在一旁笑眯眯地听着,既不打断也不插话。为此,爸爸总以为我是他最忠实的听众,所以心里总是乐呵呵的,依旧是乐此不疲地尽情畅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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