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北方,长在北方。去年春天快要来临的时候,母亲一时兴起种了几亩油菜。 四月是徽州收割油菜的时期,而在北方,四月,油菜花期刚刚开始。 劳动节的时候,父亲开车将我从公交车站接回家,汽车行驶在那条回家必经的路上,我望出窗外,看到了母亲培育的油菜花田。虽没有很大片,没能形成很震撼人心的美丽,却与周围的田地颜色有着很鲜明的对比,突兀却不乏张扬。父亲感叹了一句,唔,油菜花确实蛮漂亮。 夏天快来临的时候,油菜成熟。又适逢我假期,母亲便叫我一起去收割油菜。将一块油布或经过裁剪的蛇皮袋铺在地上,母亲负责收割,我负责捆扎。母亲割几棵油菜便扔在布上,我会上前归拢一下,还要稍微抖一抖,让那些容易掉落的油菜籽直接落到布上,然后再捆,捆好扔在车里。足足收割了两天才将不到两亩的油菜地收完。接下来还会有更为复杂的工作要做,需要将菜籽脱落下来,再一点点筛去碎叶。我见收完油菜后的土地上仍落有好多油菜籽直说可惜,母亲却不以为然的说,实在没有办法避免,但是可能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 高考结束后,因为放假比较早,就赶上了家里收玉米。母亲拉我走进玉米地,神神秘秘的样子。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惊奇的发现了铺满麦秸的地上竟然冒出了一大片油菜,绿油油的“一群”小植物,让人心生暖意。母亲说,只是长落得油菜籽出的。 我在家里的仓库里看到了母亲已经筛干净的油菜籽。我用手捧起一把,又洒下,感受着菜籽划过手掌时的细腻感,突然心生感慨。大自然历尽上万年的时间创造出这样一种美妙的植物,而母亲,靠着一双勤劳的双手还原了它原有的面貌。 过年一家人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我却突然想起了我坐在父亲的车子里看见油菜花盛开的场景,便问母亲时说,今年还种不种油菜,母亲回答道,问问你爸,问他收的时候嫌不嫌麻烦。父亲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就陪你种。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