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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

时间:2010-05-21 18:13来源:中国文学论坛 作者:一只老鹰 点击:
  那个中东的诗人说过:“有时候我们走得太远,以致忘记当初出发既定的方向”,其实,我干嘛要个方向呢?特别是在我们出走的勇气和智慧都缺乏的时候,我需要的是迈出坚实的一步,把我的心和肉体一起大胆的投掷出去,就算面带恐惧,但无愧色。当我走的还算遥远的时候,

  一碗水若不定期更换,一定时间必出青苔,死水就这样产生而且被讨厌。鱼缸中的水,若是换水时间周期慢慢加长,鱼儿慢慢便适应,这样的鱼儿没有活力,她被迫习惯呆滞了,是活着的死鱼。很可怜这样活着的“死鱼”,很庆幸他发现自己的“死气”,说明他想“活着”,游在被别人控制着新与陈的鱼缸中,不管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都在看人家的眼色和心情,流行间或捕风捉影都在影响着,“灌溉的主人”在他看来就算是好心的呵护也会失去自由的色调,吐不出自己喜爱的“泡泡”,这天地又潜藏不住自己的贫乏,日日阳光照射曝的面无完肤,奈何不了这样的生活。也许部分“果敢”原是处于逼迫,在没有收获之前暂且称之为冲动吧,以结果来定义当初的决定会让自己的束缚手脚,于是,来不及带上任何行旅确定自己的方向就选择出发,总算是上路了,仓促,就当是一次锻炼。


  曾想一个人出走西藏,沿着茶马古道真正的感受一次朝觐之路,看他们用三步一跪拜向他们信仰的神圣,看这种生命的存在一定能够触动无限的想象和思考和疑问和感叹……我预备好一个人所要面对孤独、恐惧、暗黑、饥饿,但终究没有西去,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资本,毕竟探寻不能当作冒险。而是一直向北,没有目的的北上,前途未知吉凶未卜,明明有些许胆怯,却偏偏要去刺激神经最敏感的薄弱之处,一个人和孤车一天不言语,矿泉水和面包面面相觑,如果我不能把我的心放纵到天涯去感悟,就该把我的身体投放到另外的境地,是心驾驭着身还是身驮负着心已说不清楚,只明白该给自己一个无需解释的出发理由,哪怕这个举动盲目到无所收获,就如跃出水面的鱼儿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便又匆匆落入水中,但是,你得注意涔涔涟漪已被掀起,他总算学会了挣扎。


  一路上,再多的群山和峰峦在公路两边也没有激扬和威武的架势,所有一切高大威猛听不出咆哮的吼声,蜿蜒的路曲折起伏的前进,渺小细柔的在山脉上蛇行,穿梭在深暗幽惑的洞中,努力向前,而攀爬在她脊背上的单人孤车是能体会出她的悠远与扬长的。晨光被发油的柏杨叶涂抹得年轻有力,还是柏杨叶被发油的晨光涂抹得年轻有力?谁有年轻,谁就可以顽皮到不可想象,但又不致因年轻而冒失到让人不解,当自己是个孩子还喜欢看童话唱童谣,带着好多疑问和懵懂行够走疲了,想停就停想走便走,不过有时候,驻足在四通八达的路口却找不到那一条路属于自己,那些来来往往的车,你们是否都要回家还是离家,或者是去创造,或者是逃亡,一车人一定载着一车的悲喜吧!反正我都不好意思问你们,大家都忙着自己的行程,一定有着和我一样孤叶落单满腹疑惑的心魂。


