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吃完晚饭,很习惯性的朝着那个地方走去,不远不近的路程,刚好可以顺便散步,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那个路口,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摇晃着她那还不算太长小辫子,已等候多时了吧。霞光映射着她那圆圆的小脸上,透出粉盈盈的红色,像涂上了一层胭脂,不大不小的眼睛象两颗宝石一样不安分地忽闪着,每当看到小女孩期待的目光,总是自责不能早点过来,五点半下班,五点二十吃饭,我也只能如此了!
我们手牵着手再继续向前走去,转过一个小弯,来到我们要来的这块地方。这是一个很大的球场,位于小村的中央,东西北三面是这里本地的居民房,前面是一条马路,球场四周有一圈栏杆和平台,也是供观众坐休的,公司的员工休息时间大多是在球场度过的,最初来这儿是看球,后来已经不是为这个而来了。
球场上凉风习习,一抹晚霞还在恋恋不舍的发送着它那最后的余光,仿佛舍不得人间这瞬刻的美景而迟迟不肯离去。生龙活虎的队员们打的热火朝天,一些小学生也在周围玩兴正浓,时而听到家长喊吃饭的声音,老太太们带着她们可爱的小孙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这儿除了老人就是小孩了,年轻人很少看见,当然打球的除外。
我要关注的就是在球场的东面,一个小院门口坐着的那位老人,他也已经早早的等候在那里了,大概那个小院就是老人的家吧,不曾问过。老人约在七十岁左右,矮小的个子,硬朗的腰板,黑里透红的的脸清癯瘦削,显得饱经风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一身很整洁的旧军装,一把老式的木椅子,腿上依旧放着那把古老的琴,看到我们的到来,老人的脸上露出已经早已习惯的笑容,我冲着老人回了一个笑脸,点头算是作答吧,小女孩放开我的手,飞快的在老人的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摆好了姿势,我也在老人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老人两只瘦骨嶙峋的大手,像飞鸟一样矫健灵活地在琴键上跳跃、盘旋,瘦瘦的身体也随着两手不断来回移动。
随着音乐的开始,小女孩翩翩起舞,小辫子一上一下的晃动着,好看的花裙子下缘,平张开来,象一把伞,如蝴蝶般轻巧的旋转,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也许是小女孩自创的舞蹈吧,她是那样的专注。我不知道一个两岁的小女孩你能够读懂了这曲子吗?我也看的入神,听的入神,并不知道这曲子的名子,没有伯牙的壮举,没有高山流水的柔美,但是却能另我陶醉,外面一切都置之度外,世间烦琐,老太太的说笑,球员的呼喊,小朋友们的吵闹……
琴止舞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象事先定好的闹钟一样准确,老人放下手中的琴,把小女孩抱到腿上,轻轻的为小女孩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小女孩好象并未感到疲劳,好奇地用小手抚摸着琴弦,老人手把手的认认真真的教着小女孩……打球的人已经散去,路灯也亮了,看看时间,已该回去了,老人放下小女孩,用手势指着我们来时的路,三人相视而笑。
由于语言上的不通,未曾与老人说过一句话,因为小女孩还不太会说话,我们大多也是用眼神来够通的。有时,人类的语言并不能表达我们之间想要说的话,一个微笑与一个手势就已经沟通了三代人的心灵。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欣赏,学会了倾听……第一次写下了两首绝句,补齐这段文字,是否就能够留住一段曾经美丽呢?更多的时候,我们应该感谢生活,感谢生命所赋予我们的那一部分快乐。
转眼,离开东莞已半年了,不知那位老人怎样了,那个小院是他的家吗?他的儿女又在那里呢?那位小女孩也该上学了吧,她的父母又是谁呢?你们还在继续么?只能在心里当作一个永远的迷,人生就是这样,许多事情知的少胜过知多,未知的东西会让你不断的思索,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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