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别买过二只虎皮鹦鹉,一只相思鸟。
相思鸟尖尖的红喙,一身黑色的披风。我是用小米喂养的,他食量特别大,鸟笼子里,四处便便,白呼呼,很厚的一层,得不时的清理。他安静或是睡觉的时候,扯着那披风紧紧地裹着身体,并盖过脑袋,整个的身形就象一个毛球球。可是,不久,他死在笼子里了。是不是吃得撑死了啊,这可怜的小家伙。
我养鹦鹉,一只病死笼中,另一只纯粹放养,觉得关在笼子里,很不自由,他会因寂寞而自杀的。他特别喜欢照镜子,可能鹦鹉是群居动物的缘故,它踮起脚来来回回的奔跑着照镜子,要么,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盹儿。天一亮,它就会焦急地飞到我枕边觅食。还记得,母亲住院的那几日,根本顾不上为他操心,有医生来,大门时时开着,他也没飞走。等我回家,它着急地咬掉了很多花叶子,寂静无声的屋里,我打了一个喷嚏,竟吓得他飞起来一头撞到了窗户玻璃上。
我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在桌子上蹦来蹦去,一会跳到我筷子上。一会站在碗沿上。一会儿飞到人头顶上。我在厨房刷锅,他也会飞进来,有一次,竟然,掉进刷锅水里了,我赶紧捞了出来。家里有人来,它就飞到人家肩膀上。
可是,就是这样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家伙。他死了。
他死亡的姿式,刻在了我脑海里,二腿蜷缩着,眼睛紧闭,任我怎么摇它都没有丝毫的动静。他对我的信任却无意换来我对他的至命一击。生死转瞬,令人无法接受,想必我午睡时,他就落在我身边打盹儿,谁料一翻身竟成罪过。料定他没有挣扎,也无法挣扎,更没有语言发出呼救的信号。就如同一个小孩子,闹得急了、疯了,总会干出点坏事,可他连命都陪上了啊!
我剪下鹦鹉彩色的羽翅,粘了一副飞鸟图,图周围的一圈用松塔点缀,权做纪念。
我想起一个聋哑朋友的孩子音音,某日凌晨时分,在自己的小床上让被子窒息。十月怀胎,七月哺乳。那些甜蜜而忙碌的幸福,初为人父人母的幸福,瞬间化为悲痛。
天使飞来又飞走了。
他们的死,我原本不该这样的平静,可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原以为有他们相伴的快乐日子,会长长久久,直到我们都变老。
我敬畏所有的生命,并和他们和平共处。我相信一切有灵性的生命都会星月成辉,心心相印,彼此温暖而天长地久。给他一个世界,他还你一段难忘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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