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十月初，培训告罄。虑其不能猝成，而复习数旬，羽翼见丰，是以广布简历于网际，谋食于京城之内。奔波四方，游走于广厦之间；修习艺业，激言于经理之前。彼以图索骥，对之以培训之术，熟者如利刃之破竹，执事无不悦色，至于生疏则齿龀不能言语。生熟相抵，执事默然。音空信渺，奔走月余而未果。

　　走投狼狈之间，偶遇业师汤公阳光，欣然聚于酒家，觥筹交错，畅叙别情。

　　余叹曰：“余之修习文武十年有余，然临事逡巡曾不能举一策，临场对答曾不能出一言，不知何故，愿先生教我！”汤公曰：“余近日研读佛经而略有所悟，愿陈之，或能解子之困厄。”对曰：“愿闻其详！”汤公曰：“凡事均自成体系，分门别类而各司其职，各有所归乃有万物。夫欲谋其用必先知其性，欲知其性必先知其所成，欲知其成必先知其所归。是以循其属，究其成，熟其性，方可谋其用也。层层递进，事半功倍，诸事皆宜。且夫佛道重因果，前有因而后有果，一因可有多果，一果亦可有多因。前因者，吾等前期所为也，后果者，盖今之所见也。前者基础不牢，后果必不如意。欲矫今之困厄于一时，则必以权谋。权谋者，势不得已而用，非长久之策也。是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凡事循序渐进，稳扎稳打，积于时日方可成也。盖子之学法有恙，以至于今日。学者，经世致用也。学则思其用，用则思其学，知行合一，方能精乎其技也。闻子之所述，盖以往未历其困而未思其道也。”

　　对曰：“夫道者，化于无物，则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尾，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为恍惚。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道之所生，唯阴阳而已，阴阳开万物。此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以道可道而非常道也。道之所见，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合，前后相随。是故高下之间，长短之中，其势乃生。势者，因利而制权也。权者，治事而非治于事。且夫趋利避害乃人之性也，以高视下易，以下望上难，以长击短易，以短胜长难。是以逐权求势者，古往今来皆出于此也。余谋食心切，是以迷乱。而余之于学也，尽心焉耳矣，查侪辈皆弗如也。然出入之间难以相抵，日夜辗转，百思而难得其解。且夫修习艺业，用之如之得也，未见余之见解于丝毫，盖余求古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然培训之术，开发之技，而今已有六月有余，笔试面试大小十余次，题目有生熟，工资有高低，生熟之间彼则默然，高低之间余则侧目。是以反复之间，蹉跎月余。”

　　汤公曰：“面试之道大类开发，开发与需求互为反馈，若需求改弦，开发亦随之更张，反复测试，其乃成也。面试生疏，亡羊而补，一而再，再而三，技艺纯熟，工作乃定也。唯子图之。”对曰：“临事而惑，方寸纷乱，物欲迷途，道之不行，苟无先生之言，吾惑终不解也！悟以往之不见，觉今是而作。幸甚至极，愿满饮此杯，聊做敬意！”

　　举酒相敬，推杯相贺。佛经相诵，道书共论。激扬文字，曾不知日压西山，是以兴尽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