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会下起雨
昨半夜一场雨就急急忙忙地下起来,打扰了一夜的清幽,打碎了一半已经记不起的梦。
昨下午从广州东赶回到梅林却记不起回家的路。搬到这个小区已经三天两晚,那些小弄弯来转去,根本就不想我认真地去把她认识。
其实雨滴在昨天下午就飘起来了,只是太阳还在那里高傲地,指挥着阳光的斑点直穿过那些个茂盛的长长须根,落在地面上,丢在草地里,拍在人的脸上,在秃子头顶上放光。
雨从长长的虚空里洒下来,从街两边高高的榕树叶温柔落下来,空降在女子的长发里。
在此时我就在细雨纷纷里迷失了我的去路,我的家。我电话同事说该怎么走,同事说你还是走回公司吧,我再带你回去。我固执地讲说不行,我要一个人寻找回家的路,我相信自己可以走回去。
最后,我就随性地走了起来,雨水也下得欢快。我每走一段路,就会找路人问路。所以也走了很多的路。一下午的时光就随着雨水的降下而变得随性和诗意起来。
我看见那些放学回家的学生,一伙一伙地走在一起,开着玩笑。或者走进小吃店里吃东西,谈论着他们的年轻。
我想,我曾经也和他们一样吧。去老街闲逛,沿着河岸一直朝前行走,去远方的山,去看看那里的人们的生活,放肆地将自己的青春阔绰地浪费掉。
走着然后就到了公司的楼下,所以我才拿起电话打给同事。然后一起去吃桂林米粉。
深圳的天气很燥热,但是一不小心,她就会偷偷下起一场雨。来得如此慌张,已经等不及太阳的下山,等不及乌云的累积。
夜晚空气就变得凉爽起来了,空气里还弥漫着夏天的味道,只不过楼里的人走了出来,将一天的情绪也带了出来,带到大街上,带到空气里,沉寂在空气的凉爽里。
卡农钢琴曲的树林畅想
今天下午忙于稿件,所以很难分心去一一去回复在线朋友的信息。加之公司装修的嘈杂搅得让人心烦意乱,所以心就像是一片树叶被狂风吹在半空中,久久也不能落在地面上。也许落在地面上时也会被摔得粉碎吧。需要一种妥当的方式去处理这种情绪。
不过今天下午千叶下命令叫我听听卡农的钢琴曲。他说这是他最喜欢听的钢琴曲,所以我不得不试着去听一下了。
千叶在毕业后去了另一座城市,成都。在这座闲散的雾都城市里工作,遇到爱以及买房。一切的一切来得如此的妥当。是不是一个人选择了一座城市,就会将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给了这座城市呢?
卡农的钢琴曲的确是一首静心的曲子,那种旋律就像是一个人走在海边听着海浪翻身的声音。其实在07年的时候,我也曾经喜欢过一种古典音乐,叫做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日以继夜地听,在去报社的路上,在临睡前,在下楼梯的时候,在思念一种情绪的时候,这首曲子就伴着我差不多一年的时光。
但是在听卡农的时候,旋律是缓和的,并不像阳光……那样跳跃,也并没有隐含一种悲情的味道。
今晚加了班,然后一个人下楼,从梅林二村走到下梅林市场,然后要过一个天桥,走过居民楼再过个涵洞就到了一小小片小树林,晕黄的路灯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地面上,细密的小雨滴就跟随着落了下来,风吹着树叶掉在地面上,纷飞的感觉。
我的手机里重复着卡农的钢琴曲,一遍遍地没有停下来,我穿过那片小树林,小树木随着风在摆动,路上也有行人,而我追随着他们的脚步回家。
在雨里睡觉的人
她是从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也无人知道。在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存在了,住楼下的过道里。
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她,以为她就像普普通通的流浪人一般。但是前两天晚上深圳下大雨的时候,我回家经过过道,在昏黄的路灯光的照耀下,有个人在坐在屋檐下打着盹,雨水接二连三地落下来,无所顾忌地淋在她的身上。
她齐肩的,凌乱的头发是湿透了,在路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清亮的光。她穿着一身灰黑的衣服,具体的式样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已经脱离社会了。她的全身已经湿透了。
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在此经过,她不自主地从屋檐下走进雨水里又返回屋檐下。这个女人约莫五六十岁了吧,我心里一阵惊异,她的家呢?
我想她为什么不去哪个涵洞或者天桥底下躲躲雨呢,这雨水大概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吧。
离这里不远处就有个天桥,她难道不知道吗?我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那个天桥的,天桥下面还有灯光,至少不会被雨水淋得透彻吧。我想走过去跟她说一声,为她指指路,但是我没有,我怕打扰到她,这位陌生的邻居。所以我从她身边若无其事地走开,径直回到了家里。
然后,我很快就将给忘记了,在雨里睡觉的这个女人,这个无家可归的,落魄的女人,并没有在某人程度上触动到我使我难已入眠。
第二天清晨,雨还是停下了,在下楼经过楼道的时候,那个五六十岁的,被淋湿的女人竟然不在那头了。
然后我走出过道向右拐了个弯,看见她赫然就蹲在眼前,离昨晚她睡觉的屋檐下仅仅只有一、二十米远。我看见她手里不停地折叠着什么?好象是她捡的一些纸,一些塑料泡沫还有一些东西当然我是看不见的,因为这些物品她都用竹席盖着,毕竟还是全部给淋湿啦。
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她的所有家当,这里已经成了家。她所有的宝贝都离她很近,离她睡觉的地方不到二十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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