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年方二六有余,尚为少先队员。每日上学系一红领巾,恰似冉冉升起的小太阳。书包中尚带一备用红领巾,问之告曰,每日放学,脖间红领巾必不知所踪。故弟用过的红领巾,比擦鼻涕的纸多也。
弟性喜动,不喜静。我记忆中他安静的时日,便是尚不足一岁之时,爬无多余之力,行无充足之气。他每日或坐或睡,都是无比的安静,不哭、不闹。坐者,则是前后左右皆放之枕头、被子,怕他不稳。此时他:眼黑如漆、头发黑又硬、天庭饱满、肤白如豆腐、手脚嫩如莲藕、整个圆润如西瓜。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眼光舍不得离开一秒。他的后脑勺极为有趣,母亲爱子心切,为使得他头型好看,每日特放他仰躺入睡。久之,头型还那样,脑勺后的头发却没了,露出嫩嫩的头皮。母亲曰,这家伙硬气。每次我看他圆圆的头,必会偷笑一番。
弟一岁多时,便安静不下来。每日摸爬滚打,倒也玩得开心。每日饭后,一家人围坐下来,看他玩耍嬉戏,一不小心跌倒,他却不哭,翻起身来继续。爷爷曰,这家伙,皮实的很!
弟从小眼泪少,饿了渴了憋了只会恩恩,不会呜呜。痛了也会哇哇,不过很少。他很贪玩,玩起来可谓五花八门、样样在行。并且,他的模仿学习能力超强。爷爷每日干活,他便守在旁边观看,没有白看,日后他玩时,一板一眼,走的竟是爷爷的路数。等他能拿动锤子钳子等“作案工具”时,此路漫漫无尽期。小到弹弓,大到刀枪汽车,他都可以辅助或加工或破坏出来。迷恋捉小鸟时,三天两头做弹弓。每日我放学回家,首先映入耳帘的是,叮叮哐哐,叮叮哐……放下书包,悄悄地走到屋后,便看见他在那撅着屁股,专注地砸着。某日,我看见桌上放着几张弹弓,做工之精细让我以为是爷爷的手艺。问起,爷爷说是弟自己做的。那时他才五六岁,遂惊叹不已!
弟上掏麻雀,下捣老鼠,可谓是精力充沛,百战不殆。因为贪玩,受的伤也不在少数。某日,母亲给弟剪指甲,却发现小拇指的指甲不见了,新指甲都快长上来了,弟却从没吭声。一日,弟于砖堆上玩耍,却不曾想砖堆塌了,弟的脚被埋在下面。奶奶吓坏了,情急之下,不顾年老体弱气力不佳,三寸金莲行走不便,背起弟便往卫生所赶。路上,弟告奶曰,大拇指急的很,奶奶听罢,又急又好笑。脚被砸了,大拇指可能麻了,弟小,不会组织语言。
八九岁时,爱慕自行车,每日非得让别人扶车学骑,挨过多少摔,破了多少皮,最终,他学会了。坐垫上不去,便推着比他还高的自行车骑“三叉”。己所之欲,强加于身,弟的写照。
弟会讲话时,爷爷每日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让弟骑于肚上,摇头晃脑教他唐诗宋词,三字经。久之,弟也会得唐诗几首,宋词几句,三字经几十句。家人欣喜不已。待他读书之时,虽不用功,功课却也说得过去。学前班乃“好孩子”,一至四年级,不定期的抱个奖回来。现读六年级,当个小组长。
家有活宝,便是弟,愿他快乐、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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