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是一个小型早点部的服务员。虽说工资不高,每月只有900元,但他总会打理好工作上的任何事,也很受老板的关照。当老板要奖励他时,他只是笑一笑,摇摇头,便不再说什么。老板面对这样一个24岁的年轻小伙,不知该说什么。
在张松的家乡,张松是大家公认的“懂事娃”。因为张松父亲去世很早,所以撑家的担子便落在了母亲身上。同样,当时的状况也逼迫张松早早学会了承担家务。母亲每天凌晨便下田去了,张松便在母亲去后,起床做早饭,免得母亲回来时饿肚子。
不知不觉间,便这样过了十几年。张松渐渐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决定出去闯荡闯荡。在闯荡的过程中,他去过湖北、浙江、深圳,当过清洁工、钟点工、建筑工。他的职业,他工作的城市都在不断变换,可他对母亲的心却始终没变。尽管他的工资再怎么低,处境再怎么困难,他始终不忘每月给母亲寄300元。
可那年的1月,他停止了对母亲的资助。原来,张松在外地工作时,不慎丢了钱包,而钱包里的那张银行卡上存有他全部的积蓄。当他发现时,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了报警,可摸摸裤子口袋,竟然连手机也不见了。他顿时傻了眼,当众在大街上臭骂了那个扒手,而行人却只向他投来了恶意的眼光。
回到宿舍,他向自己的工友诉苦了一番。工友得知后,出于好心,便替他买好了年前的车票,让他先回老家。张松起初不愿意,觉得这样没出息,经过工友的苦苦劝说后,他还是答应了。在归途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钱包被偷的理由,避免被老乡们嘲笑。近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与事实基本相符的理由,那时,离家也不远了。
下了车,他拿起行李便朝家飞奔而去。当他满心欢喜地到达家门口时,他愣住了,他看见母亲正用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看着自己,整个脸看上去阴沉沉的。他心想,莫非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刚要开口解释,母亲先说了:“你不用和我说什么,你那个工友已经叫人捎话给我了。”说完,便做了一个让他进屋的手势。
晚上,母亲把他呵斥了一顿。他听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股怒气,抓起放在抽屉里的钱,便跑了,连头也不回地跑了。跑着跑着,他累了,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他发现自己正在一片树林里,回头看,离家已经很远了,他这才依着树坐了下来。他借着幽暗的月光低头看着手上厚厚的一沓钱,猛然间,他发现这竟是自己寄给母亲的钱。好奇心促使他数了一边,14400元,一分不少。这4年来,他寄给母亲的钱,母亲竟一分也没用。他明白了母亲的眼里为什么充满了血丝,这是母亲累的。在月光下,他流出了眼泪。
这时年迈的母亲也赶到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张松冲了上去,将母亲抱住,母亲见到他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张松从母亲的喘气声中得知母亲很累,便不由母亲分说,背起母亲朝家走去。
第二天,他没有阻止母亲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而是自己很早起了床,像小时候一样,为不让母亲回来饿肚子,做起了早饭。因为,他昨晚对母亲说:“我要再爱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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