  想找到一个方向或者出口,好把自己的心放出去自由的跳动,但找的太久了就会把自己丢掉,我确信需要的是迈出的步伐,而不是如何迈出。一直北上,北上到疲惫真的叫停驻。黑夜已经森然而至,毛毛夜雨如冰针刺得心凉至极,我第一次想对自己说话,然而找不到什么言语,自己和自己已经陌生在黑夜中,没有什么可以鼓励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但我确实想听到一点声音,哪怕是市井那些为一点葱蒜争吵谩骂的声音,让我感觉到我的孤独和别人气恼可以相互知晓对方还存在。我确实也想看到一点光亮,哪怕是山麓深处莹莹亮起的煤油灯,那是暴风骤雨中水手对灯塔给予他无比信念的领会。黑夜给我们这样想所谓行走江湖的人一点教训是深刻入门的一课,探寻本来不易,何况在头顶着细雨趟着泥泞的黑夜中求索,又夹杂着寂寞与惧怕。如果你有一双眼睛,你无论如何不会在黑夜中拒接光亮,更何况你不致勇敢到闭着眼睛去摸索。重庆!这大概是黑夜中的重庆,我和她在一点一点迫近,对于那些富于审美的人来说,在夜雨中进入重庆是对重庆夜色之美的格外尊敬,我想他们以一种灯光的美学去为她陶醉和倾慕,而我这样带着狼狈迷失的孩子,是黑夜中她用灯光轻轻将我揽入温暖的怀中,像是经冰冷的胸中已得到一点关怀而热腾起来,我应该感谢这座城市,特别是她黑夜中的光芒,让我逃脱了孤独和害怕这对幽灵的包围,即使冒着细雨也爬上山去把你的高低和纵深领略,是你的光色让细雨不在扰人,也是你的光色让细雨变成可人的细细粒粒的珍珠,原来黑夜可以这样装点,天空不在因黑色而后怕产生了距离,蓝蓝绿绿的每个闪烁的光点随着你的移动而频频眨着眼睛,你对她们的欢喜,她们对你好奇,彼此像是陌生的孩子互相打量,毫无敌意,相互等待着对方主动的打个招呼。那些大大高高的楼是积木,不知道是那个调皮的孩子将他们搭建山上和水边,我从未见过有如此立体纵横的美丽,那些高耸的积木的洞孔中透出层层的光亮,让人羡慕,是否会有我的一片天地。那江上的船是车,江便是开阔的公路,那山上的路是上上下下弯弯曲曲的河流,那路上的车辆便是小游船,你可以摆渡可以停泊,你在江的这一头看见江对面从江边到山顶是撒下无数发光的夜珍珠,没有宽广和平坦是因为她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平台,她完全把这崎岖蜿蜒造就出一副独特美丽之躯,也许越是险峻才能发挥敢于在困惑中找寻的光彩,方正和四平八稳堆积不出她的个性。在细雨中出神,细雨让我倍感精神忘记睡意,浪漫沉醉于好一出新意的巴山夜雨。对黑夜都有过排斥,那是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值得用心去体会用眼去发现的舞台,显然是这些灯光让你知道黑夜也是一片善于衬托的叶子,之外还有那些山水给以城市无限的身段和秀美。我一直向往无尽的草原策马心驰,一直期待无边的海洋把桨游弋,好像什么样的心结都能因为在宽广和明亮中的境地而打开,而事实上,在夹缝中也仍然能够找到大展身手的空间,把束缚自己心灵的绳索统统解掉,你的心能否飞翔不一定靠机场一样的宽阔平直大道来起飞,如果你心领悟了什么,也许夹缝中都能找到平坦,曲折中都找到了中正,黑夜也固然一直明亮着。重新考量那些一度猜疑着、拒绝着、排挤着的是非,是否能够化敌为友。


  光与雨的摇篮曲中你不愿睡去,失眠的摇篮曲把你摇到了东方肚白,是你心中的歌唱,还是歌唱到了你心中,你在不安中找到了安定,也在失眠中找到了安眠,我在悄悄和黑夜拥别


  黎明爬上来的时候,那个夜的童话才算画上暂时的句号,雾都茫茫中你们东奔西跑着,匆忙中有悠闲,悠闲中不失激情,激情后有些兴奋有些怆然。好像天气影响不了心跳的速度和节奏。在另外的世界,天空一蓝时我总觉得心飞自由,好像我失去的东西都能从蓝天那里得到补偿,所以蓝色成了自由浪漫的美丽形象,我对她倍感亲切和动力,可是当她悄然离开的时候,会感到一些茫然失措,在若离的远远的,心情愈加糟糕,带着对蓝天的怀念开始抱怨灰晦的阴天,厚重的云雾层层压在头顶,肩上又扛着那些不顺心,你抬头望天白茫茫一片冰川,除了抛锚你的心能游向哪里,阴雾的天你把我的心情笼罩的快要窒息,要么你把我的心跳憋得四处狂串不安,要么你把我的心跳拖得无精打采……罪过!罪过!可惜这个天气又被栽赃诬赖了,我善于嘲弄而不会自嘲,山城的人好像不会受到影响,那些棒棒军在有生意来的时候仍然是你争我夺,生怕力气输给了别人,回家向老婆交不了差。我看这些人和江水一样,无论天空的晦涩还是阴森一样的涌动、一样的平静,当需要血性的时候他们一样的会冲动起来,当需要斯文的时候他们一样会儒雅绅士起来。我或许可以决定天空是蓝色还是灰色,或许我的心情是蓝色还是灰色,无论天空画着什么色调,我的心一直蓝着,这才是自由的、飞行的、调皮的


  那个中东的诗人说过:“有时候我们走得太远,以致忘记当初出发既定的方向”,其实,我干嘛要个方向呢?特别是在我们出走的勇气和智慧都缺乏的时候,我需要的是迈出坚实的一步,把我的心和肉体一起大胆的投掷出去,就算面带恐惧,但无愧色。当我走的还算遥远的时候,回头看看离家的方向,我才真正感到,我会想家,但是……回家——也是一种征途,除了疲倦,你能奏着凯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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