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天空一片湛蓝,云儿严严实实地裹着婀娜漂亮的身姿,远远地躲在天际;秋风瑟瑟,席卷着大地,它不知何故拼命地追赶着冬季的脚步;脚下的落叶随处可见,黄色、绿色、咖啡色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幅自然地秋景;秋韵,播撒在一望无垠的田间,金黄色的稻谷笼罩着大地,开镰收割的人们脸上洋溢着醉人的笑容;秋虫,凑在一起窃窃呢哝商量着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秋色,涂抹在一栋栋楼宇,城市聆听着秋的物语。
秋夜,我独坐在桌前,沏上一杯浓浓的咖啡,室内顿时弥漫着香香的气息,我喜欢这个味道,喜欢一个人的时侯闻到这种宜人的芳香,往往在这种环境里,总使我想起那远逝去的岁月,想起那一张张曾经熟悉的面容,总是想到最使我难忘的一件件小事。轻轻地喝了一口咖啡后,我感到虽有一点点淡淡的苦味,然而,细细品后那种醇香的回味,那种摄入心扉的滋味,让我深感生活的无穷乐趣。
打开音乐的旋扭,伴着咖啡的味道,一首经典的老歌悠扬响起,《秋诗篇篇》“深秋枫叶红,秋去留残梦,我心付诸于流水,恰是落叶飘零。转眼之间,白雪遮晴空,寒风袭严冬,莫待樱花树开春来,也踏雪寻芳踪。”带着对秋的思念,带着对秋的伤感,带着对春天的向往,通过姜育恒那充满激情的怀旧、苍劲、抒情的演唱,将这首歌的主题表达的淋漓尽致。那个岁月多么值得忆起啊!那些可爱的朋友又是多么熟悉,我真的愿意踏着秋日的落叶,捡拾珍藏的篇篇日记,去久久地醉入那文学梦境,寻找那几位文学朋友芳踪。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天,我和朋友来到这个位于沈阳西北的小村,看望几位热爱文学的小朋友,称小朋友是因为当时她们才刚刚二十岁左右。下了郊车,在乡村的土路上步行了二十几分钟,我们便来到小颜家,时值下午二点,她家里空无一人,经过打听村里的人,才了解她们的去向。我们来到她家的稻田地。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满目的金黄,田野茫茫尽带黄金甲,农民在弯腰挥舞着镰刀收割。无意中有人看见了我们,引起了小颜及家人的注意、好奇,当看清是我们时,小颜丢下镰刀,挥舞着毛巾,飞也似地向我们跑来,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大哥、大哥,我在这、我在这。她真是个率直的小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我们毫无准备之中,她紧紧地抱住了我们。那股天真无邪真诚的劲头,那股朴实诚挚的友情热度,那股不被世俗所左右的举动让我很感动。
桌上的咖啡有些凉了,我又重新的进行了加热,然后又倒上一杯热咖啡。音乐声声反复低吟那首《秋诗篇篇》,伴着我的回忆不断地延续缠绵。思绪在落花的秋夜里沉醉,思绪在寂静的秋灯下无语。回到小颜的家门前,我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到的这是一栋三间土平房,不大的院子里,几只小鸡在悠闲地觅食,简易的棚子里拴着一头小毛驴,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草。走进屋子里,映入眼帘的是,中间的是厨房,有灶台、水缸、柴火,一只小猪在灶台边拱来拱去,也在寻找秋后的食物,东西两间,一间是父母和弟弟们住的,一间是给小颜住的。来到小颜的书房兼卧室,让我惊讶的是简易的书架,简易的书桌上、冰凉的土炕上以及窗台上都是成摞的书籍。这和眼前这个穿戴朴素农村的孩子有点不相称,在这么艰苦的恶劣的环境下,在这么繁重的农活压力下,能有这样坚定的信仰,能有这种执着对文学事业追求,能够坚持不懈的读书,能够持之以恒笔耕不倦,让我从内心钦佩不已。
接下来的交流,我们听到她和伙伴们娓娓道来,对文学艺术的独到见解,听到她们追求文学事业中的曾经的迷茫和困惑。那个秋夜,窗外的月色格外的皎洁,满天的星斗在闪烁,小村格外的寂静,忙碌一天的人们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只有在灯下,我们一伙热爱文学的朋友在畅谈,在热烈的切磋写作的体会,交流着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探讨人生奋斗的美妙,不知不觉到天明。天亮了,虽然我们一夜未眠,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兴奋、幸福的表情,人生能有几次醉,醉,不是因为酒喝得太多;醉,不是因为落花后的奥悔;醉,不是因为过分的忧愁和伤悲,而是寻找到人生活着的意义,寻找到人生的自我价值,寻找到生活的真正的乐趣,真正喝到了生活酿造更浓更美的酒。
今晚秋夜仍在演绎着往昔的人生剧,今晚灯下仍然回荡着秋的韵味,今晚如水的夜风仍然不停地袭来。桌上的咖啡凉了,但我的心仍然是热乎乎的。音乐虽然还在旋转,但是我的心仍未平静。在这落花的秋夜,我依然牵挂着远方的朋友,听说当年的几位小朋友,有的还在写作并小有成绩,长篇小说发表了好几部,有的小说现在还在网络上连载;有的大学毕业后进入政府部门工作;有的在商海里闯荡成为一名儒商;有的嫁作他人妇,还在小村里干农活。穿越岁月的时空,穿越历史的长河,穿越四季的飞歌,穿越秋夜醉人的灯火。你们,我想念的朋友,在各自的岗位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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