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样过,如果不是因为昨夜的宿醉,怎会让我在清晨归来时,被自然的光明一下冲刷得酒去七分。又如果不是这个清晨的癫狂,也许我一辈子都不曾觉得这世界有很多东西是这样真实的存在过。现在才知道有很多时候,我们忽略了人世间很多本来就存在过的美景。不需要刻意的装饰,也无须特别的地点,更不用过多的付出,就可以拥有和见证。是的就像清晨的日出,每个季节随着时间的变换也显示这不同的美丽。初春时的明媚,夏日时的娇艳,秋分事的火红,冬至时的纯白。
只是我们一直在错过,因为焦急和忙碌,因为无意和过多。一直这样的错过日落黄昏,朝阳初升。
就像此刻飘渺的窗外,天空的边际已经微亮。在云和地平线交接的东方,凝结成点的微红,在渐渐的放大,周际的云彩早被晕得微红。
窗里,还是空荡的房间。橘黄的壁灯还在亮着,床上的我和着衣服伴着酒意准备入睡,只有紧皱的眉梢似乎在告诉别人,这过去的一夜,有太多的事情埋在心里。有时似醒似醉,也分不清是梦是真。
一个不全的夜,有时入睡前太多的心事会让人在梦里一一做起。
不知多久,也许是因为有点微凉的寒意把我从浑噩的睡梦里唤起。睁开眼,连串而又错乱得无法拼接的梦散落一地。揉揉干红而又浮肿的眼眶,更觉寒意加剧。可能是因为昨夜的宿醉和心烦意乱,连衣服都没有脱,也没有洗漱就草草的睡去。更忘记了这间房子的床是对着窗户。
窗外,依旧是破晓前的黑暗,深秋初冬的清晨,要比夏季来得晚些。
起身,我摇了摇脑袋,似乎想要甩掉存在脑细胞里的混沌。看下表,时间定在5点30分。
快要天亮了,这破晓后的清晨,仿佛一下为我解脱了很多的忧虑,那原本很在乎过的在此刻,就像天空的云层,此消彼长。遗留在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尘世的烦恼已经显得苍白和空洞。找寻的答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想知道却不一定明白。
还能再睡几个小时。我拿起洗漱用品走向洗手间。灯的颜色依旧昨日,镜子里的人还是自己。不同的是身体里的心不一样。昨日的期盼已在今晨的失意里显得凋零。我们忘记了人生本有的意义,只记下了有过的挫折和当初的坎坷。所以常言说,苦由心生。
饥饿和痛苦的人是分不出味道和幸福的。就像寂寞的男女,对于感情,失去了拒绝的功能。所以午夜的大街上,电影院里,迪厅酒吧里,总是看见很多深情相拥,热烈激吻的男女。也许他们拥住的只是一具具充满欲望的躯体,而背后,自己看见的是一颗颗被寂寞和空虚包围的心。
是的,我也曾这样,痛苦,失落,悔恨,担忧。只是自己孤傲的心,不允许随意的泄露。在我的信仰里,除了自己,不会轻易的对人讲述关于秘密。高山流水,琴棋书画,对酒吟诗,抚琴写意,这才是自己所追求和向往的。或许就是因为在现实的生活里,太多的不实和纠乱,让每个淳朴的男人开始学会沉沦和挥霍。
深秋的破晓,夹着些许的寒冷。我望向窗外依旧是带着略微的微暗。
此时的天空,太阳已不再是中原一点红的微红。远处小半边的天空被未出云层的阳光照耀得异常火焰。云里初升的太阳,就似一个娇羞少女的脸,不似中午时那样的直白,微显若无。云外云层呈灰白色的重叠,似沐浴时的雾烟,又似昨夜的星辰,看似那么远,却又近的此刻映在每个距离它最近的人。
不禁的,我一阵感触。人生25载里,从未这样轻易而又惊喜的见证着一次日出。是不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把很多本就拥有的东西轻易的淡忘。
所以,有可能心里总觉得,本该存在的东西是那么的普通。于是点燃一支香烟,我慢慢的轻吸,顺便关灭了所有的灯光再回到窗前斜靠着。这样的日出,我们不能亵渎它的神圣。应该是寂静里不允许有别的光色存在,虔诚的膜拜着,在黑暗临近光明前,等待着它的完全绽放。房间里,只有燃烧的香烟在黑暗里闪烁,窗外整个世界已褪去一丝灰暗,渐现朦胧。天边,太阳在光明的召唤里,开始上升。先是一点点的弧线挂在云边,慢慢的像是初一的月牙,后来橘红的半圆,渐渐的变成一个硕大火红的椭圆,最后是一个全身通红的大圆。云层被阳光驱赶得四分五裂,波涛汹涌。由先前的红色变成了暖暖的金黄。穿过云层,盖过远处的高楼,透过近处的屋顶,抵达窗前,洒在我的脸上,直至心底。暖暖的,此刻所有的不悦和烦恼仿佛一下子被阳光灌溉,消失殆尽。苏醒的大地上,有多少人在这个破晓前和自己一起,共享着阳光的温暖。
我不敢想,不想用杂乱的尘世思绪来破坏此刻的心情。
远处南迁的候鸟,会不会把这里的心情一起带往南方。而自己呢?也不知道。带走的是什么,留下的又会是什么呢?这是一个没有答案只有将来的问题。
而我坚信,对于人生我能懂的,也是你想知道和一直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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